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炎有些无奈:您是我爸的亲弟弟,是我亲小叔,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能不管你么。
没想到这件在他们家看来是分内的事,居然将小叔困了三年。
听他这样说卢孔自是很感动,不过他心里还有一根埋了三年的刺,他很难过的说:都是因为我,你当时连大学都没上成......就是因为我的丧事用了你的学费,害得你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我......我哪里有脸去投胎!
......卢炎有些艰难地问,您说上大学的学费?
看他这幅惊异的模样,卢孔更加愧疚了。大哥大嫂都没有给小炎说清楚!一定是怕小炎记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叔!
看着卢孔愧疚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卢炎的心情十分复杂:小叔,您是不是对您的亲侄子有什么误解啊?
卢孔:嗯?
我没去上大学,不是因为我的学费用来给您办丧事了......卢炎语重心长地说,是因为我真的没考上大学。
卢孔不相信:不可能,你从小成绩就很好的!
卢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害,您说的那是我小学时的辉煌,后来我不是投入了电子游戏的怀抱误入歧途了么......
学霸一朝陨落,高考失利早在父母的预料之中,也只有在外打工的小叔还天真的以为他可以重本一本随便挑。
卢孔:......
这三年的愧疚与挣扎终究是错付了!
......
卢孔下地府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卢炎说的。
你小子以后好好工作!再沉迷游戏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小叔你以后也要学聪明点!别再被人骗了!卢炎大声喊道,逢年过节我们给你烧纸钱啊!
周已然的超度法咒还没念完卢孔的身影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在人世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摆脱债鬼的身份,恢复了生前形象。
卢炎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望着卢孔消失的方向,小声呢喃:谢谢小叔,一路走好。
......
等卢炎红着眼眶带着周已然送的防小鬼符箓骑着小电瓶离开后,一直缩在门后的几个小东西着急忙慌地跑出来。
炸鸡块!炸鸡块!
周已然将外卖盒往地上一放,任由他们争抢。他托着形状最完整、最漂亮的几块朝陶姜跑去。
特意给你挑的!周已然笑嘻嘻地往陶姜嘴里塞了一块炸的金灿灿的鸡块。
众所周知,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自己的手都是废的。
陶姜就这样就着周已然的手吃完了鸡块,末了,他拿着湿纸巾将周已然沾了油的手指擦得干干净净。
李吴虽然还不能进食,但她可以闻闻食物的味道过过瘾。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满腔都是狗粮的清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请大家见谅!!!(穷奇咆哮式求原谅)
第94章生魂离体
午夜12点,一道黑色虚影从陶宅大门一晃而过。
在内院废墟处徘徊停留了几秒后,他果断转向,进入了旁边的屋子。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床上盘成一小坨呼呼大睡的小少年。
陶宅什么时候多了个狐狸精......他的声音像裹了一层密度小于空气的气体,轻飘飘的,连一丝灰尘也没有惊动。
之后又在客厅发现了沉睡的虎斑猫和洋娃娃城堡,陶宅的变化之大,让他有种找错门的感觉。
夜风吹过,窗外银杏沙沙作响,陶姜睁开眼睛直直看向卧室门口。虽然天光昏暗,红帐厚重,但于他而言却是如同白昼,一眼看过去,雕花屏风上的鸟羽都纤毫毕现。
九尾狐不仅五感敏锐,领地意识也很强,若是伴侣以外的其他人靠近了那条他设下的防线,会瞬间激起他的警惕以及攻击心。
陶姜松开揽在周已然腰间的手,轻轻撩开红帐......
感觉到身边热源消失,周已然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摸了半天也没触到熟悉的身躯,半梦半醒间他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期望可以滚进男朋友温暖的怀里。
畅通无阻的滚了两个来回后周已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神经兮兮地掀被子翻枕头。
我的男朋友呢?我那么大一个男朋友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把枕头被子嚯嚯得乱七八糟后,周已然总算清醒了一点,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撩开了床帐,在榻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他立马软绵绵地靠了过去。
你怎么起来了啊...我找了你好久呀,因为没睡醒,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呼吸之间仿佛还带着被窝里独有的暖暖温度,嗳,习惯太可怕了,我们才一起睡了
周已然突然瞟到立在对面的黑色虚影,整个人瞬间清醒。
陶爷爷好,我是
他是我的伴侣。陶姜握住周已然受到惊吓后默默放开的手。
周已然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半夜起个床,居然就完成了见家长+出柜双重任务。
谭卓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穿着睡衣头发乱如鸡窝的周已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陶姜安抚地捏捏周已然的指尖,他和老爷子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十分清楚老爷子不过是看着刚正固执、不近人情,其实十分看得开,不然也不会将他抚养长大,就连陶宅的禁制也说放就放。
您现在这状态......是发生意外了?
老爷子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身形半透明不说,手脚还有溃散之势,似鬼又非鬼,额间仍有生气。
这分明是魂灵的形态。
生魂离体罢了。陶卓沛不是很在意这个,他特意走这一遭是有要紧事交代,我与翟子隐交过手了。
周已然和陶姜对视了一眼。也不必问交手结果了,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已经说明一切。
陶卓沛干咳一声,解释道:他没白活这么多年,道术非常高深手段狠辣,尤其是他那个法器。
他那个帝钟十分古怪,确实很难对付。周已然上次和翟子隐交手时,就很吃了些那个帝钟的苦头,帝钟作为道家法器从来都是降神除魔、迎请诸圣,他手里的那个却邪气四溢扰人心魄,实在是诡异非常。
陶卓沛神色十分凝重:我曾听长辈说过,那个帝钟是清云观祖师爷的随身法宝,祖师仙去后又在清云观受了多年香火供奉,功德深厚威力无穷,是清云观的镇观之宝。可惜在清云观大火前突然失踪,观主震怒,排查许久,一连逐了十七个弟子也没有结果......如今帝钟在翟子隐手中出现,当年之事必是他所为。
谭卓沛继续道:这帝钟原本也是正派法器,只是这百年来翟子隐一直以鬼魂怨气温养,日积月累,再深的功德也转化为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