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祠堂。江暮雨面无表情道:很脏。
白珒:啊!?
江暮雨冷彻的目光掠过桌椅地砖,白珒心里咯噔一跳,瞬间意识到了问题。
祠堂,乃是寻根问祖,报本敬宗,祖先神灵所依之地。作为子孙后代,祠堂是重中之重的神圣之所,每日必定有人前来清扫。
可这里的地面竟有沙土,石台上竟有余灰,墙角缝隙处甚至有蛛网。
如此脏乱,这显然是许久没村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默雅】【若伊】【何兹共振氢谱】【钟情】【琴声澈,笛声悠】【】的营养液,感谢【默雅】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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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你师弟觉得你冷
凤言和南过面面相觑,一阵阴风从外涌来,吹得南过狠狠打了个激灵。他七上八下的咽了口唾沫,紧紧抱住灯笼,眯着眼睛去看江暮雨模糊的轮廓,小心问道:大师兄,什,什么意思啊?
江暮雨看向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师弟,未免吓到他,索性低声道:别睡着了。
南过正奇怪,就听江暮雨又补充道:夜里凉,你跟凤言凑近些。
南过虽然不明白江暮雨话中意思,但他打心底服从师兄的命令,哪怕是一肚子坏水就知道欺负自己的白珒师兄的话他都听,更何况是品学兼优,名声在外的江暮雨的话呢!
南过不怀疑也不多问,乖乖的凑到凤言身边。
江暮雨轻轻挥了下手,上方窗禄自行关闭。他感觉到身旁的白珒还在,并未回头的说道:你也过去。
白珒直言不讳:师兄要守夜吗?
江暮雨还没回话,突然觉得背上一暖,他低头一看,竟是白珒脱了外套给他披上了。
你总惦记别人冷不冷热不热的,拜托你也顾顾自己,都快入冬了还穿这么少。白珒眼中尽显关切之色,还绕到江暮雨前头给他紧了紧衣领。
江暮雨很不适应,立即往后倾了倾身子:我不怕冷。
白珒是知道的,江暮雨特别耐寒。他体质属阴柔霜雨,酷暑夏日亦不出汗,严寒冬雪即使身着单衣也不冷。
但是,有一种冷,叫
你师弟觉得你冷。白珒专横的揽过江暮雨单薄的肩膀,硬是把缁色外套系好,一双黑瞳凝视着江暮雨:师兄,出师门在外,应当互相照顾的不是吗?
江暮雨抬眸,幽深的眸光倒映着白珒真挚的脸庞。
你要我们三个待在一块,若是有意外我们能互补互助。而你孤身一人,一是想护好我们的同时,你要独自迎敌。二是想敌人看中你形单影只力量薄弱,放弃我们而针对你。白珒的声音有些暗哑,说,师兄的心思,我猜对了吗?
江暮雨的表情很是微妙,毕竟被人猜中心事的滋味不好受。就好像你的皮肉被一层一层的剥开,露出五脏心肝,里面是红的黑的还是烂的都一清二楚,再无法隐藏,展露无疑。
少自说自话,去南过那边待着。江暮雨的语调略高,透着一丝心虚的恼羞成怒。
这副模样的江暮雨简直百年难见一次,白珒着实被惊到了:师兄,你生气了?
江暮雨自然不会再搭理他,继续说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便闭目凝神,盘膝坐好,直接入了定。
白珒:
润红的烛光映着江暮雨淡漠清白的面容,鬓角几捋墨发被外放的一丝真元吹动的潋滟而起,轻盈浮动。
白珒看得出神,裸露在外许久的指尖有些冰凉。
前世的他只以为江暮雨性格冷僻,心高气傲,每次出行都离人很远,且一遇到意外就立即让人后退,自己着急往上冲,爱出风头爱显摆,特别拽特别狂。
可重来一生,蓦然回首再看之时,其实江暮雨并不冷酷无情,他的心是软的,是热的。他之所以话不多,是因为不擅长与人嘻哈玩闹。他本就不是那种外向阳光的热血笨蛋,不会自嗨,若无人跟他搭话,他又怎么活跃的起来?
他之所以离人很远,是因为无人离他近点。
他之所以冲在前头,目的不是在师弟面前炫耀,也不是在师父面前显摆,他只是想替比他弱小的师弟们承担重负和危险。
若他能早一点发现,前世也不至于一意孤行,和江暮雨渐行渐远。离了心,绝了情,乃至江暮雨最后为了自己,竟神形俱灭而死。
白珒的心一阵抽痛,眼底所溢出的是永远都不会干枯的悔恨微光。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对江暮雨刻下一道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字数很少,因为榜单的关系,字数有限制~为保证不断更,所以字数就少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仅此一回!多谢小仙女们体谅~
甭管多大,都是小!天!使!儿童节快乐~
第7章分灵
月朗风清,夜凉如水。
江暮雨觉得衣摆上有点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江暮雨第一反应是白珒,但稍微感受一下便觉得这东西分量很轻,好像一只小型的猫狗。
江暮雨有所察觉,那东西不安分,试图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爬。
江暮雨眉头一紧,他不适应与任何活物接近,哪怕是只无害的小动物。
更何况江暮雨此时入定,就如同平凡之人睡着了,突然一个圆滚滚肉乎乎的东西钻你被窝来了,谁都会吓一跳的。
江暮雨睁开双眼,伸手一把抓住爬到他肩头的肉团,触及的瞬间江暮雨就觉得不对。
手感不是毛茸茸,而是滑腻腻的。江暮雨虽然没有凤言那么严重的洁癖,但摸了一手滑了吧唧的,也不由头皮发麻,抬手就把活物丢了出去。
借助惨淡月光,江暮雨看清了那一坨黑的究竟是何物。不出所料,正是一条三尺来长的黑蛇,身上有暗绿色的豹纹,三角头顶悬着一束幽冥魂火。
竟是个魔物!
江暮雨对着黑蛇并指一划,一道冷凛真元射出,正中黑蛇七寸,将它整个截为两段。
江暮雨广袖一挥,四周静默的烛台尽数点亮,偌大的祠堂瞬间灯火通明。可是室内空空如也,除了江暮雨自己,再无其他人。
南过?江暮雨对着空气唤了声,并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他提高警惕的同时也不禁疑云丛生。
虽然他方才入了定,但神识始终处于活跃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具有感知。十步的距离内,谁靠近了,谁离开了,谁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他都能清楚的感应到。
可为何魔物都爬上身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祠堂里另外三人又是何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