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陆教授。沈绛年实事求是地说。关之媛要自己去,沈绛年想搀扶,关之媛摆摆手,起身往书房去了。沈绛年不放心,还是跟着起了身,跟在后面,直到书房门口,看着关之媛进去她才回身。
沈绛年听听厨房里的动静,瞅瞅沙发上的人,沈绛年又坐回到沙发上。沈青訸将果盘推过来,吃么?
不吃。
说不吃的人,却在看着人家,沈青訸拿起一颗车厘子,沈绛年就盯着看,沈青訸会是个好媳妇吧,刚刚还喂了姥姥,连称呼都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姥姥接纳了沈青訸?沈绛年的心里还是有点甜的。
莫管她对沈青訸的情绪如何,家人对于沈青訸的接纳,她是乐于看见的。不管是陆教授的主动邀请,还是姥姥主动让沈青訸该称呼,都是不错的。
此刻,更是不错的,那颗被握在沈青訸手里的车子里,抵在她的唇边,还有来自美到心坎上的人那句,吃一颗。沈绛年抿了抿唇,端着架势,别以为一颗车厘子就能收买我。
沈青訸笑了一下,左手也拿了一颗,那两颗呢?沈绛年还是一眼看见了腕子处的红痕,她握住沈青訸的手腕,昨晚怎么不跟我说?沈青訸似是才记起这个,她缩了下手却没有挣脱成功。
想用苦肉计吗?沈绛年突然问。沈青訸挑了下眉头,笑道:居然被你看破了。沈绛年夺过她手里的车厘子,舌尖挑着圆润的珠果咬在嘴里,优雅地吐掉果核之后,沈绛年皮笑肉不笑,需要我告诉你咱们之间的孽债有多深吗?不等沈青訸回答,沈绛年又抢走了另外一颗车厘子,咀嚼果肉后赞赏道:到底是我买的,真甜。
沈青訸当然知道,她们之间的事儿太多,沈绛年用孽债形容不过分,毕竟她自己也有一个小账本,也记满了各种各样的账,等着以后一起算呢,少吃点,一会要吃饭了。沈青訸提醒之后就去了厨房。
沈绛年揉揉胃,还真有点饱了,闲来无事的人斗胆推开书房的门,对的,是没敲直接推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她,沈绛年也怔了怔,这也没下棋啊?不知怎么的,沈绛年想起了战争年代地下党员密谋国家大事的画面。
怎么不敲门?陆远山话语间,透着特有的严厉。
沈绛年讪讪地笑了,我想看看姥姥嘛。关之媛接话道:想姥姥了啊?
看您进来半天也没动静。沈绛年解释。
恩,关之媛回身道:下棋久了会头疼,都歇会。关之媛领着沈绛年出来了,沈绛年小声问:姥姥你们聊什么那么神秘?
没聊,是我收了棋盘不准他们下棋,你姥爷不乐意呢。关之媛叹了句,我就劝了几句。沈绛年噢噢两声,您别累着,坐会。沈绛年宽慰关之媛,也是,姥爷那个脾气,对下棋还执着,两人正在兴头上,您不让下棋,他能乐意吗?沈绛年松了口气,难怪姥爷刚才那么严肃。
人啊,不喜欢的事坚持做是厉害,但对于自己喜欢的能够克制欲望,才是真的厉害。关之媛这话一出口,沈绛年思绪顿了一下,克制?欲望?
一时间,沈绛年没了动静,关之媛坐在沙发上歇息,元宝啊。
诶,姥姥。
让你妈妈少做点,多了吃不了还浪费。
沈绛年进厨房,陆漫云和沈青訸已经收尾了。18点,沈家开始吃晚餐。席间依旧少言寡语,饭后的人员分配发生了变化,陆远山和关之媛在窗边溜达,沈万诚和陆漫云一起收拾碗筷洗涮。
沈绛年站在客厅,看看两对恩爱夫妻,瞟瞟桌边削水果的沈青訸,她走过去也拿起刀,站在沈青訸身边也打算一起干点什么。老两口,小两口,都不闲着。
沈青訸的刀法自然是厉害,果皮不断,一圈圈削下来,沈绛年有心思照着学。可沈青訸白皙修长的手指远比水果更吸引人,这一分神,刀片毫不留情直接削到了中指上。
伤哪根手指不好,为什么非要伤到右手中间这根手指呢?沈绛年有点怨念。
我看看。沈青訸削了一半的梨放到一旁。沈绛年受伤,惊动了关之媛和陆远山,陆远山训了一句,做事要专心。关之媛心疼够呛,沈青訸帮忙包扎上了。
怎么了?陆漫云才从厨房出来,得知沈绛年的手伤了,陆漫云倒没有多心疼,说了句,受了伤,更得安分点了。
沈绛年听着,莫名的别扭。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关之媛和陆远山一个房间,沈青訸一个房间,沈绛年回房后,对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叹了叹气。一天折腾下来,沈绛年的心思没有之前那么活泛了,尤其关之媛那句克制欲望在她心头萦绕。
如果沈青訸今晚不来,那就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夜吧,沈绛年这样想着倒在了床上。夜深了,倦怠的沈绛年开始入睡,隐约听见开门声但眼皮发沉,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不过怎么越睡越不对劲儿呢?
第382章最新更新:2018-11-0207:37:36
唇齿间,有美味引着她。
沈绛年迷糊着,却也贪吃,逮住了就咬。
美味瞬间消失了,沈绛年咂咂嘴,没吃够呢,怎么就没了?
沈青訸连着倒吸了几口气,小家伙牙齿锋利,舌尖被咬的是真疼。沈青訸是等到那两对恩爱夫妻都回卧室许久后,她才悄然来到沈绛年的房间,轻声敲门无人应,沈青訸推门就看见一只熟睡的小狮子。
大概是心有所想,所以骑着被子,抱着枕头,幸好这个时候暖气足,不至于挨冻。
偷香总要付出代价,沈青訸舌尖疼。
是她来的太晚了吗?还不到23点,小家伙就睡了。
早知道,她该问问,晚上几点过来的,沈青訸站在床头望着熟睡的人,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她在失落什么,她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就算没有波涛汹涌的浪潮,至少也会有浪花朵朵开。
现实是小浪卷睡着了,一朵浪花都没有。
已然来了,自然不舍得轻易离开,既然睡得这么熟,只要拿捏好尺度再偷香也没事。其实就算有事,那也没关系,沈青訸再度倾身下去。
沈绛年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每次濒临沈绛年醒来时,沈青訸几乎都能抽身而退。偶有几次沉迷太深,拉开距离晚了,舌尖就被咬了。
每次亲密之后,沈绛年都会咂咂嘴,顶满足似的蹬蹬被子,揉揉枕头,舒服的哼唧唧。沈青訸越看越是可爱,以往她怕惊扰到沈绛年,鲜少在她睡着后欺负她,如今又发现了新乐趣。
如果不是突然传来敲门声,沈青訸大概会重复这一件事到天亮。
敲门声,从小到大,沈青訸四处看看,头一次体会到了无所遁形的窘迫感。因为她最初从沈绛年这里知道晚上要过来,她就做好了准备怎么去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所以并无害怕;窘迫是因为沈绛年此刻是睡着的,她不知道自己来了,而且在自己发现她睡着却没有离开。
因为敲门声,床上的人也开始翻腾,估计是快醒了,无奈之下沈青訸躲进了沈绛年宽敞高大的衣柜,因为那里足以装下她。沈绛年迷瞪眼睁开,房门也开了,妈?沈绛年揉揉眼,一揉眼睛被略微粗糙的纱布蹭了脸,她才意识到手指受伤的事。
睡了?陆漫云打量几眼。
gu903();声音沙哑,睡眼朦胧,看样子像是真睡着了,但可能性实在太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