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莫名地升起一股倾诉欲,无法控制。
“我小的时候,还不在这里的时候,每年能拿礼物的日子只有生日和过年,所以我小时候每天都在期待过生日,期待过年。”她絮絮地说,“但其实,我过生日只能拿到一块很小的蛋糕,过年时也只能拿到一件不那么新的衣服。”
现在想来,她那时不是期待礼物,而是期待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江念停下,抱紧了抱枕,忽然笑了。
“现在能遇到你们,真的特别幸福。”
南陈靠着吧台,他的书房里有江念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资料,她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他都记得清楚。江念的童年很幸福,父母俱全。直到初三中考的那一年,她的父亲出了车祸,母亲伤心过度,短短几个月也离开了,只能与奶奶相依为命。
她的生活从此变得晦暗。
南陈握着水杯,电话那头的女生只是失落一会儿,又高兴了起来,她在数着日子,数过了多久才能见到他。
又是一阵鞭炮的响声,连绵不绝噼里啪啦的响动,震得人耳朵有点发疼。江念捂着耳朵,在电话的最后,又说了一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每一年都快乐。
年还没过干净,学校就开始通知高三的学生准备上课。上课的第一天,班主任就叫了江念和班级里几个成绩进步比较大的学生,专门空出一节课让他们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
江念上个期末的成绩进了年级前十,对比她之前中游的成绩,这已经是十分巨大的进步。
江念站在台上,没有说多长时间,其实没有什么经验,归根到底只有努力两个字。努力是最不会欺骗人的,只要你努力过,或多或少,总会有回报。
过完年后,天气依旧没有回暖,温度低得还是犹如在深冬。
整个学校只有高三的学生和老师在,学校食堂的饭菜因此
也就差了很多,每天就只有寥寥几个菜色。袁诗诗在吃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试图点外卖改善伙食。
只是点开外卖的app,发现竟然也只有几家商店开张,其他的都是在休息中的字样。
袁诗诗气得不行,气过之后也只能捏着鼻子吃食堂的菜。
江念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可能是刚回学校的第一天,还没有适应,翻来覆去很晚才睡,今天中午就显得十分困顿。她把校服外面的大棉服脱下来,然后披在身上,打算缩在衣服里睡个午觉。
只是准备就绪后,脸上忽然贴上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江念睁开眼,看到南陈把一盒红枣牛奶贴在她脸上。
“给我的?”江念的眼自然地弯起来,只是眼睛里还有困意,显得雾蒙蒙的。
“喝完再睡。”他在江念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按捺下想吻她眼的欲望。
南陈把吸管插、进牛奶盒,将它递到江念唇边,江念就着他的手喝牛奶。红枣牛奶较普通的牛奶有点甜,但是江念很喜欢。
她的手从厚重的棉服里伸出来,握住南陈的,手在棉服里面缩久了,江念的手也变得温暖了许多。反倒是南陈的手,显得冰冷。
“太凉了。”南陈想抽回去。
江念却任性地握紧,她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枕在桌上,把头搁上去,喝了热牛奶后,她越来越困了。
“就牵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地说。
南陈将手放到她头上,轻轻摸了摸,他说好。
袁诗诗回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江念整个人罩在棉服里,小小的一团。南陈侧着身子,在看她。一向如冰雪般的眼现在却暖得起了涟漪,像是春雪在温柔地融化,她怔在桌边,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站着。
南陈转过头来,看到了她,那双眼还是黑沉沉的,很冰凉,刚才的温柔仿佛是她的错觉。
袁诗诗不知道忽然觉得有点怕这个被她视为校园男神的男生。大概是因为他看别人的眼神都太冷,好似他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忙说你坐你坐,我还有事,又忙从教室里出去。
江念被这动静吵醒,偏头问南陈,要上课了吗?
南陈轻声说没有。
“继续睡吧。”他的语调温柔。
江念点点头,不疑有他,又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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