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重重地点头。没有人能杀得了白眼狼王,所以,我又可以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了,真好。
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顾小五来,他上回说他杀了白眼狼王不过,都是假的,怎么就是假的呢呸呸呸,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要嫁给他。哎呀,我想他干嘛呀,他又不愿意跟我来丹蚩,虽然他救过我几次,可我也救过他,我们扯平了,若是以后见不上,也没有遗憾了。
不对不对,还是要找到他,他还欠我三件事呢,不能便宜了他。
喝了酒吃了肉,众人围在一起跳起舞来,我没有加入他们,而是陪阿翁坐在一旁看着。突然,一个士兵进来,在阿翁耳边说了什么,阿翁便跟我说,有要事要先离开。
阿翁走开后,我也回帐内休息了。阿渡不在,夜里都没人陪我说话了。阿渡其实话不多,都是我在说,她在听,偶尔回我几句。不过,她在就好了。
次日晌午,我坐在高架上远望,忽然听到前面
闹哄哄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我爱看热闹,也跑去看。
听周围人说,有人打死了白眼狼王,尸首已经带过来了。
我挤进人群,果然见一个光头凸肚的男人在和阿翁说话。
阿翁问:“这位壮士,白眼狼王这么难对付,你是怎么找到它并且杀死它的”
这人说,“我今天运气好,一上山就看到它在睡觉,我拎起镰刀,咻地割断了它的喉咙,就把它带过来了。”
这白眼狼王这么好杀吗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匹狼,它的毛是白色的,白得有些奇怪,我心生一计,钻出人群,去河边提了半桶水,拨开人群就往那匹狼上泼。
泼完之后,我便说,“阿翁,这白眼狼王是假的,它的颜色是染上去的。”
赫失摸了那狼的毛,发现果然褪色了。阿翁沉下了脸,叫人将那人赶了出去。
可接下来两天,又陆续有人带着白眼狼王的尸体来找阿翁,跟第一次那个人一样,带来的都不是真的白眼狼王,有的人甚至将狗的尸体都背来了。
表哥带着阿渡回来,是我来丹蚩的第五天,表哥说找到阿渡的时候,她受了很严重的伤。休养了几日,身体好了些,他才将她带回来。
阿渡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我便没有多问她什么了。
阿渡休息了半日,才对我说起那日的事。元格在死亡谷附近布了阵,箭像雨一样飞射,商队的人都死了,她也被射了几箭,不过,都没中要害,她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表哥伊莫延就在一旁了。
我叹了口气,阿娘选的都是高手,没想到竟然一个也没生还。
阿渡又卧床养了两日,神色好了许多,她不爱在帐内待着,说透不过气来,我便拉着她到处走走。
我见前面又围了一大群人,大人小孩都有,便找了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公主,又有人抓到了白眼狼王。”
“这已经是第十只了,这些人还没死心呢。”我实在诧异,跟阿渡道,“走,阿渡,我们也去看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招摇撞骗。”
阿渡身上有伤,不能跑,我就带着她慢慢走,这些人知道我是西州九公主,对我颇为敬重,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我看到有个人背着手背对着我,他长得还挺高,偏瘦,身着西州人的衣袍,但看着不像西州人,他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头狼,不过,毛发不是白色的,而是黧黑的,长得比一般的狼要壮。
我正想上前看看那匹狼怎么回事,他就转身过来了,我看到他,心口突然一滞。
顾小五,他怎么在这
他真的杀了白眼狼王
正文第8章八
我呆呆的,盯着顾小五,他唇角微弯,朝我一笑,眼睛弯出一个弧度,像天上的月牙。
我面上一热,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笑得可真好看,像天上的月亮那般皎洁我看过听师父说过中原的话本,只觉得那话本里的谪仙也不过如此吧
他没有站着不动,他向我走过来了,我只感觉胸腔里的心噗噗地跳,好似要跳出来一般,周围的人喧嚷起来,都在争论这狼王是真还是假,可我仿佛听不到了,只听到顾小五迈着步子朝我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他在我面前站定了。他看着我,我亦抬头看着他,他眼睛里染着笑,好心情似乎藏不住一样。
我们好多天没见了,这几日,我还时常想起他。
我一直觉得他这人像个刺头一样,很欠揍,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知道我是九公主,也不巴结我,还说我不像姑娘家,大大咧咧,若是在他们中原,是嫁不出去的哼,我嫁不嫁得出去,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他不说话,我只好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娶你啊”他又笑起来,像草原上撒欢奔跑的野马,得意而又无拘束。
我面上又是一热,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迸开,赶紧背过身,不看他了。
只听他在后面小声道:“我带着人贩卖茶叶,路过天亘山,身上干粮吃完了,听说山上猎物多,便带着人上山打猎,中途遇上了这匹狼,与它搏斗了一番,没想到竟然将它打死了,下山之后,听人说,这丹蚩的铁达尔王发出了宣告,谁能杀得了白眼狼王,谁就能娶他的小公主,我看这匹狼左眼有一圈白色,雪白雪白的,说不定就是那白眼狼王,我既然将它杀死了,当然要将它带过来了,反正我尚未娶妻,也没有慕恋的姑娘,虽然你蛮横无理,不温柔也不漂亮,还不懂什么琴棋书画,但我也不嫌弃。”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就像被泼了一瓢冷水,恨不得将他捆起来,将他的舌头给割掉,看他还乱说。
“是不是真的白眼狼王还不一定呢”我说。我不想理他了,这时阿翁正好带着人过来了,我就跑到阿翁面前,跟他并排站着。
阿翁看了看地上的狼,我也跟着细瞧了一番,这头狼比寻常野狼要壮一倍有余,像马匹一样高,死得透透的,僵硬地躺在那里,它的左眼有一圈白毛,像是用马奶画上去一般,雪白雪白的,它虽然死了,眼珠却是瞪着的,很凶悍,像是随时要跳起来吃人一般。
我愣了稍许,便蹲下来,拔了一根它左眼旁的白毛,从毛根到毛尾都是白的,不是画的。
这会儿丹蚩的贵族也陆续来到了王帐前,都惊奇地看着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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