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和郁娴骑马走在后面,一路上能听见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讨论沈楚风。
“侯爷时隔数年回京,竟还是这般俊美,与当初离开京城时毫无两样。”
“一见沈郎终生误,说的就是忠敬候这样的!”
“嘤嘤嘤,不晓得侯爷还缺不缺侯夫人呢……”
“侯爷这身段、这身姿、这体格,好想给他生崽儿怎么办呐!”
“……”
喧闹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尚未婚配的姑娘们,看见风姿卓绝的沈楚风一路绝尘而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恨不能也追随着沈楚风的马,跟着他离去。
沈卿卿听见无数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家,都想给她当继母,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自己和爹爹相处的时日还屈指可数呢!
……
同一时间的长街一处酒肆中,微服出来的景帝站在二楼小阁的窗前,两撇山羊须因为气愤之故,不住地颤着。
从景帝的角度去看,只见沈卿卿手里牵着根麻绳,而景帝的左卿,正被人捆绑了身子,亦步亦趋的走在沈卿卿身后……
左云龙穿着夜行衣,脸上的面巾已经摘下,虽然蓬头垢面了一些,可但凡是见过左云龙的人,都能认出他!
不行!
景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脑壳涨疼、气血翻涌、手脚发冷……
他觉得再这样被气下去,他迟早会半身不遂……
沈氏卿卿怎么那么讨厌呢?!
抓他的左卿作甚?
今日必定有朝廷命官前来围观,让臣子知道了自己的亲信被沈家活捉,这让满朝文武如何想他?!
朕的左卿……
景帝一手捂着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剑。
随着他的手缓缓地抚向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脑中浮现出方才沈楚风的飒爽之姿,景帝的死鱼眼中溢出一丝绝望。
沈楚风!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的还这般俊美?!
生气!
……
沈府大门外,沈老太太携府上诸人在胡同口等候已久。
一看见沈楚风,就立即命人点燃了炮竹,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彻整条巷子,大红色炮竹屑漫天起舞,侯府内酒香四溢,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以为沈家是要办大喜事。
沈楚风直接跳下了马,沈老太太双眼灼灼的盯着他看。
四肢健全,俊朗如初,还是当初时候的模样,甚至可能由于时光的历练,他浑身透出的英雄气概更盛。
沈老太太确定了儿子安好,就收回了视线,目光越过沈楚风,朝着后方看了过去,焦急道:“那两个丫头怎的还没回来?”
沈老太太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主动与沈楚风说话。
而站在老太太一旁的沈澈,因为身子骨尚未痊愈,他的行动也很低调,同样也担心着郁娴和沈卿卿:“是啊,怎么还不来?”
沈楚风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好像不太受欢迎了。
他咳了一声:“我先行一步回府,她二人就在后面,已经入城了,理应无事。”
沈老太太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翘首望着,沈澈亦然。
沈楚风:“……”看来不是幻觉,他真的是不受欢迎。
跟在沈楚风身后的一众将士,长途跋涉,还不曾喝上一口水,这都到了家门口了,自然是盼着能进门,可眼下是闹什么?
沈楚风看了一眼沈老太太,发现她精神矍铄,遂就放心了。
而沈澈今日虽然没有去城门接他,不过当初的少年如今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格了,个头都有他高了,沈楚风辛酸之余,也颇为欣慰。
他问:“老二呢?”
沈澈一心惦记着郁娴,郁娴如今还没有正式嫁到沈家,却已经帮着沈家办事了,他沈澈的心又不是石头长的,自然感受颇多。
沈澈随口答道:“二弟押运官银去了扬州,过阵子就该回来了吧。”
沈楚风同时也很担心长房,大哥走了,他定然要替大哥护着长房,又问:“诗诗呢?”总不会已经嫁人了吧?算着年纪,诗诗是该出阁了。可家里怎么也不给他书信呢?
沈楚风有点受伤。
沈澈敷衍的回复了一句:“堂妹去她的小姐妹家里小住几日,过几天就回来。”
沈楚风:“……”所以,诗诗至今还没嫁出去?沈楚风又是一阵心酸。
沈老太太和沈澈根本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全家都在等着郁娴和沈卿卿。
沈楚风干站着,一阵尴尬,沈家多了好些生面孔,沈楚风都不太认识了。目光扫在了一对兄弟身上时,他稍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