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面那个“读书”是上学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谢迟安:“这只是个比喻,谢谢。”
虽然学校破得跟茅房一样,可不会沦落到真的选址在茅房。这太反人类了,村民们不会允许。
姜珩:“我们得去看看这些孩子的学习情况……可以旁观吗?”
谢迟安颔首:“请便。”
所谓的学校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一块黑板,一个讲台。屋内采光很差,孩子们搬着几个小板凳坐在一起,作业放腿上写。
这里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贫困。
老师只有李文秀一个,她教村里所有孩子,教完大的,再教小的,让大孩子在一旁写作业。姜珩和沈浮白站在屋外,从窗子里往内看。他们注意到屋子里清一色的男孩,没有女孩。
“他们认为女孩没有必要念书。”谢迟安在一旁平静道。
姜珩和沈浮白心情复杂。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城市人群,他们知道这种观念有多么荒谬愚昧,又有多么不可撼动。
“但这些男孩就算念了书也多半走不出大山。他们崇敬读书人,所以让孩子上学。可他们还是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信奉落叶归根,这里的老人一辈子不曾出去过。但凡出去打工的年轻人,都再也没有回来。”
谢迟安望着屋里认真听讲的孩子们,语气浅淡又缓慢,“偶尔会有考到镇里的高中从而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大学生。外面的繁华能令人见多识广,而自卑的烙印会使人心生嫉妒,从而人格扭曲,做下有辱学历的事……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他一顿,“毕竟学历与人品无关。”
他说的这么一番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意有所指,提醒着什么。
沈浮白:“你只比我们提早来了两天。”却简直像把这里摸透了。
谢迟安:“没错。”
姜珩凝眸:“你如果发现了什么,可以直说。”他不会再把这少年当成普通的高中生看待了。
“你们发现不对劲了吧。不需要两天……”谢迟安轻声,“两小时就够了。”
察觉这个山庄里的异常,两小时就够了。
姜珩和沈浮白正要听他继续说下去,远远忽而传来一声“浮白!”打断了三人之间略显凝重的气氛。
付桓丞拉着叶孜然过来,他们晚上住一间。
他们一过来就在吐槽今天的早饭。
“真的太难吃了,米粒就像石头一样硬。”叶孜然抱怨,“我的牙齿都要被硌掉了。”
付桓丞附议:“你还能换牙,我牙齿崩掉了就完了,形象全毁。这里的米粒简直可以当凶器。”
另一边几名女演员也在苦不堪言地交流早饭的难以下咽,一个说她吃的咸菜像是隔了好几夜,现在喉咙还犯恶心。另一个说她的窝头竟然能把她昂贵从不掉色的口红给蹭掉,难以想象那成分。
剧组人员越聚越多,谢迟安不见了人影。
姜珩和沈浮白面面相觑。
“那我们早上那碗鸡肉粥……是怎么来的?”他们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王小树家根本没养鸡。
这时正好屋里下课,出来的王小树听到他们的谈话,立刻道:“当然是哥哥做的!”
姜珩问:“那鸡呢?”
王小树:“哥哥从山里抓的。”
沈浮白:“他怎么抓的?”
王小树:“用饭粒砸晕的。”
沈浮白:“……”
沈浮白觉得珩珩说的对。谢迟安是山里最危险的生物,贼他妈恐怖。
第65章李文秀
徐导昨晚已经跟大家说了剧组可能走错路的事情,现在就等接应人员找到他们的方位。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好事,山村闭塞又人生地不熟,想找到他们势必得报警。而一旦惊动警察,《棠梨花》剧组就得上一次头条。他们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总的来说,剧组众人并没有因为这次意外产生多大恐慌。他们见多了风浪,这点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不,这里的生活条件之糟糕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这里竟然没有洗衣机。”一名女生难以置信道,“我带来换洗的衣服都不能洗了。”
“我更想知道他们的米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觉得有点肚子疼。”一个工作人员捂住肚子。山里的村民或许习惯了硬如石子的米粒,他们这些外来人脆弱的胃壁可承受不住石块的攻击。
“你要不要去趟厕所?”另一人关切道。
那名工作人员想了想四面漏风的茅房,苦着脸道:“我宁愿肚子疼。”
“昨晚蚊子真多。”杨盈盈走过来,“村长家里的蚊香味道大得我受不住,幸好抹了花露水。”
叶孜然露出布满红色蚊子包的胳膊:“我被叮了一身包。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有。”沈浮白说,“我们昨晚遇见了蟑螂。”
杨盈盈和叶孜然异口同声:“这真是太惨了。”
剧组宛如正在举行一场比惨大会,这噩梦般的夜晚对每个人都是一场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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