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少妇轻点头,无意间看向了南华,南华也正好看着她这边。
二人视线一撞,少妇忙点头微笑以表示尊敬。却见南华没有反应,少妇狐疑,顺着南华呆愣的视线看向了月河,人有点懵,鬼使神差的就问道月河:仙君,修仙之人可以娶妻生子吗?
月河吃了一惊,虽然不解少妇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很温柔的解释道:若修仙不为长生,只求洒脱,自然可以娶妻生子,共享天伦。
哦,我懂我懂,就是所谓的双修对吧?
月河长老真有点尴尬了,没想到一介妇人竟也这般见多识广。
少妇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看着月河的眼神特别暧昧,似是意有所指的将月河诧异的目光牵引到南华身上,抿嘴笑道:真羡慕你们,神仙眷侣。
这回改为月河懵了:啊?
少妇又看向老槐树下择菜的江暮雨和白珒二人,心思聪慧的她早就看明白了,不禁笑意更深:这两位小仙君形影不离,一个走到哪儿,另一个就跟到哪儿。正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月河长老的神识正在朝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向崩塌。
第39章挺好的
南过左手一个土豆,右手一把勺子,刷刷刷几下,轻薄的土豆皮削了一地,手法干净利落,比他那四不像的剑招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连黄芩都忍不住称赞一二了:厉害了我的过,跟谁学的?
我当年在酒楼也不光是扫地端盘子,伙房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帮着洗菜切菜。南过把土豆丢进铜盆里,回头一看江暮雨,不禁惊叹道,大师兄也会这个?
若说南过会,众人也仅仅是赞叹,但要是说江暮雨会,众人绝对不信,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真的很难想象出身豪门的贵族子弟竟会这种粗活!
白珒的脸色当时就不对了,难道他的师兄从小在家洗衣做饭受虐待?
面对众人的惊诧,江暮雨一语未发,他手法熟练的削皮,切去腐烂的地方。青菜则是去其根部,挑拣出枯黄烂叶,行如流水的仿佛一直都这么干过。
白珒看着看着,心中闷闷的不舒服,仿佛被一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喘不上来气。
江暮雨的那双手,柔美修长,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白珒真的很难想象这双手也会沾上沙土,也会裹着污泥。在他所不知道的日子里,这双手是否饱受摧残,而他本人又是否备尝艰辛,挨打挨骂?
一想到这里,白珒心里就疼的揪了起来。
他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江暮雨手里的胡萝卜和小刀,手法笨拙的一点点削皮,道:这种活我来干,师兄在一旁指挥就行。
白珒将歇着二字换了个能让江暮雨接受的词,全神贯注的对付手中冥顽不灵的胡萝卜。
少妇的女儿睡得早起得晚,昨晚白珒他们来的时候已经睡了,所以这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家多了六七口人,有斗嘴的,有说笑的,有卖呆儿的,还有一本正经说书的,热闹的不行。
小姑娘长这么大还没过过一次这么热闹的新年,顿时乐的一整天都停不下来。到了傍晚,天降中雪,为这个温情喜庆的除夕带来丰收的一年。
黄芩别出心裁的要逗小孩开心,做了个纸片人满屋跑,可是他修为不足,也就让纸片人动一动走一走,还达不到端茶送水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可尽管如此,还是将七八岁的小姑娘逗得哈哈笑,不停拍手叫好。
白珒坐在炕边不住摇头:这就是偷懒不用功的后果。
黄芩冷哼:你行你来?
白珒懒洋洋的瞥他一眼,伸手拿起炕几上的茶杯,直接倒过来任由茶水洒下。小姑娘瞪大眼睛去看,就见茶水洒在桌面上,仿佛活了一般自动聚拢,挺身,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水人,一点一点飘到空中,缓缓飞到小姑娘手里,水人一软,就地化作蒸汽消散了,而小姑娘手里不知何时静静躺着一枚铜板。
好厉害!小姑娘惊喜的连连叫着。
白珒十分大哥哥的说:送你了。
黄芩斜瞪眼:呵呵,扣门。
黄芩反手也做了个水人,小姑娘见钱眼开的赶紧去接,水人消散,落于掌中三枚铜板。
白珒差点爆笑:哎呦呦呦我的黄大公子啊,您真是大手笔啊,佩服佩服。
黄芩呵呵干笑一声,以双臂为枕躺炕上道:一文钱就别笑人家三文钱了,我那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白师弟?
白珒一笑而过,脸上没有丝毫怒意,从容说道:以五十步笑百步,我那惹人怜爱天真无邪的黄师兄?大过年的,就预祝你新的一年更进一步,争取五十步笑千步。
黄芩弹坐起来,气的就要骂上白珒两句,可话到嘴边又词穷,又怕大庭广众的影响了自己风度翩翩的公子气度,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憋得脸红脖子粗,朝一旁江暮雨哭诉道:公子你看他!
白珒被黄芩气急败坏的模样逗得直笑:叫我师兄没用,叫我师父更没用。
黄芩当即打定求人不如求己的真言,拍案而起,怒气勃勃道:看我不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白眼狼!
白珒扬扬眉,振衣而起,显得游刃有余:不吝赐教。
黄芩伸手一招,立在墙边的佩剑就飞了过来,张牙舞爪的跟白珒宣战道:来啊,把你的灵武拿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白珒轻轻一跳落在地上,笑呵呵的说:不好意思,灵武的脾气太大,人家不乐意出来。
黄芩怒喝道:你瞧不起我?
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这俩人好端端的是要打架?
小姑娘自然见过左邻右舍的男孩子摸爬滚打,但真没见过这一上来就舞刀弄枪的,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还没等她哭出一嗓子,突然一抹暖红挡在面前。小姑娘抬头一看,是那个特别美的大哥哥。
江暮雨只淡淡说了一声:走吧。
然后就拽着小姑娘出去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别理那俩火药桶。
你们俩真是的。凤言从伙房回来,看到炕上炕下剑拔弩张的俩人就哭笑不得了,大的不知道让着小的,做师兄的还不知道让着师弟。
黄芩不服了,谁跟他是师兄弟?我师父又不是掌门!
凤言劝慰道:不同师,那也是同门啊。
黄芩一脸嫌弃:谢谢您了,我要有这样的师弟,我早在他入门的那天起就掐死他了。
白珒道:难得,咱俩的想法一致。
得,谁要跟你同流合污?黄芩将佩剑转了几个来回,往肩膀上一扛,愤愤不平道:如果江暮雨能在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际亲自带我去扶瑶,我定对他感遇忘身,上刀山下火海。偏偏是这个白眼狼,哼!
白珒一愣,原本被黄芩挑拨起的不温不火的怒意瞬间溃散,化为一腔惊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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