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gu903();“你最近怎么一直感冒?”方砚唯皱了下眉。

“没事,方方。”方嘉弥的声音微哑,“Lirika被诊断为先心病,最近有些忙了。”

方砚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重重地“哦”了声。

他大概有五年没见过方嘉弥了。

久到不太记得她的脸,只记得她越发温柔的声音。

过了圣诞节,年底就来了,鹭中的新年晚会如期而至。

“苗疆人这手,上不了琵琶吧?”何岁岁问,“要不你改唱山歌吧。”

“?我不会。”方砚唯摘了手上的白色纱布,伤口还没有长好,留着一层薄粉色。

“不能弹。”路执说。

“我能。”方砚唯在何岁岁震惊的目光中,抱了路执一下,“我很想弹这场。”

路执皱了下眉。

少年的体温离得那么近。

一直都是这样,他从来没办法拒绝方砚唯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板着脸,冷言相待,方砚唯想要的,刀山火海,他也能趟过去,捧到眼前。

舞台的聚光灯下,浅棕色头发的少年身穿着鹭屿中学的校服,抱着琵琶走上来,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

那么嚣张明艳的一个人,抱着琴的时候,似乎能让周围的空气都能安静下来。

英语组组长操着浓厚的口音报节目:“欣赏,高三(1)班方砚唯的《声声慢》。”

方砚唯的指尖压在琴弦上。

他抬起头,遥遥地望向台下第一排坐着的路执。

他笑了一下,台下有闪光灯亮起。

他把伤口未愈的手指压在了琴弦上,拨出了第一串音符。

陈老师:“?”

“这不是《声声慢》啊。”坐在陈老师身边的何岁岁说,“方哥临时忘调子换曲了?”

“执哥。”何岁岁问,“方哥是不是没怎么练啊。”

路执没回答,漆黑的眼睛,瞳孔紧缩。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1]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里失控了。

十三岁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烟头压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脑袋上。

自那以后,老城区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当老大。

学生之间的很多事情,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这样认为。

鹭中简陋的联欢会舞台上,琵琶琴音泠泠。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1]

为什么是这首歌。

竟然是这首歌。

他能杀了路建昌。

他完全能。

可如果这样,他会成为下一个路建昌。

琴弦割开了指尖未愈合的伤口,血珠沿着方砚唯细白的手指滚落下来。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1]

琴声停止。

舞台上的追光灯暗了下去。

“呜呼!程静萱跳舞!”何岁岁欢呼了声,转头看站起来的路执,“执哥?你不看了吗?”

路执离开了学校的大礼堂。

活动室里没开灯,月光洒了半瓶,碎在地上,方砚唯坐在月光里,用纸巾胡乱擦自己的指尖。

在看见他的瞬间,路执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些。

还好,他的小红狐狸,还在这里。

“老陈这这破琴太硌手了。”方砚唯边收琵琶边骂,“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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