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师兄为上[重生] 玖宝 2361 字 2023-09-26

是这样吗?

前世的白珒问过自己。

今生的白珒不想再问。

有关凤言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事到如今,他没有那么恨凤言了,恨一个人,表示还在意着。就好比前世的他,对江暮雨喊打喊杀,其实不就是在乎吗?

若不恨了,也不爱了,那便是真正的无感了,将这个人以及有关这个人的一切全部从生命中除去。

突然传来的叩门声截断了白珒的思路,他下床去开门,门外所站立的正是江暮雨。

白珒有些恍惚,就这么直勾勾木愣愣的盯了老半天。

师兄,你找我?

江暮雨见他神情呆滞,问道:怎么了?

没事,刚睡醒。白珒伸了个懒腰做做样子。

江暮雨不疑有他,只说道:你准备一下,该启程了。

白珒应声,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跟江暮雨去客栈的马棚挑了两匹良驹。

白珒本人御风是得心应手,骑马就稍显不足了。上了马背,牵着缰绳,让骏马原地转悠几圈,精贵的屁股就发出强烈抗议。这翻山越岭路不好走,颠簸起来屁股都得摔两瓣儿。

相反,江暮雨就不一样了。他的适应能力极强,无论是御风还是骑马都游刃有余。少年策马,身轻如叶,合身的灼红劲装衬出他卓然英姿。白珒离远望去,有些出神,差点撞上一个从岔路口窜出来的野丫头。

白珒本能勒紧缰绳,迫使骏马高扬前躯,险险的避过,不禁大为恼怒。

我说你出门能不能多带点心眼儿?要不是我骑术了得,你早被踩成馅饼了!白珒大言不惭,伏在马背上大喘气。

险些撞人的人很紧张,险些被撞的人反倒镇定自若。

那人的衣着普通,戴着斗笠,虽然遮的掩饰,但也无法掩饰她身形是个女子的事实。

公子教训的是,在下忙着找人,没有看路,惊扰到公子了。

这种态度白珒还是很满意的,正要回话,远处江暮雨听到动静骑马过来了。先是看眼白珒,而后看向下方的女人,像他这种性格跟自家人的谈话尚且很少,更何况对一个陌生人。两两无言,直接招呼白珒跟上,调转马头便要离开。

谁知那女子高呼一声:公子且慢。

白珒回身,心道:要碰瓷?

女子上前两步,为表示礼貌,她轻手轻脚的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模样极为精致的瓜子脸。螓首蛾眉,美撼凡尘,这等姿容乃世间罕见。可白珒看在眼里,瞳孔却是惊愕的蓦然一缩。

看二位也是修行中人,我师出空炤门,名唤水蓉。女子语气谦和道,还请问二位道友尊姓大名?

白珒在心底冷声一笑,果然没认错,这女的正是前世抱着凤言哭到崩溃的那个妖修!

江暮雨原本保持他冷若冰霜的一派作风,听了这个名讳后便立即下马,朝女子躬身一礼,道:水蓉前辈可是空炤门的少长老?晚辈是扶瑶弟子江暮雨,那是我师弟白玉明。

白珒可没把这狐狸精放在眼里,但师兄既然以礼相待,他这个做师弟的就不能安于马上,为了师门颜面,必须得下来像模像样的给所谓千年之交的空炤门长老一个礼。

二位道友幸会。看你们的方向不是回师门,是要去北境?水蓉说。

江暮雨应答:是。

水蓉稍微一想便知道了:参与逍遥庄庄主千金的寿辰吗?

白珒这才知道原来逍遥庄是有庆典活动的,所以李准去那儿是要干嘛?给人家闺女贺寿?他还有这闲心呢?

水蓉说:逍遥庄庄主广发英雄帖,邀请五湖四海的人前到逍遥庄为他九十岁高龄的女儿贺寿。想必逍遥庄热闹得紧,不过要我说,前往逍遥庄的人并非都是为佟小姐祝寿的。

江暮雨问:此话怎讲?

贵派的镇派之宝雪霁,修仙界可谓垂涎三尺。在逍遥庄也有件世人觊觎的法宝,名唤流续丹,据说有着让人起死回生,容颜不老的奇效。水蓉语气暧昧的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二位不论是真心去祝寿还是纯粹想见识见识那颗流续丹,我先提醒你们,最好带一位师妹或者师姐一同前往。

白珒不解:这是为什么?

佟小姐的体质不适合修仙,所以她并非修道之人,佟庄主又对她十分溺爱,宠如掌上珠。所以流续丹不在宝库珍藏,更不在佟庄主身上,而是至始至终都放在佟小姐那里。佟小姐一生未嫁,从未出闺阁,要见她一面并不难,难的是寿宴收场她去了后宅,那便只许小孩或是女子能进入。

江暮雨颔首:多谢告知。

不妨事,我与师叔过些日子也要前往逍遥庄一游,到时再会吧。水蓉匆忙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回了两步,犹豫半晌,终是笑着告辞。

她是想问李准吗?白珒跟江暮雨学的,开始试着察言观色,对了师兄,我中摄魂林幻境之后,叶展秋去哪儿了?

幻境来得突然,我跟她走散了。江暮雨道,她是空炤门的大长老,修为高深,应付的了。

哦,不说她了。白珒翻身上马,寻思道,李准去逍遥庄的目的,是为了那个什么流续丹吗?

或许是。

他一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头换了具小孩的身体倒方便了,能明目张胆的去后宅。要是他杀人夺宝拍拍屁股走人了,咱们在前院只能干看着?白珒急道,此处距离扶瑶多远啊?

江暮雨淡淡看他一眼:凭你的修为,御风来回要七日。

那可遭了,佟小姐的寿辰就在后天吧?我玩命跑回去调人也来不及,苍了天了,早知道我等等!!

白珒当场一愣,脑中灵光啪的一炸,这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活活把白珒自己吓了一跳,但震惊过后便是狂喜,他回头把江暮雨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郑重其事的说,师兄,要不你扮一回女人吧?

才返回马背的江暮雨一个琅跄,险些从马背上大头朝下摔下去!

待到江暮雨坐稳,幽冷的面容也不知是惊是怒:你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白珒急切切凑到江暮雨身旁,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正好赶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不顶上谁顶上?装一回女人而已嘛,又不会少块肉。

江暮雨的眸中掠过一道凌厉的锋芒:那你为何不上?

因为我五大三粗装的不像啊!白珒一本正经,无比真诚的说,师兄天资绝色,气韵清华,冰魂雪魄,雌雄莫辨,无需打扮便是万中无一的奇人。

雌雄莫辨,你这算夸我?江暮雨冷目流光,策马奔驰。

真是难得见识一回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江暮雨!白珒新鲜的很,急忙撵上去,也顾不得高速飞奔屁股颠了:师兄师兄,你得为了大局考虑啊。若你不干,咱就进不去后宅,咱进不去后宅,那李准就能为所欲为了。到时候他办完事走了,师祖咋办啊?

江暮雨道:我御风回师门,十二个时辰回来!

十二个时辰?你想累到魂飞魄散啊?白珒迎风大喊,灌了一肚子西北风,好不容易撵上并超出江暮雨,调转马头直挺挺的横在江暮雨前方,就算你回去扶瑶叫来师妹,你能让她一个人去后宅对付李准吗?那可是李准啊,月河长老的弟子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提起同门安危,江暮雨冷硬的面容明显柔缓了。白珒正要乘胜追击,却见江暮雨眸底一寒,语气骄横,斩钉截铁: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