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坎蒂丝看着陆恪犹如参加奥运会百米赛跑一般,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在空气之中席卷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并且将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开,那股强大的爆发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尽管如此,坎蒂丝依旧没有放弃,而是咬紧了牙关,继续追随着陆恪的脚步,开始将自己的速度努力提升到极致,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脂肪正在燃烧的灼热和快感,恍惚之间,就这样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距离的丈量,仅仅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持续不断地释放着能量。
一直到视线开始豁然开朗起来,站在上坡公路的尽头,穿过高大挺拔的树木,可以俯瞰眺望整座城市,陆恪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那连绵不绝的树丛犹如一股绿色洪流一般,沿着脚下的山坡一路宣泄而下,滚滚浪涛在浅灰色的钢筋森林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整座城市就这样恢弘而大气地铺陈开来。
世界,辽阔而广袤。
“啊”
一片空白的大脑,没有思考和沉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陆恪就朝着眼前开始咆哮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而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滔滔不绝的喊声源源不断地爆发出来,但即使如此,依旧不够。
然后,陆恪就赤红着双眼,仿佛丧失了理智的疯子一般,肆意地怒骂着,“草草草”一声,再一声,又一声,将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挫折全部都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来,没有任何保留。
那悠悠回荡的嘶吼,在碧蓝的苍穹和无垠的海岸线之下不断激荡,再激荡。
“草”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另外一个咒骂声,转过头,就可以看到坎蒂丝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旁边,她没有询问,也没有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就开始跟着陆恪一起咒骂起来,那凌厉而凶狠的声势,丝毫不逊色。
“草草草”一连串的诅咒声,干脆利落、行云流水,即使是口沫飞溅,依旧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骂着骂着,嘴角的笑容就这样轻轻上扬起来,转过头,坎蒂丝就灿烂地大笑起来,朝着陆恪挑了挑眉,挑衅式地骂了一声,“草”
陆恪在坎蒂丝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狡黠的光芒,微微愣了愣,随后哑然失笑,也跟着一起对骂了起来,“草”
这你来我往之间,两个人最后双双转身看向了眼前的空旷和辽阔,仿佛将所有的情绪垃圾都抛开一般,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咒骂过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由于太过激动太过湍急,以至于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咳嗽起来。
一边咳嗽着,一边欣赏着对方的狼狈,因为咳嗽得太猛,以至于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不由自主就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笑声终于停止了下来,负面情绪已经彻底消失,整个人开始脱力,然后陆恪就跌坐在了地上。
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了,虽然脑海之中一直在发动劲爆,长途奔袭之后,最好不能安坐,还是需要慢慢地行走,但今天体力已经几乎透支,现在再继续行走的话,他估计就要像滚葫芦一般,直接滚到山脚去了。所以,陆恪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坎蒂丝也一屁股席地而坐,根本没有担心这里的肮脏和凌乱。
抬起头,看到彼此的狼狈,满头大汗、头发凌乱,脸颊之上甚至还可以看到些许汗水的污垢,又是荒谬又是好笑,又一次不由莞尔。
“什么时候过来旧金山的”陆恪开口询问到。
坎蒂丝翻了一个白眼,滔滔不绝地抱怨着,“我已经在旧金山居住十天了,你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上帝,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动态,但这是不是太冷漠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你居然不知道我在旧金山”
陆恪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这让坎蒂丝愣了愣,“笑什么”
“你的肺活量不错,跑步之后,说了如此一长串,居然没有气喘。”陆恪的关注焦点也是令人迷醉,坎蒂丝一阵无语,然后就看到陆恪的嘴角重新出现了灿烂的神采,这让坎蒂丝安心了下来,她知道,那个熟悉的陆恪又回来了。
所以,现在就是算账时刻了。
“老实交代,”坎蒂丝一圈就重重地砸在了陆恪的肩膀之上,不过此时已经有些透支体力,拳头着实不重,“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短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几乎以为你要消失了我几乎以为你要就此一蹶不振了”
仅仅只是重新回想一下,坎蒂丝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比赛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着陆恪的状态。她无法想象以如此窝囊而憋屈的方式输掉比赛,到底是多么严重的打击,但仅仅只是作为旁观者,她就已经无比难受了,而旧金山整座城市的球迷更是彻夜无眠,买醉发泄。那么,作为当事人,陆恪又将如何呢
更何况,坎蒂丝清楚地知道,nf和模特圈本质来说都是一样的,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圈子,胜利可以带来一切,失败也可以暴露一切,陆恪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赛季都还没有结束,不要说底蕴和累积了,甚至不能称得上根基稳定,两连败之后,所有的指责、所有的矛盾、所有的压力都将全部爆发出来。
坎蒂丝知道,这就是竞技体育的一部分;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陆恪的情况。
但这个该死的家伙,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彻底失联,即使想要帮忙、想要关心,都根本使不上力,那种无力感,让坎蒂丝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否则,今天也不会专程赶过来了,最终还是在陆恪日常跑步路线之上,成功地堵到了当事人。
坎蒂丝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是关于陆恪的,而不是关于她的。她的担忧,她的紧张,她的不安,这都不是重点;陆恪的状况才是。所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确定了陆恪的情况之后,这才爆发了出来。
一拳,再一拳,坎蒂丝狠狠地砸在了陆恪的肩膀之上,然后就看到陆恪夸张地做出了疼痛的表情,这让坎蒂丝一阵无语,情绪宣泄完毕之后,一股愧疚和担忧还是再次浮上心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想要和任何人联络,你想要保持清净,你需要好好地安静安静,但但你能不能至少说一声,九次擒杀没有让你脑震荡”
说到最后,埋怨的话语还是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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