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澄捂着脸,肠子都悔青了,他竟然打了卞梁的脸,卞梁的脸啊!那么帅,他竟然下得去手,而且卞梁居然没有生他的气,真是不可思议,要是谁敢打他的脸,他肯定把对方打成猪头。
燕鹤眠听他的描述,顿时感觉卞梁可真惨。
所以他现在让你干什么,你都不好意思拒绝是吧?
靳以澄猛点头,燕老师,您可太了解我了!
没办法啊!我心虚呀,那个渣男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卞梁却一直替他背锅被我报复。靳以澄说着说着瘪了瘪嘴,说:他人可真好,我们俩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我可能是男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其实就确定我是男生了,但是他以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其实是男生,就一直没有拆穿我。
靳以澄捧着自己的脸感叹道:他怎么这么好呢,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心地还这么善良,啊这到底是什么完美的男人啊。
燕鹤眠看他这架势,就差以身相许了。
嗯或许已经许了。
所以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了?燕鹤眠问道。
靳以澄摇摇头,没没有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在一起,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如果想补偿的话,就帮他照顾一下豌豆,其实他不用说这种话,只要开口,我很愿意帮忙照顾豌豆。
说到豌豆,靳以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豌豆好可怜的,最近不是一直在下雨吗,卞梁那里又是老房子,湿气有点重,豌豆就患上了兔螨。
偏偏卞梁最近很忙,没有什么时间照顾豌豆,我当然义不容辞的答应了。燕老师你不知道,卞梁给豌豆剃了毛,现在整只兔都郁郁寡欢的,连镜子也不照了,豌豆平时可臭美了,最喜欢照镜子了。因为食欲下降,体重也减轻不少,看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肥美了。
燕鹤眠本来听着有些担心,可当他听见靳以澄最后三个字,不禁抬起眼皮看向靳以澄,他怀疑靳以澄对豌豆居心不良。
我最近每天都会抽空去探望豌豆,但我也要上学,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豌豆。他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眼眶泛红。
燕鹤眠拍拍他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于是这天下午,燕鹤眠随着靳以澄一起去了一趟卞梁家里。
我想让卞梁和豌豆搬到我那里去,但我和卞梁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而且,我也怕伤到他的自尊心。靳以澄将心中的顾虑告诉燕鹤眠。
燕鹤眠有些意外于靳以澄的心细,在很多人眼里,靳以澄都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少爷,想到什么就去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毕竟他的家世摆在那里的。
可就是这样的靳以澄,遇见了真心喜欢的人,也会顾虑许多。
或许你可以和卞梁谈谈,他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比你胡思乱想,在心里纠结要好。燕鹤眠建议道。
靳以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忽对燕鹤眠笑了笑,说:燕老师,我发现你越来越温柔了。
燕鹤眠的眼睛微微张大,他自己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思越发柔和,但突然被人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意外。
是因为恋爱了吗?靳以澄揶揄道。
燕鹤眠扬起唇角,想起燕湛便心头发软,轻轻颔首:嗯。
哇~甜蜜蜜的燕老师,真好啊,我也想谈恋爱。靳以澄夸张的张大嘴巴。
两人说着,就到了卞梁家门口,靳以澄熟练地拿出卞梁家的钥匙将门打开。
你有他家的钥匙?燕鹤眠见他从衣兜里拿出钥匙,显然是卞梁刻意给他的。
嗯,卞梁说他下班时间不定,拿一把钥匙给我,方便我过来照顾豌豆。靳以澄觉得很合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靳以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拿出拖鞋给燕鹤眠换上,又走到厨房去烧水。
走在后面的燕鹤眠,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这么大,靳以澄果然傻乎乎的,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卞梁这是在把靳以澄圈入自己的地盘,温水煮青蛙啊。
豌豆现在被剃了毛,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它病怏怏的趴在笼子里,大概是痒,一直想用爪子去挠耳朵和鼻子。
燕鹤眠能够听见豌豆一直有气无力的在喊痒,它看起来非常难受,身体明显比之前要消瘦一些。
豌豆。燕鹤眠蹲在笼子前,喊了一声。
豌豆疲惫的抬起眼皮,看向他,突然转身用屁股对着他,眠眠别看我,我现在好丑的。
听起来委屈得像是要哭了。
不丑,豌豆永远是最可爱的小兔子。燕鹤眠于心不忍,想起不久前豌豆还那么活泼可爱,现在竟然不敢让他看见它的样子。
真真的吗?豌豆怀疑的问道。
真的。燕鹤眠特别真诚的说。
豌豆小心翼翼将脑袋抬起来,缓缓转头看向燕鹤眠,不不丑吗?
其实很丑,为了治疗,豌豆身上很多地方的毛都被剃掉,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耳朵烂掉,上面还有黄色的痂皮。
不丑,豌豆一点儿都不丑。燕鹤眠微笑道。
看见燕鹤眠脸上的笑容,豌豆终于拾起信心,将脑袋转过来,走到笼子边缘,离燕鹤眠近一点,眠眠,我好痒啊,可是我挠不到,可不可以帮我挠一下呀?
不能挠,挠了会变丑的。燕鹤眠故意恐吓道。
豌豆一听,抬起的爪子,在空中僵了僵,猛地收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圆。
吓死兔子了!
第92章
大概因为最近一直阴雨连绵,不少动物因此生病,抵抗力差的,没能挨过去。
卞梁接待完最后一位顾客,有些疲惫的坐到椅子上,拉下口罩喘了口气。
宠物殡葬这份工作做久了,亲手送走一个又一个小生命,逐渐对生命越发敬畏。卞梁以前不懂父亲的坚持,甚至很讨厌父亲的这份工作,虽然是宠物殡葬师,不是人类殡葬师,但在很多人眼里都同样晦气。
小时候不懂事,听见旁人的闲言碎语,只是会感觉心里不舒服,等年纪稍长,特别是到青春期之后,卞梁但凡听见别人对他父亲的工作指指点点,都会直接冲上去打架。
那时候的他并非出于什么维护父亲的心理,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比起他和外人的矛盾,显然他和父亲的矛盾要更大一些。
叛逆期的卞梁逃课,打架,抽烟喝酒,一样不落,父亲工作忙很少回家,他也不愿意回去,成天混迹网吧,被学校老师抓到过好几次,就算请家长他也不在意,他父亲对他一次次失望,从一开始的指责,到后面的沉默。
那时候的卞梁肯定想不到,自己将来会子承父业,将父亲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
想起以前的事情,卞梁有些忍俊不禁,十六七的他,就是个非主流少年,不仅喜欢拉帮结派,还喜欢染头发,而且还是绿色的爆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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