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师兄为上[重生] 玖宝 2499 字 2023-09-26

gu903();可当你坚持到最后你会发现,他露出了真心,而你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我对你的关心竟这般少

第18章噩梦

这一夜江暮雨睡得并不好。

不仅是身体上的病痛折磨,主要是他还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古树参天,琉璃砖瓦,百丈金柱巍然耸立,万层玉阶直冲云霄。辉煌宝殿叫人难以正面直视,没有尊贵,没有神圣。它所散发的暴戾弑杀之气,就好似最凶残最冷煞的十八地狱,在那里没有生机,没有希望,充斥着死亡和狰狞,栖息着蚀骨嚼魂的魑魅魍魉。

这是什么地方?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切,不等他看清楚,视线突然不受控制的向下移,他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和双足。

手脚尚且干净,但衣衫前襟却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污,宛如一朵开在他洁白胜雪衣襟上的一朵艳红彼岸。

江暮雨正惊讶这鲜血属于谁,就见他的手又自动伸出,在胸前轻拂一下,抹去那血迹,随后迈步上了玉阶。

一步一步,足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

江暮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一步算一步,只知道他步履艰辛,举步艰难,五脏的震痛让他几度停下来喘息,可他没有放弃,更没有回头,他刚毅的继续往上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钉板上,一步一个血脚印。哪怕是明朗清风吹在他身上,都好似被碎骨抽筋一般,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唯恐下一瞬间便会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云巅之上,缈雾缭绕,玉阶彤庭,浩瀚行宫。

这等辉煌雄伟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可还未及惊叹一二,那琉璃玉砌的行宫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江暮雨的视线很模糊,只依稀看清那人身穿明黄锦袍,上以凤鸾金丝绣制繁复艳丽的花样,头戴赤金流紫冠,上面有用大量珍珠和宝石点缀,一身着装华贵美艳,阳光一晃,流光溢彩。

穿得如此豪丽雍容,莫非是行宫的主人?

那人缓步走来,似是开口说了什么,却剪碎在风中,传进江暮雨耳里只剩下细细沙沙的噪音。

流云漂浮,风声刺耳,浓雾吞噬着天地万物。好像身陷沼泽,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伸出手去抓来的只是虚缈空气,非但没有得救,反而因为惯性越陷越深,直到被沙土淤泥淹没,拽入了深渊,停止了心跳。

江暮雨浑身一颤,径直惊醒。

这个梦太诡异了。

不仅摸不着头绪,还格外真实,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这让江暮雨心里七上八下,甚至有股窒息的感觉,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勒住咽喉,他想呼吸,换来的却是更沉重的压迫。

江暮雨坐在床上缓了许久,紊乱的心律渐渐放平。他轻叹口气,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居然去纠结一个不切实际的虚假的梦。

江暮雨穿上长靴,绕到屏风后换衣服。刚打开楠木箱子,就发现里面放着两身他未曾见过的新衣。一件为嫣红色,在领口和袖沿处有用白线细致勾勒出的花纹。另一件为梨白色,在领口和袖沿有丹霞色压边,前襟上有祥云暗纹。

江暮雨脑中顿时浮现一个疑问。

衣裳哪儿来的?

他想起白珒和黄芩昨天下山置办今年物资一事,所以这两件衣服应该是顺便买来的。从昨天到今日,只有白珒进进出出过九天云榭,不难想到,这衣服是白珒放进来的。

说起白珒,他好像不在。

江暮雨走到院中,昨夜本就不算大的初雪早已融化的一干二净。院中梨花树因种子特殊,即便到冬天也不会枯死,只是梨花在枝头不会停留太久,绽放一段时间便会随风飘落,新的萌芽再生出来,含苞待放,一簇簇雪白花瓣落了又新生,生了又陨落,日日月月铺设在院中土地上,留的芳香四溢,染得天地皆白。

突然,江暮雨瞧见左侧廊道下放着一盆兰花。叶子枯黄打蔫儿,土壤干裂,死不瞑目。

江暮雨认得这花,好像是白珒房中的春兰。师父他老人家特别有闲情逸致,某天突发奇想,让所有扶瑶弟子养花种草,说是能培养人的耐心,让人变得沉稳,从而产生柔美平逸的心境,有利于修行。

南过选的雏菊,凤言选的秋菊,黄芩最机灵,养了特皮实的仙人掌,三个月管一次都不带死的。

至于白珒,则是勉为其难的挑了兰花,因为小时候家里养过,他比较熟悉。

心不甘情不愿的养了春兰,根本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任其自生自灭。

江暮雨指尖泛起点点红光,顺着春兰的叶身擦过。刹那之间,叶子褪黄染绿,那半死不活的春兰重获新生,腰板儿也挺直了,更有粉红色的花骨朵冒出来,有几朵花微开绽放,露出嫩黄色的花蕊。

与此同时,白珒从外走回来。

好一个枯木逢春!

白珒手中拿着装有草木精华的翠玉瓶,那是凤言委托交给江暮雨的生辰贺礼。白珒为防止里面有鬼,想提前拿自己的春兰做下实验,结果去趟茅厕的功夫江暮雨就让人家复活了。

师兄。白珒走进廊道,端起春兰左看右看,师兄种的花就是好看。

我只是让它不死。江暮雨淡淡道,日后还需你精心浇灌。

是,我肯定好好养活它。白珒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师兄复活的春兰怎么着也不能让它再死了。

江暮雨注意到白珒手里拿着东西,没等问,白珒已递过去说道:这是凤言托我交给师兄的草木精华,说是将其注入花草上,可保百年不枯。

江暮雨并没有接:我要它何用?

可能是凤言看你照顾梨花辛苦,所以

江暮雨的面色一冷,语气中颇有些不近人情:师父叫我们培育花草,为的就是让我们平心定气,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若以投机取巧的方式敷衍,岂非辜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白珒好像突然从一个打蔫的瘟鸡变成浑身彩羽洋洋得意的凤凰,一双黑瞳闪闪发亮,要真用了这玩意,那既是辜负师父,也是敷衍自己啊对不对,所以干脆别要了,我帮师兄扔了吧。

等等。江暮雨叫住转身要跑的白珒,草木精华得来不易,岂可丢弃?

白珒回头:也对,这毕竟是凤言特意送给师兄的贺礼。

白珒嘴上漫不经心,心里却酸溜溜的。他虽然不屑密下凤言送给江暮雨的东西,但他真不想江暮雨收下。

我既用不上,便给你吧。江暮雨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屋。

白珒完全没料到这玩意转了一圈竟回到自己手里了,可是师兄,我也用不上啊。

江暮雨已经回屋了,甚至还把门拉上了,白珒对着空气干瞪眼,委实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干嘛了。

正如江暮雨所言,这草木精华是稀罕玩意。但对于白珒来说,这东西拿来无用,弃之可惜,重点还是凤言送的。

但人有错,物没错。就现在的凤言还没能耐搞来草木精华,必然是月河长老送给爱徒的,而月河长老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哪儿弄来的草木精华?那当然是喜欢搜索修仙界奇珍异宝,没事儿就出门溜一圈,哪有热闹往哪儿去的师父南华送的!

绕出去又绕回来,这草木精华是师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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