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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后的第一天,没有再下雨,天气很晴朗。没有压得很低的云,天空很高,很阔。江念往窗外探头看,楼下的楼梯入口积了不少水,有住户已经在开始打扫。小区里面的树木被风刮倒了好几棵,遍地都是枝叶,十分狼藉。

袁诗诗给她发照片,是积了水的道路,人走上去,水已经漫过脚踝。

直到两三天过后,积水才完全退去。

这场暑假江念和原来的江念过得没什么不同,学校的外的奶茶店没有了学生这一主要客户来源,老板早早的关门也过起了暑假,于是江念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张婶的花店里度过。

七八月是最难熬的月份,天气已经热得不成样子,只能靠每天的空调来度日。

张婶做了冰糖枸杞银耳,做好后放到冰箱里,冷却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冰凉的味道,夹杂着冰糖的甜味,江念忍不住,多喝了一杯。

“喜欢就多喝一点。”张婶很开心有人喜欢她手艺,“今天也给你奶奶也带一碗回去。”

江念笑眯眯地应下了。

门口的风铃晃了起来,江念站起来,看到站在那里穿着黑衣的少年。

她很少看见南陈穿黑衣,这个颜色将他的脸色称得很苍白,走近了,她发现他的唇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眉眼间似乎缠着阴郁。

江念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看着他,关心地问:“你是,生病了吗?”

南陈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很哑。

江念着急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是什么病。

他看着江念,忽然笑了,唇角微微勾起,他笑起来真的好看,眉间的阴郁散了不少,弯起的眼能扯出流丽的眼线,比江念身后的弗洛伦蒂娜还要好看。

“只是感冒,不严重。”

江念还是怀疑,他这模样不像是感冒。

“没有休息好,就是这样了。”他伸手,在江念发上揉了揉。

那只手包裹着白纱布,从她眼前越过,放在了她的发上。

江念一惊,她把他的手拿下来,看到他手上缠绕的纱布。她不敢多用力,轻轻碰了碰那纱布。

“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南陈。

南陈轻描淡写地看了那只手一眼,视线又回到她身上。

“不小心划了一刀。”

江念抿紧唇,很久之后,才轻轻叹气。

“你怎么那么容易受伤。”

南陈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安静地看着她。

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爱惹是生非最后被弄得遍体鳞伤的野猫。

空调的内机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嗡嗡的制造冷气,冷风吹到手臂上,有些簌簌的凉意。江念的收银台正对着空调,她让南陈再走过来一点,免得被冷风吹到,再加重他的感冒。

很突然的,她想起一件事。

“你的号码是不是换过了?”那天她接到南陈的电话,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数字。

他轻轻点头:“手机摔碎了,换了一个。”

一句话,轻易地带过那个暴力的场景。

他那时候情绪失控,身边的东西,只要能碰触到的,都被撕扯了个粉碎。

但是这些,不需要让江念知道。

江念也没有想太多,她在花前蹲下身,准备给南陈包花。

“还是一束弗洛伦蒂娜?”江念问,因为每次南陈来这里,买的都是同样的花。

“不买花。”南陈过来,也跟着她一样蹲下。

她的手顿住了,

月季柔软的花瓣贴在她手上。他把江念的手拿过来,握在掌心。靠近她,才发现他在疯狂想念她的每一缕气息,每一寸肌肤。

那么近的距离,江念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熟悉的薄荷味,还有很淡很淡的烟味。

南陈的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脑后,吻落在了她的眼上,然后渐渐往下,咬住了唇。

在接吻的时候,江念在想,刚刚喝了冰糖枸杞银耳,不知道有没有味道。

她不知道嘴里到底还有没有残留的味道,但是却感受到了南陈的烟味,还有清凉的薄荷味。应该是来之前含了薄荷糖。

亲吻的间隙,他问她:“是不是还有烟味?”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江念意识模糊地点头,想说什么,南陈又覆了上来。

细碎的吻中,他说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什么?江念想不明白。

玻璃门隔断了外面的车水马龙,只能听到遥远的车鸣声,空调的嗡嗡声又停下了,制造了一段时间的冷气,它的声音变得柔和绵长。旁边就是月季,江念感觉自己碰到了花瓣的茎叶,不知道有没有被压坏还有张婶,她在后面的房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江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念头,杂乱无章的,东一个西一个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