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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迎新晚会舞台搭在操场,表演的时候是在晚自修,热闹的音响声能从操场传递过来,江念坐在教室,都能隐隐听到那边的声响。

她最后还是没能看到文娱委员表演的吉他弹唱,高二的时候晚自修还可以偷偷溜出去,升上高三,老师就看得极严,再没有浑水摸鱼的可能。

物理老师将晚自修拿来考试,他是个很爱在学生考试时在教室里走动的老师,每次考物理时,江念都有点心慌,生怕物理老师停在她桌前,看了她的卷子摇头叹息。

一场试考完,刚好文娱委员拿着吉他悄悄地从后门进来,见到江念,难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物理老师在讲台上看试卷,没有注意到刚刚走进来的文娱委员。

虽然文娱委员表演是经过老师同意,但主科老师终究不乐意学生在高三还将精力放在学习以外的事上。

到了高三,大部分学生开始选择住校,来减少往返的时间。江念本来不想选择住校,奶奶一个人在家,她实在有点不放心,却被奶奶挡回来了。

“我们念念是要考大学的。”奶奶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学习。”

“有什么事左邻右舍也会帮忙,不需要你操心。”

奶奶的态度强硬,江念拗不过,只能答应,好在半个月还能休息一个周末,可以回家。

江念住的寝室是四人寝,其余三个室友都属于是江念叫得上名字的人,不怎么熟悉。女生宿舍最不缺的就是夜话,熄灯后,蚊帐一拉,就开始窸窸窣窣讲起八卦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南陈身上。

睡在江念上铺的女生轻轻扣了下床板,问江念:“班长,你知道南陈这几天请假有什么事吗?”

南陈直到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才来上课,之后还时不时请假,但是他成绩好,几次小考的成绩都是稳稳的第一,因此班主任对他请假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念把被子扯上来,闷住自己的半张脸。

“我也不知道哎。”她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闷闷的,听起来倦意浓厚。

女生听到她的话,以为她要睡了,声音变得更轻。但即使如此,江念也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直到宿管阿姨拿着手电筒过来巡视,谈话声才彻底熄了下去。

天气在十月过后彻底转凉,江念有一天走出去,发现呼出的气在空气中的颜色变白了。今年似乎冷得有点快。

今天食堂的豆浆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没有加热,温温的,甚至显得有点凉。江念喝了一口,觉得肚子有些凉凉的。

高三不再需要做早操,早自修的时间延长了二十分钟。

到教室时,老师还没有来,但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在了。江念趴在桌上,觉得提不起劲来,身上有气无力的。她把头靠在身旁袁诗诗的肩上,嘟囔着说了一句好累。

袁诗诗拍拍她的背:“昨天干什么了,那么累。”

江念闭着眼,在她肩上蹭了蹭。

“可能昨天睡得晚了。”

她直起身,感到小腹有些酸胀,还有些隐隐的疼痛感。但这感觉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去了。教室人多,很快玻璃上就起了层白雾,江念起了玩心,她小小地哈了一口气,在玻璃上画了一个爱心。

一笔画成的爱心,左右有点不协调,左边大右边小,江念将爱心中的白雾都涂掉,然后一点一点将右半部分的爱心画成和左边一样的大小。画完后,还左右看看,特别满意。

有人在窗前半蹲下身子,指着那颗爱心,没有被窗上白雾遮住的上半张脸上,眼里融进浅浅的笑意。

江念对着他也笑起来,在那颗爱心的左右两旁分别写了南陈两个字。

南陈顺着江念的手指,和她一起写。

隔着一层玻璃,江念觉得似乎能碰到他的手指,柔软的,带着点温热的手指。

江念拉开玻璃,对南陈说:“你今天回来了?”

南陈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指,很凉,碰到时仿佛没有温度一样。他皱起眉,将江念整个手包裹在掌心。

“怎么那么冷。”

“不知道。”江念摇摇头,“天气一冷我的手就变这样了。”

她站在窗边,小腹猛地一个抽搐,疼得她差点站不住脚。南陈抓住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江念的脸疼得发白,她明白应该是生理期来了,但却不好意思将这个事告诉给南陈,只能不停地冲他摇头。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中,她发白的脸上竟也诡异地泛上一点红晕。

袁诗诗在旁边一看就明白,她扶着江念坐下,对南陈说:“她应该是……那个。”袁诗诗也支支吾吾的,毕竟是对男生说这种话。

“我,没事。”江念挤出这一句话后,小腹却抽得更厉害了。

她生理期时本来是不疼的,顶多是小腹酸胀,提不起精神来,现在这一阵一阵的抽疼却让她连一句长点的话都说不出来。

南陈站在窗口看她,她一皱眉,他就难受得厉害。

江念从书包里费劲地翻出卫生巾,才想拿出来,发觉南陈可能还站在窗边,她抬头,窗边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是走了?

袁诗诗给她倒了杯热水,她的红糖前不久才吃完,还没来得及买,只能给江念倒白开水。江念喝下去大半杯热水,腹中拉扯着神经的疼痛才减轻了不少。她两手抱住肚子,趴在桌上,这种弯曲的姿势似乎也起不到好的效果,她现在只想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