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解春潮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它还这么小,闹不起来的,就算再大点能闹了,不是还有你哄它吗?

方明执说不过他,让他到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自己去把盘子碗收拾干净了。

解春潮挺自觉的,一边看电视一边把冰箱里的葡萄掏出来,拿小剪刀一个一个剪下来放在水果碗里。

等方明执从厨房出来,解春潮把碗举过头顶:想吃葡萄。

方明执领命又去厨房里把葡萄洗干净,他不敢让解春潮吃凉的,硬是用温水把葡萄里的凉气泡化了。等方明执拿着葡萄回来,解春潮都有点困了。方明执坐下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还吃葡萄吗?

解春潮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葡萄是早批的无籽夏黑,深紫色的果衣里面是青玉色的肉,散发着葡萄特有的酸甜香气。

方明执剥了一粒葡萄,放在解春潮嘴边,解春潮张开水红色的嘴唇,连着方明执的手指把葡萄吞了进去。

孙玮跟方明执说过,怀孕的人会比平常需求更多一些,而且爱人的亲近也有利于缓解孕夫的不适,让他多注意解春潮,别让他一个人受罪。

方明执感觉到了解春潮对他的渴望,把手指抽出来又剥了一粒葡萄给他。解春潮明显有些耐不住了,半睡半醒地含着他的手指轻哼起来。

自从解春潮怀孕以后,方明执一直没敢真正碰他,这次也是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习惯性地想替他纾解,却被解春潮推了出来:不要。

方明执怕他忍着难受,轻声哄:怎么不要呢?

解春潮迷迷糊糊地抬起身子去搂他的脖子,还黏着葡萄香气的嘴唇就递了上去:方明执,你再用手,我就不要你了。

方明执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捞了起来,遥控灯慢慢暗了下去,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旖旎的黑暗,像是包裹着一层葡萄的深紫果衣。

第65章

方明执的生日正赶上今年的中秋节的前一天,方家按惯例是要大办的。去年方明执的生日宴,堪比过年的时候赶上电影节加时装周,方宅门前聚着数不尽的香车宝马,可谓名流云集。

可是今年八月初,宝京上流中就流传着一个新的秘闻,说是方公子放了话,他家里的那位身子不方便,受不得乱,今年的生日只邀几个亲友小聚一下,地点也很隐秘。

那些听到些只言片语的宝京乡民不由议论纷纷。眼下一大清早的,宝京街头巷尾的小饭馆子里就已经有人正围着圈地胡侃。

方明执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他们方氏哪次不借着他的生日宴把商圈的新贵都划拉到自己麾下,什么玉仙园啊、亿科湖畔呐,那些大盘子,不都是在方明执的生日宴上落到方家口袋里的吗?人们不常说了吗?方明执过一次生日,能花这个数,说话的老头一边食指碰拇指地比划了一个三,又嚼着花生米继续说:但是他能赚多少呢?

底下听的人们正来劲,个个都像是捧哏:多少呢?

老头摇摇头:那哪儿有数呢?年年头头地滚着,几万倍,几百万倍都不止!他见听着的人嘘他,赶紧找补:不过不过,我可真知道点别的东西。他嘬着牙花子上的花生皮,卖关子。

听众们知道他又要瞎吹,哈哈笑着问他:你又知道什么了?

老头神叨叨地说:方明执的生日宴,那是有票卖的。你有票,虽然说铁定进不了宴会现场,也不一定能见着方明执,但是你能知道他在哪儿过生日,没准就能远远地看见他们两口子,听说那票啊,都抢疯了!

听众里的一个年轻人明显很感兴趣,他的脸被围巾包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两只清亮的大眼睛来,他兴致勃勃地问:多少钱多少钱?

老头说的有理有据:要看概率,宝京的七星一共就那么几家。小概率的地点一千多,大概率的地点一两万。

年轻人像是有点失望地啊了一声。

老头这下注意到他了,笑呵呵地说:你一个男孩子,还大着个肚子,就别去凑热闹了,人家过去玩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有个说法,叫什么什么西劈粉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戴口罩的高大男人从小饭馆门口掀开帘子进来了,那人穿着一件纯黑的西服式窄领薄大衣,看起来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只不过他手里还提着两个煎饼果子,在他身上平添了一层烟火气。

男人进来就直接来了老头这桌,把煎饼果子递给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声音又轻又柔和:没放香菜,没放辣椒,给你加了一根玉米肠。

年轻人本来带着期许的黑眼睛一下就暗了下去,小声控诉:你怎么不给我加辣椒,我想吃辣椒。

方明执揽着解春潮明显臃肿了不少的腰身,小心地扶着他站起来:慢点。

小馆子里都是些嚼着花生米指点江山的糙老爷们,里头就掺着解春潮这么一个面嫩的。但是解春潮在这也不讨人嫌,大家本来其乐融融的。这时候方明执进来把气氛全搅和了,人们有些好奇地打量他,有人半开玩笑地揶揄着:哟,小伙子,你快看紧了,你家这个都揣上娃娃了,刚才还说要去参加方明执方公子的生日宴呢!

方明执把解春潮的围巾拉严了,小心地托着他的腰把人护在怀里,对刚才说话的人说:他是要参加方明执的生日宴,这事我知道。但是为了谢谢您告诉我,今天这桌饭我请了。

老板娘耳朵尖着呢,在柜台后头高喊了一声:三号桌油炸花生米一碟,炸糕两块,白茶水一壶,统共十二!

方明执看着桌子上的几杯凉白开一愣:哪有茶水?

解春潮憋着笑跟他解释:白茶水就是白开水,叫着好听一点。

桌子上一阵哄笑,方明执脸有点红,付过钱扶着解春潮出了小饭馆。

剩下的人又侃了起来,中间那个侃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俩,你们看着不面善吗?

四周的人纷纷符合:那个怀孕的小男孩那双眼不多见,挺像是解春潮。

对呀,那个大个子,不就是方明执吗?

怹们怎么会上咱们这种小地方来?

谁知道呢!哈哈哈您刚才还要卖方明执的票给解春潮呢!

老头又羞又恼:我哪儿说要把票卖给他了?我只是说有这种票,我不是让他别买吗?他说完,在座的又是一阵哄笑。

车就停在附近,解春潮捧着煎饼果子,一边不亦乐乎地啃着,一边跟方明执讲刚才从小饭馆听过来的话:据说一张票能卖一两万呢,我想去卖票。

方明执知道他在瞎说八道,把他扶进车座后排,拿小毯子护好了他显得有些沉重的胎腹。

解春潮小口小口地咬着煎饼边:我跟你说,我吃遍全宝京的煎饼果子,就这一家的味道最正,绝对不枉我们起这个大早。

方明执坐在他旁边吃自己的那一份,他怕弄混了,要的也是和解春潮一样的不要香菜不要辣,他第一次买煎饼果子,没想到排队的人那么多,他怕解春潮站着腰累,就找了一家最近的小馆子让他进去等。

方明执从来没吃过煎饼果子,只觉得很新鲜,浅黄间着嫩白,细碎青葱镶嵌其中。咬碎芝麻,一股烫口的人间味道。

好吃吗?解春潮吃得两颊红扑扑的,偏着头问方明执。

方明执用手指蹭掉他嘴角的甜面酱:你吃慢一点,喝水吗?

解春潮吃得有点干,乖巧点头。他怀孕之后容易口渴,方明执无论开哪一辆车,都常备着一保温瓶的红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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