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昨夜那人是如何将一个大活人带出皇宫?并且顺利出宫的?
景帝开始怀疑起了宫里的几大势力。
遂命麒麟卫上前汇报。
白令堂虽暂任麒麟卫指挥使,但此事事关重大,景帝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一直都是单独安排麒麟卫办事。
男子曾是左云龙的手下,如今已经被提拔到了中卫,他道:“皇上,太子近日时常拉着仇世子去一品居海吃海喝,暂无发现其他异常,不过……太子倒是去过忠敬候府,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前去。”
既然是光明正大,毫不遮遮掩掩,那说明太子没有问题。
否则,这个节骨眼下,躲着沈家都来不及呢。
景帝叹道:“朕的太子,到底是心思太过单纯了。”
男子不表态,继续说:“三殿下和四殿下已经在暗中开始布局,皇上,需要提前制止么?”
景帝冷笑。
不管是老三,还是老四,都曾是他看中的儿子,可如今他却觉得,还是太子合他心意。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麒麟卫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沈楚风还是不愿意出狱?”
哪有这样的人?
赖在牢里不出来,名义上是为了反思,实则不就是给他这个当皇帝的难堪么?
沈楚风啊沈楚风,你怎么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男子如实禀报:“回皇上,沈侯爷仍在反思之中。”
呵呵……他反思甚么?
景帝头疼欲裂,二十多年前,他从未想过,当皇帝会这样痛苦!
一想到南夷铁骑,和北疆送来的战报,景帝无奈道:“且罢,朕亲自去牢里请他!”
……
景帝见到沈楚风时,他正盘腿打坐。
即便大半月牢狱之灾,沈楚风身上的气度丝毫不减,甚至连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他是男人么?!
景帝心里很不痛快,面上僵硬道:“爱卿啊,你与朕认识多少年了?”
沈楚风睁开眼,起身行礼,景帝没有让他起身,他跪着答话:“回皇上,臣与皇上幼时结识,如今已近三十载。”
三十年了。
景帝突然发现,沈楚风已经占据了他小半辈子的时光……
此刻看着沈楚风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面前,景帝心情很是复杂。
不过……
景帝选择不去多想。
“爱卿起来吧,你与朕无需这般。”景帝亲自扶住了沈楚风的胳膊肘。
很结实,硬朗,如烙铁一般。
景帝目光一沉,收回了自己的手,叹道:“爱卿又何故与朕闹呢?南夷七王子已经暴死了,即便他不死,朕也不会将福临嫁给他,那日不过只是权宜之计。”
福临?谁人?
沈楚风蹙着眉:“皇上的意思是,臣之女不必远嫁南夷了?”
景帝点头:“沈氏卿卿是朕亲封的福临郡主,朕怎会不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呢?爱卿啊,如今又到了国之大难,百姓需要你的时候,你当真要与朕闹罅隙?”
沈楚风早就急着出狱,他沈家世代守卫北疆,岂能容南夷入侵?!
此番不过是想给景帝一个下马威。
景帝亲自来接,自是能够彰显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
沈楚风抱拳道:“臣明白了!”
景帝:“……”只明白就算了?不表表忠心什么的?
沈楚风如今的话不多,似乎拒绝与景帝“唠嗑”,景帝也不想自讨没趣,沈楚风从大理寺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回宫了。
……
沈楚风回到沈府,西南王与萧瑾年也随后登门。
沈卿卿很想知道萧瑾年的伤势如何了,就借着给爹爹请安的名义,来到了前厅,她披着一件玫红色滚兔毛边的披风,小脸明艳白嫩,她来时,萧瑾年也正好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交.丨缠。
沈楚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就来气。
女儿是他生的,可怎么她眼里好想看不见他这个爹爹?
沈楚风轻咳了一声,走了几步,将沈卿卿挡在了身后,阻绝了萧瑾年那十分明显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