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师兄为上[重生] 玖宝 2416 字 2023-09-26

说来可笑,人都会变的。白珒会变,为何凤言就不会变?

说到底,他自认为自己十分了解凤言,或许他根本是当局者迷,他从未真正的看透过凤言。正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言会背叛他,凤言会勾结修仙界义军来讨伐他。凤言至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他,而他不过是一条自作多情的傻狗罢了。

你,你听我解释我是被他们蒙骗的,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凤言跪在白珒面前,这个逞凶肆虐的魔道帝王心狠手毒,他能屠遍整个万仙神域,数十万人的性命丧于他手,何况他区区一个凤言。

求你放了我,不要杀我。白珒,你不是爱我的吗,你舍得杀我吗?在你被心魔折磨的时候,是我日夜为你抚琴,替你清心断念。凤言哆哆嗦嗦的取出那枚流云如意佩,泪眼盈盈:我曾经还救过你,你忘了吗?

位于帝座的男人不为所动,他玄色的龙袍血迹斑斑,衬的他硬朗英挺的面容越发冷凛残酷:你救我的恩情,我早以百倍偿还。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空炤门的那个妖修纠缠不清,你真当我一无所知?

凤言僵在地上,面色惨白,秀美的杏眸浸满了恐惧,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爱与恨都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对凤言的爱,让白珒纵容,宠溺,为爱杀戮,为爱癫狂。

对江暮雨的恨,让白珒虐杀,暴戾,甚至无端将错误堆到他身上,无辜迁怒,顺理成章的怨恨。

这是草木精华,注入花草里可保百年不枯。白珒,有劳你帮我送给江公子,再祝他生辰吉乐。凤言递给白珒一个翠玉瓶,转身回去放锦盒的时候,掩住嘴轻咳几声。

白珒问: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而已。凤言推开窗子,让外界清新空气吹进来,他靠在窗边缓了会儿才道,我被李准夺舍,当时太惊险了,多亏江公子及时救我。

白珒愣了下,你被李准夺舍了?

就差一点点。凤言毫不夸张的说,是江公子及时把李准从我体内逼出去的,千钧一发,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白珒心脏咯噔一跳。

不对不对,等等,等等!

李准夺舍,是以自己的魂灵硬闯入被夺者的体内,撵走或粉碎被夺者原有的魂灵。夺舍不能针对比自身修为高的修士,因为很有可能夺舍不成反被灭。

只有魂灵没有肉身是无法在世间生存的,所以留给被夺者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在现有的时间去夺别人的肉身,二是魂飞魄散。当然也有第三条路,那是属于修仙界大能的。大能死后有可能保持神识尚存,魂灵不灭,渐渐转为鬼修,重塑肉身。

大能之所以为大能,那就是很牛逼的存在。首先修为已达到登峰造极的阶段,一般人难以比肩,就算耍些阴谋诡计或者大能本人老马失前蹄,让人家得逞了。也难保准把人家彻底消灭,没准几百年以后,人家重塑肉身走魑魅鬼道,华丽丽的回来报仇了。

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在夺舍者夺取被夺者肉身之时,伤害会归咎于被夺者一方,所以夺舍之人在成功之后所付出的代价便是修为减半。在夺舍期间,若有第三人出来干涉,那下场就是被夺者的伤害全部由第三人承担!

李准夺舍失败,遭受一定程度的反噬。被夺者凤言,修为低于李准太多太多,本该被李准成功夺舍,但因为第三人江暮雨的掺和,李准失手了,且对凤言自身造成的伤害全部反噬到了江暮雨身上。

所以,凤言完好无损。

所以,前世的凤言只受了一点轻伤!

第16章留宿一晚

你是说在李准的画境中还有一道幻境,那里不仅是个烟雨蒙蒙的世外桃源,我师父还在里面游船赏莲?南华倚在圆桌旁听着,顺手抓了一把桌上碟中草药塞嘴里,像吃甘蔗似的嚼吧嚼吧,最后咽了下去。

是。江暮雨复述道:师祖应当是用了长明命,以长明灯锁住一缕残识,若真算起来到现在为止也有两百七十多年了。

南华若有所思,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面容也看不出几分正经:你师祖早对渡劫之期有所预感,怕自己灰飞烟灭后有心愿难了,所以提前用了长明术,在活着的时候硬生生撕裂一部分神识出来,再割碎自己的神魂注入进去,再耗尽体内几乎全部的真元。费这么半天劲,遭受这么大的罪,图的什么?

江暮雨:

师父和白玉明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出的话都差不多一样。

还藏在李准的画境里,他想干什么?是躲着李准还是想见李准?南华随手又抓了一把草药往嘴里放,早知道为师就进去溜一圈了,这几百年过去,怪想他老人家的。

江暮雨说:弟子跟白玉明也是无意间进入的。

得!反正李准是要铲除的,杨村和柳村离咱们不远,两个村子都成了死村,咱得给人一个交代啊。正好你师祖的事儿也得搞明白,往后抓紧时间找李准。

南华说着话,手下意识的又伸向玉碟,这回在半途中就被另一只手用力打掉,南华吃痛大叫一声,一脸哀怨的表情道:干嘛啊月河,疼死了。

什么好东西就往嘴里送?药也敢乱吃?月河长老一身素白长袍,没有过多的修饰,华丽的打扮,就连衣衫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面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可他穿着起来却别有一番谦谦君子的风采,玉树临风,眉眼温润如画,流出无尽柔和碎光。

他将竹篮放桌上,收走玉碟回了里间,再出来之时碟子里装满了铜板大小的山楂果:开胃助消化的。

南华哈哈一笑:咱家月河真贴心,我这去一趟南海,路上吃多了,胃胀得很。

南华捡起一颗山楂果,圆润红艳,晶莹剔透,冲着阳光看就如同一颗娇艳欲滴的红宝石:这月河栽种的山楂果就是与众不同,这光彩夺目的模样我都舍不得江暮雨!

南华突然厉声叫人,准备悄然退下的江暮雨顿时一愣,收住脚步转身道:师父?

南华起身蹬蹬蹬两个大阔步走到江暮雨跟前,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我探你内息时快时慢断断续续,神识忽强忽弱时有时无,你是不是受伤了?

江暮雨眸光闪躲,嘴唇张开又合上,他不善言辞,更不善说谎。在旁人面前他能以沉默敷衍过去,但在师父这个老狐狸面前,再怎么伪装也得原形毕露。

不用江暮雨承认,南华只要看他脸色便知是个什么情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山楂果硬塞进江暮雨嘴里:治治你这死鸭子嘴硬,什么破孩子!

冷不防被塞了一嘴山楂,江暮雨最近在辟谷,平时里只喝点山泉水润肺,清淡多日的口腔突然被酸甜的味道填满,刺激麻木的味蕾和食道,呛的江暮雨剧烈咳嗽起来。

你啊你!南华看江暮雨咳出一身虚汗的样子不忍心疼,掌心凝聚真元贴在江暮雨背上,一股暖流涌入脾肺,压制住呛咳的同时流入四肢百骸,修复受损的灵脉神魂。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江暮雨原本紧致的呼吸舒缓了许多,他深吸口气,后退躬身道:多谢师父。

南华才不领这个谢,板着脸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有伤不吱声,跟我叙述杨村经过之时还特意把这省略了,你的智慧都用在这上头了?月河你别在一边看戏,管管他啊!

月河长老:

你自己的徒弟自己受着呗!

你过来,站好。南华平时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可一旦正色起来特别有威严,甚至可以用吓人二字来形容。当然他也仅仅是模样吓人,心里还是软绵绵的。

江暮雨目不转睛的回望师父,二人就这么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师父叹出口浊气,一副耗损过多筋疲力尽的样子道:暮雨,这里是扶瑶,这里不是姑苏。没有人会怪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哪里不舒服也不要憋着。像是这一回,有伤在身还强忍着干嘛?你月河长老主修医道,他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