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明执暂时不方便回方家,他让徐成另给他置一处新地产。
徐成过来汇报房子的情况时,方明执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差不多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了。
现在比较合适的房源有两处。第一处是在青阳区的独立庄园,有跑马场和高尔夫坪。房体有五层,大小总共六十三处房间。佣人三百四十六人,已经全挑好了,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但不懂中文和英语的。最好的是庄园后头包着一片果蔬园,种着桃子和葡萄,还有西红柿茄子等等。徐成看着把解春潮圈在怀里的方明执,像是看见千年铁树开了花,心里波澜壮阔,表面却不敢动分毫声色。
方明执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握着解春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动作温柔极了,口气却和在办公室里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还有一处呢?
还有一处在安平区,是前年起的普通民居盘子。中等户型,三楼,四室两厅,两卫一厨。南北通透,采光和空气都很好。那边的民居大多不是高楼,有电梯,但是三楼的话走楼梯也方便。出了小区门,既有购物中心也有菜市场,附近还有街心公园,非常生活化。房子是一年前装好的,之后房主一直在国外,从始至终没人住过。房子平常交给保洁公司打理,维持得很不错。徐成介绍完,把户型的示意图册摊开给方明执看。
方明执把图册放在解春潮腿上,又把他整个人包进自己怀里:春潮觉得哪个好?
解春潮无情地揭穿他:你的敌人很强大,你是要找个地方韬光养晦,不是要找地方度假。大隐隐于市,人多一点,咱俩低调一点,没那么显眼。你买个庄园,动静太大了。
徐成连忙替方明执解释:那不会,先生的资产每日都会有大量流动,一个庄园还不至于有什么水花的。
解春潮对资本力量的概念很淡薄,轻轻哦了一声。
方明执大致翻了翻手底下的活页,语调平直地说:都挺好,一起拿下来吧。今天把安平区那一间收拾出来,明天我就要搬进去。青阳区的先留着,把果蔬园弄好一点。说完啪地把图册合上还给徐成:出去吧。
听见方明执难得得没刁难人,徐成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怀着感激地看了一眼解春潮,拿着图册出去了。
门刚一关上,方明执就把脸埋进了解春潮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好想你,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就怕梦突然醒了。
方明执大概是把真心压抑得太久了,一旦释放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像是一秒钟也不想离开解春潮,恨不得把人拴在腰上。
解春潮在方明执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是真的。说完又揶揄地笑了:你当时把我对门儿买下了的时候也是这么痛快的吗?挺好,拿下来吧。他模仿着方明执刻板的总裁口吻,连表情都惟妙惟肖。
方明执却摇摇头:当时那户人家并不想卖,一开始说多少钱都不卖,还是多亏爷爷去替我说的情。
解春潮笑眯眯的:爷爷实际上很疼你,他最盼着你好,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就应该有时间常回去看看他。其实解春潮是想到前一世里,爷爷在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摔了一跤,最终病重离世了。现在回想起来,结合着方明执那个性情古怪的监护人,恐怕不止是意外那么简单。
方明执收了收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乖巧地说:我知道。
第57章
安平区的房子说是中等户型,但其实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两个人搬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四个房间里有一个做了衣帽间,满满当当的都是两个人的衣服。
解春潮做出一副很没见识的样子,逗方明执:欸,明执,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拎包入住了?拎着钱包也是拎包。
对方明执而言,解春潮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他点点头,柔柔顺顺地又要往他解春潮身上贴。
解春潮被他弄得很痒,哈哈笑着躲开了:你等会儿,你等会儿,这还没参观完呢。
方明执只好只搂着他的腰,扣在自己身边,慢悠悠地往书房走:那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蜘狼。解春潮知道,蜘狼是方明执外公的代称。
书房的三面都被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一面是一张详细的地图,每个关键地点都按着图钉和便笺,便笺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具体的事件和时间,相关的事件之间用红线连接着,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张红色的大网,大网的中间空出一个指甲盖大的空心,是一座欧洲的城市。
蜘狼是中英混血。他母亲原本是位非常优秀的数学家,从小就跟随家庭搬迁到了英国,三十多岁的时候偶遇了临郡的一位年轻绅士。可那位绅士的真正身份却是残忍又暴虐的地头蛇。蜘狼是一次单方面行为的产物,但是后来他的母亲却真正爱上了那个地头蛇,两个人也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只不过蜘狼还没出生,他父亲就在一次械斗中丧生了。他母亲独自带着他离开了原来的家庭,到欧拉定居,方明执指了指红网中间的那一处缺失:从那以后,他母亲几乎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整日酗酒赌博。但是她对蜘狼要求非常高,蜘狼也完美地继承了她的智力,几乎能把每一件事做好。但是他的母亲不满意,因为他不够像他的父亲,经常殴打他辱骂他。蜘狼十七岁考入大学,主修心理和精神卫生,他母亲同年去世。
解春潮听得心惊胆战,刨除家庭背景的部分,蜘狼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旧版本的方明执。
他二十岁一毕业,就和当地市长的女儿结婚了,有两个女儿,分别就是我和童桦的母亲。他的女儿们都像了母亲,懦弱而没有能力,完全是他的傀儡。他表面上的职业是一位精神分析师,但他的真正身份却是一位犯罪家。他从长相和智力上如同他母亲的翻版,都无可挑剔。但他在本质上却复制了他的父亲,自私又充满控制欲。二者的结合让他一直在世界的缝隙里自由地游走。他积累财富,还能同时发展一些小爱好。方明执轻轻地笑了,像是在说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解春潮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解春潮主动地搂住他的背,很温柔地拍了怕:我在。
方明执看向错综复杂的红线:我一到加市,他就分了一部分时间过来,常年两头飞。他控制我,很精心,也很成体系。他毫无保留地跟我讲他过去的故事,用我做实验,想传达给我的中心思想很简单:不要有感情。他同时也控制童桦,但是他只是想用童桦牵制我,并没有太刻意地去影响她的思维。蜘狼真的是一个很强悍的人,但是他又会犯所有强者都会犯的错误。他觉得我,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我永远摆脱不了他。
我自从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开始,就着手收集他的产业链信息。他的帝国错综复杂,但并非无坚不摧。而且我,可以模拟他的思维,方明执自嘲地一笑:我们真的很像。
解春潮看着他逐渐阴沉的眼睛,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现在能做饭吗?我饿了。
方明执的目光在解春潮的注视下慢慢柔软了下来,他挺腼腆地说:春潮,你喜欢我做的饭吗?
解春潮牵着他往厨房走:当我知道给我送饭的是你而不是心扬的妈妈的时候,我可遗憾了。咱俩拉倒了,我最喜欢的饭也要吃不着了。
方明执在后面吭吭巴巴地说:那要是我以后做饭不好吃了,你还喜欢我吗?
解春潮有些疑惑:你都已经做得好吃了,怎么还能做的不好吃?
方明执没说话,一看就是暂时没能瞎编出来一个好理由。
解春潮想起来了,孙玮跟他说过方明执嗅觉暂时性的失灵了,味觉也一定会受影响。
解春潮心里酸酸的,却亮出一张笑脸:不行,平常你的小崽儿就不老实。要是它吃不好,不定怎么折腾我呢。
方明执一遇到解春潮的问题,三头六臂就集体下班了。他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着急就把实话说出来了:我就是有点闻不见味道,孙玮说按时吃药会好的。
解春潮拉开冰箱门,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高兴不高兴:大写檀香那么好闻吗?
方明执没想到他知道了,讨好地在他身后搂着蹭:我是因为春潮才喜欢的,你别生气。
解春潮丢给他一个茄子:烧茄子你会做吗?
方明执犹豫
gu903();着点头:但是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