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时候谁跟他玩谁倒霉,还要帮他带娃。
妹妹和她两个哥哥一样,缠他缠的厉害,他好不容易才哄睡着,脱身出来。
小孩子睡眠浅,最多一两个时辰就醒,他要在这两个时辰之内办完事回去。
除了这件事之外,其它事可以在家里处理,边带娃边处理没毛病。
李斋加快了脚步,去约定的地方跟左郎中见面,左郎中是慎邢司的人,俩人昨天一同办案,相处勉强还算和谐。
左郎中对这件事挺重视,毕竟皇上突然越过他,招来外臣办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有古怪,搞不好是信不过他。
不得皇上信任那是天大的事,容不得他不重视,也因此,他每次来的都很早,这对每次都擦着点来的人十分不友好。
刚到左郎中便蹙着眉道,“你又迟到了。”
这事他理亏,笑了笑没辩解,“快走吧,早点把这事处理了可以早点回去带娃。”
???
“你刚刚说什么?”左郎中没听清楚。
“没什么。”李斋转移话题,“你在宫里熟,有没有找到新线索?”
左郎中摇摇头,“你刚上任,看来没好好调查过宫里。”
他也没隐瞒,直说道,“涉及到各院的,基本上都是主子私自解决,除非闹大,这事如果不是皇上插手,早就过去了。”
语气叹息,“现在才查有点晚,就算有什么线索也早就被人消除,想找都找不到,如果那个宫女一口咬定是自己跳的,最后还是会判自杀。”
李斋点点头,“所以关键就在那个宫女身上是吗?”
这里头的门门道道他多少知道一些,就算是慎邢司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各宫主子,否则以后日子不好过。
最重要的是那个宫女声称是自己跳的,一直不松口,最后的线索断了,他们根本没办法查,伤成那样也不好审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必须想个办法让那个宫女开口指认,只要找到证据,皇上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俩人都想快点办案,走的急,很快到了长春宫,先去见过娘娘,然后去找那个宫女。
和昨天一样,照顾的人又找借口不见,昨天说是高烧不退,今天干脆说昏迷不醒,不过他们这回有备而来,带了御医,态度也强硬了些,最后还是让他们见到了人。
刚跳楼没多久,伤没好,全身都缠着绷带,装睡没理他们。
左郎中一看就知道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开门见山道,“不想在牢里养伤就好好配合。”
床上的人指头轻轻一颤,似乎在衡量什么,半响才睁开眼,语气略微不耐烦,“我都说了是自己跳的,为什么还要查?”
左郎中冷笑,“自己跳的你会手臂先着地?”
锦绣将头扭去一边,“手臂先着地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李斋接话,“手臂先着地说明你不想死,为了活下来,本能用手撑地。”
“我跳完后悔了不行吗?”
“你是侧着身子跳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你跳下来的时候就在思考怎么活命。”不是问话,带着八分肯定,“所以你自己不想死,是有人逼你的对吗?”
“说出来,我们会给你做主。”他语气带着诱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那人是皇后,私自将人逼到跳楼,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锦绣抿唇,“没有人逼我,我是自己跳的。”
“被人威胁了吗?”李斋想不通,“我查过你的资料,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是担心自己?其实用不着担心,本官可以送你出宫,保你的命。”
锦绣蹙眉,“我都说了没有人威胁,我就是自己跳的。”
李斋坐在床边,认真道,“不信任我,总该相信皇上吧,这事皇上已经知道了,没有人敢对你做什么。”
“真的没人威胁我,娘娘对我很好,我都这样了还找御医帮我医治,所以请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锦绣闭上眼,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
李斋与左郎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头疼。
她一口咬定是自己跳的,偏偏又是唯一的线索,不松口,这案子还真的没法子查。
事发后慎邢司的人来过,看过现场,当时楼顶一个人没有,就她一个,所以被人推下来是不可能的,也没有挣扎的痕迹,看她摔下来的情况,更像是做好了准备才跳下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想死,还要跳?
肯定是有人逼的,只是她不肯透漏而已。
“长春宫的人都说你性格开朗热情,事发前也没有任何异常,为什么会突然跳楼?”
“这只是表象,我内心怎样她们怎么会知道?”不满的回应。
李斋叹息一声,敗下阵来,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坚持维护皇后,问是问不出来的。
“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他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你知道这是谁的帕子吗?”
将帕子上的刺绣撑开给她看。
这么明显的风格,只要见过肯定记得。
锦绣扭头看了看,本来漫不经心,还带着不耐烦,等瞧清模样后愣了愣,不过到底是皇后身边的女官,见过大风大浪,很快恢复如初,“不认识,你找别人问问吧。”
李斋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他起身要走,还拉着左郎中一起,左郎中不解,却也配合着他,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问,“这是谁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