第55章(2 / 2)

gu903();为首的侍卫给皇后行礼道:娘娘,陛下出事了,如今奄奄一息,只怕就快不行了。臣等在陛下的炼丹房里找到了加在丹药中的毒,这包裹毒药的纸上,印的是二殿下宫中的记号。

皇后闻言,眼前一黑。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她道。绍儿怎么会怎么会?

接着,皇后一愣。

你们方才说,皇上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陛下服用了三殿下下的毒,如今已经奄奄一息,正由太医抢救。

皇后腿一软,几乎摔倒在地上。

我要见皇上。她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侍卫。带本宫去见皇上。

怎么会呢这不可能!

赵朗之早就布好了局。他借着景绍对他还丝毫没有戒心的时候,便留了景绍宫中之物。那些物品看守向来严密,只有那一宫之人才可用之。

而那毒药的剂量,赵朗之生生减了一半。

乾宁帝怎么能立刻死呢?他若是立刻死,谁能将景绍关入大牢之中呢?

不把景绍关起来,死的不就是他了。

这一夜,赵朗之独自坐在兆京城外的燕河边的堤坝上,对着滚滚而去的燕河水和清朗的月色,喝了一整坛烈酒。

那边,乾宁帝躺在龙榻上,隐约还剩下一点意识。

他隔着眼睛上逐渐浮起来的阴翳,看着床边攒动的太医。他面前是龙床上金色的帐幔,这金色帐幔他躺在这里看了几十年,可从没哪一次像今天一样,染满了死气。

乾宁帝自喉管到胃部,尽是那毒药烧灼的痛感。这种疼痛剧烈的持续着,反倒逐渐在他脑中生出了一些困意。他想闭上眼,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临到了要死的时候,他反而心平气和多了。

他知道是他的儿子急着要他死,知道现在宫中上下都已经紧紧盯着他的皇位,但是到了真要死的时候,他反而释然了许多。

抢便抢吧,提心吊胆、宵衣旰食几十年,到最后不还是得像自己一样躺在这里等死。

占到什么便宜了呢?

他这生死堪破得似乎有点晚,但是想来也并不晚,至少没有死前气得脸红脖子粗,瞪圆了眼睛憋青了脸,死不瞑目。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他的芸贵人临死前也是这样。

任凭他在一边哭嚎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只是淡笑不语,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这数十年来,怀念芸贵人都不过是做做样子,真到了要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真的极其心悦他,也极其想念他。

皇位是个好东西,不过也是真害人。

乾宁帝闭着眼,时光静好地端详了一会记忆中的芸贵人。接着,他费劲地睁开眼,气若游丝:景绍可关起来了?

旁边那个不停掉眼泪的大太监闻言,连忙扑到他的床边。

关起来了。他哽咽道。还等着听陛下发落呢。

乾宁帝艰难地摇了摇头。

拟旨。他说。朕崩逝后,传位皇儿子景牧。

陛下

生母芸贵人,追封孝仪元太后。先拟旨,将圣旨昭告天下后,朕再合眼。

乾宁帝吩咐完,慢慢闭上了眼。

往常皇帝临死,定要追忆自己一生功过,拟成圣旨,昭告天下的。不过乾宁帝此时没有这个力气,更没有这个心情。他懒得数自己的功过,一切得失,若先皇帝们在天有灵,便等着自己去天上,当着他们的面数吧。

他现在有些累,胃里也疼得厉害。

他想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乾宁帝:让你当皇帝开心吗!!

景牧:死都死了还给我找事:)

乾宁帝:????

今天姨妈疼到起飞,码不动字,只更一章(╯3╰)

第83章

皇后匆匆赶到永和宫的时候,皇帝身侧的大太监正捧着拟好的圣旨往外走。皇后一把将他拦了下来。

去哪里?皇后皱眉问道。

那大太监捧着圣旨的手有点颤抖。他弓腰抬头看着皇后,接着将手中的圣旨往上举了举。

皇后的目光落在那明黄的卷轴上,紧紧地盯着它。

皇上已定好了?皇后低声问道。

大太监不敢言语,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绍儿!皇后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

皇后此时的表情有些癫狂。方才景绍被不明不白地架了出去,她刚来到永和宫想替自己的孩子求情,却迎上了皇帝拟好的传位圣旨。

这个节骨眼上那人定然不是她的孩子了。

皇后娘娘,您!大太监哪敢多言,捧着圣旨连连后退。您不要为难奴才了。他低声道。

皇后闻言,猩红着眼睛勾了勾唇角。

不是绍儿。对不对?她笑道。接着,他一把夺过那卷轴,竟是将圣旨抢在了手上。

皇后娘娘!那太监大惊失色。

皇后手里握着圣旨,站直了身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冷笑:皇上此时昏迷不醒,谁给你这奴才的胆子假传圣旨?本宫现在便要进去见皇上,来人,将这个奴才押下去!

周围的太监宫女见这幅情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但是周遭的侍卫早就得了戴文良的命令,听到皇后的话,没有一人上前。

皇后环视了一周,接着红着眼,笑了起来。

怎么,如今陛下奄奄一息,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她咬着牙冷笑了起来。

现在,她的儿子因为谋害皇帝被关进了天牢,她的丈夫要将皇位传给她害死的妃嫔的儿子。

她已经站在死路上了,若再不为自己拼命,那便必死无疑了。

下一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一把抽出了旁边侍卫的佩剑,一把送进了那大太监的胸膛里。

她手里的圣旨啪地落在地上,登时被血染红了。

皇后素白的手握着那柄剑,连着胳膊都是在微微颤抖的。她紧紧盯着那个瞪圆了眼睛,慢慢往下倒去的太监,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冷漠。

既然你们谁都不动手,皇后轻声道。那便本宫自己来,解决这个假传圣旨的奴才。

疏长喻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里头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那手帕上托着的赫然便是那断成两半的蓝田玉玦。那断裂的痕迹一看就是被利器斩出来的,断痕锋利,幽幽地反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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