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gu903();而如铁净想着怎么讨好他,很自然便拿了布巾帮他擦拭。

蒲公公脖子一缩,似乎他来的不是时候,殿下好像又与公子和好了,这真是

真是太好了!

蒲公公心花怒放地替他俩合上房门,笑呵呵道:什么都没发生,殿下与公子请继续,老奴什么也没看见。

穆承渊稍后入宫见驾,只道桃夭公子在府里住不习惯,请皇帝将人归还给夜妃。睿王只字未提别的原因,皇帝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人是太后挑的,关夜妃何事?而后太后神色凝重地来了,揉着帕子向皇帝诉苦,原来同样的话睿王也奏请了太后,太后比皇帝知道得略多一些,一思量便明白了,夜妃一个后宫妃子,为何忽然对睿王的枕边人如此上心,皇后贵妃都没说什么呢,夜妃却巴巴地凑上来,为她出主意选人?恐怕桃夭不妥,被睿王识破,故而毫不客气地退回。

睿王为人谨慎宽和,甚少这般直接打脸,看来真被气得不轻。皇太后再偏爱太子,睿王也是她亲孙,与一个异族妃嫔孰轻孰重,皇太后心里再清楚不过,也对胆敢利用她的夜妃深恶痛绝,便当着皇帝的面,狠狠告了夜妃一状。

皇帝这下子全明白了,睿王多少还是给了夜妃颜面,未在人前说破,若换做寻常妃嫔,皇帝定会贬她去冷宫,夜妃好歹孕育了皇嗣,看在四皇子面上,皇帝下旨将夜妃贬为贵人,迁出启祥宫正殿,禁足半年,罚抄女诫百遍,期间不得与四皇子穆承沁相见。

皇帝怕四皇子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对睿王心生嫌隙,故而特意把四皇子叫到跟前,告诉他前因后果,夜贵人乃是咎由自取,与别人无关,同时也算断了夜贵人不切实际的念想。

穆承沁跪在皇帝面前泣不成声,以前他一派天真,总道凡事有母妃相护,谁知一夜之间几乎失去庇佑,再天真的孩童也会在痛苦中长大。

妃位还未坐热的夜妃娘娘,一下子跌成了贵人,自己却还不知究竟为何惹恼了皇帝,平日她仗着自己是夜郎公主,频频在皇帝太后面前露脸讨巧,对其他妃嫔也不太放在眼里,私下看不惯她的人不少,没谁出面替她求情。太后处对夜贵人避而不见,皇后得知夜贵人竟敢借太后之手谋算睿王,正巴不得他们斗起来,至于睿王生母焦贵妃,没寻上门扇夜贵人几个耳光就很不错了。

夜贵人几乎想破了脑壳,百思不得其解,皇帝甚至不许她与四皇子相见,直到她的宫中新进了两名内侍,竟是桃夭与阿华,夜贵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初她在太后面前引荐桃夭,原就想既讨太后欢心,又能趁机往铁桶一般的睿王府埋钉子,一举两得难怪她忽然被贬,竟是此事败露了。

在她得知阿华竟还想刺杀睿王,生吃了这两个人的心都有了。

没用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夜贵人柳眉怒挑一记掌掴,涂了丹蔻的指甲划破了桃夭白皙的脸,桃夭捂住脸颊痛哭讨饶,夜贵人恨他背主,稍有不顺,便拿他教训,睿王也不要他,他还被皇帝下旨净身成了陶公公,这一生还有何指望呢。当初若非他见到如铁进了冰窖心生歹念,故意在后头将石门关上,兴许穆承渊还会拘他在睿王府,继续做个挂名的公子,毕竟睿王处事谨慎,并不想贸然搅得后宫不安,可因他一己之私,连这唯一的出路都断送了。

第28章动心

被逐出去的桃夭过得怎样与如铁无关,他安安稳稳待在睿王府养病,并不知宫中这许多内幕。睿王府如今一派祥和,大约之前差一点死掉,穆承渊待如铁不像以往那样总是嫌弃了,隔天就会过来探一探他,偶尔也会教他念书。拜睿王殿下所赐,如铁已能看懂一些拗口的古文,睿王别有用心地笑话他错字连篇,如铁被刺激之余开始认真学起写字,繁体字对他来说好认,但是笔画居多,并不好写,他特意花了工夫去练去记,进步也是神速。

如铁在睿王府人缘不错,府里人都知道他在冰窖挨了冻小病一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那些在王府荣养的老太太,亲自为他缝了厚实的棉袄,大概是怕他再冻着,因睿王殿下与他一前一后病了,老太太们还组团去了庙里烧香拜佛,为他和穆承渊求了平安符,与棉袄一起给他送了过来。如铁有些哭笑不得,但全都感激地收下,与当初王氏为他离家时做的新衣放在一处。

孙伯受蒲公公所托,卯足了劲为如铁食补,睿王殿下这个懂医的破天荒也没拦着,害孙伯越发嘚瑟。如铁窝在床上,名正言顺享受了几日光吃不动的美好时光,再补下去双下巴都要补出来了,孙伯还嫌不够,直到如铁下巴上长出了一颗痘子,一诊脉,受凉才好些,立马又上了火。

男宠多少是个靠脸吃饭的行当,一颗痘就等于破了相,如铁对着铜镜瞧了又瞧,长吁短叹:哎,殿下,是不是长了痘我就要失宠了?

虽然他的语气很是哀怨,可那双乌溜溜的眸子分明含着笑意。穆承渊对他经常突如其来就飙戏见怪不怪了,即兴陪他演了一回:只是上火而已,过几日便好,不会影响爱妃当狐狸精的。

我什么时候成你爱妃了!

如铁不自觉脸红了一下,原是想调戏调戏人家的,想不到竟被反调戏了!其实穆承渊最近待他不错,没有如愿见到睿王殿下的嫌弃,如铁都觉得这个直男有些讨人喜欢了。

可能在他失去意识之时梦见了睿王,故而醒来见到真人就分外有好感吧。

如铁暗搓搓地想,也不知睿王究竟直到什么程度。要知道性向这东西也有可能后天改变,睿王殿下遭遇情感挫折已多年未近女色,会不会变得对男色有兴趣呢?

其实他这样的男色,完全可以尝试一下的。如铁无视了下巴上冒出来的痘,对着镜子里的美少年满意地直点头。

睿王殿下的后背顿时凉意不断,这是有新幺蛾子要冒出来的预兆吗?

自从经历了冰窖风波,他对如铁的容忍度已高于常人,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宠了,以至于这货在他面前愈发没个正形,睡个觉总把他当枕头,甩都甩不掉。当然睿王殿下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不乱流口水,都是男人睡相差一点可以忍受,可是如铁不止睡相奇差,口水也是必流的,害他每去一次傲霜院,衣物都得多备几套。

而且这个小混账,似乎笃定他不会动真格的,每次侍寝总是不知死活地捉弄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殿下要不要睡我穆承渊已经听麻木了,最近不知抽什么风,又突然变成了殿下来亲亲、殿下来抱抱,人还病着呢,就不要脸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三番两次折腾下来,穆承渊面上仍是维持了冷静,内心早咆哮开了,什么亲亲抱抱,本王是那么不庄重的人吗!

要抱抱你自己去!睿王殿下每一次都漠然转身无视如铁,如铁也不计较直男的迟钝,屡败屡战,乐此不疲,等能起身了,干脆化言语为行动,趁睿王不备刺溜一下从后边贴上来,口中还振振有词。

殿下不抱我,那就只好换我来抱殿下了。

他就像一只考拉熊,恬不知耻地扒住了树干,内心带了点期待默念着,打飞机的时候不算,平常不讨厌才算。

微烫的脸颊轻轻贴着睿王的背,能感觉到对方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如铁小心且试探地问:殿下讨厌这样吗?会不会想要一脚把我踹飞?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穆承渊黑着脸,一把将如铁提溜到前头去。练武之人身后被袭,睿王殿下差点就真抬腿了。

这算什么回答?有自知之明到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啊?

如铁想半天也没想出来,但要他从前边抱还是算了,他没那个胆量,也没桃夭那般厚的脸皮,万一对方是钢筋混凝土,脸被打肿了怎么办,他还得继续在睿王府住一段时日呢!

穆承渊皱眉道:受寒才刚好些,你又想做什么?真没事了的话,不如去把药园恢复原样。

纸包不住火,如铁在药园里乱剪了一气,到底被睿王知道了,穆承渊有心惩戒,只是如铁生病卧床中,故而一直放置。

殿下可别,我病还没好利索呢您看我这下巴,上火也是病!!

如铁一听见药草两个字就头大,他靠近睿王是想试探一下睿王的性向,可不是为了让这个不解风情的直男把自己打发到药园子里。倒不是他不肯担责任,而是他如今的体质对绿叶子草很容易过敏,只在药园里待一小会儿,漫无目的地剪一剪倒是没事,正儿八经做工肯定不行,他想等到秋冬再说。

既然还未好那就安分一点,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都听殿下的

真不愧是直男,本来还蠢蠢欲动的心,突然一下子就有点蔫了。

待如铁养病养到下巴上的痘消失,也到了诚王府帖子上定的日子。穆承渊一早就与如铁说好要一同去看穆承沛当众道歉,不止如此,宫里有人也要微服,穆承渊忙得昏天黑地,才赶在前一天安排妥当,如铁这时却不太想去凑这个热闹了。

就在不久前,皇帝下了罪己诏,主动替太子担去了合欢公子一案的大部分责任,连他这种不懂历史的人都明白,罪己诏相当于皇帝的自我检讨书,在君权集中的国家,作为统治者低个头有多不容易,可是大楚皇帝为了太子连罪己诏都下了,足见有多看重太子。不得不说,皇帝并非暴君,哪怕有心袒护,还是想着要给天下人交代,罪己诏就是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交代,皇帝肯拿名声来换太子一命,天子的名声,难道不比太子的命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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