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我喜欢你,说出心里藏了太久的话,男人的表情变得释然,但是,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死。
少女的脸上已经泪流满目了。纤细的手指颤动着,她想抓住男人的手,但她的身体做不到。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男人将柜子的门阖上。
也许我保护不了你,不过至少这次让我像个男人一样站到最后吧。王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指,向殿宇的门口走去。
外面的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王策将身上仅剩的一颗木行魔晶裂碎。
卑贱的人类,是你吗?那只胆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的老鼠。嘶哑雄厚的声音里带着恐怖的威压降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王策便感觉都自己的身心已经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不用交手就能感觉到实力的鸿沟。
天差地别。
这只魔兽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存在?
轰轰轰。
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向殿宇走来,它顶着半张怀一大师的脸皮,而另半张脸上布满了恐怕的玄色鳞片,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就在怪物的脚踏进佛堂的瞬间,两根粗壮的树藤猛得破土而出,将它的脚死死缠住。
紧接着树藤便自行分裂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兽王的脖颈和两条手臂一道捆住。
收。王策的双手合十吗,眸子沉了沉。
只见那些藤蔓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收紧,想以此将捆住的猎物绞杀。
呲啦啦
这这怎么可能?王策喃喃说道。
那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并没有任何动作,攀爬在他身上的藤蔓却已经慢慢枯萎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没过一会儿,那些藤蔓就化作尘埃散落了一地。
木行的法诀往往含有着勃勃生机,而那魔兽的法诀却像是反其道而行之。
像是为杀戮而生的。
这是什么恐怖的法诀?竟然能剥夺别人的生命力?
真是一只胆大包天的蝼蚁,谁允许直视本王的。兽王缓缓开口道。
王策甚至还没来得不及反应过来,便有两道黑光一下子射进了他的双眼里。
接着两道黑血便从他的双目里流了下来。
仿佛有两只虫子在啃食着他的眼珠,身不如死的痛苦让王策蜷缩地倒在地上,紧紧捂着自己双目。
这是给你的惩罚,人类。声音里的傲慢显而易见。
脸部因为疼痛痉挛不止,然而王策从始至终都死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仅如此,他甚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想将自己的身体强行撑起来。
然而很快就有一股无法抵挡的重压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嘴里喷了出来,王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已经碎得差不多了。
人类想少吃点苦头,就快点将本王的新娘交出来,不然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说!快点!
躺在的地上的男人嘴唇缓缓蠕动,似乎在低语些什么。
兽王额头上的皮不由皱了皱,人类果然是脆弱的生物,随便两下便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了快些找到那个能为他繁衍子嗣的少女,兽王头一次屈尊蹲下他高大的身躯,去听一个低微的人类说话。
做你的梦,丑八怪。伴随着咕噜噜的冒血声,男人笑着讽刺道。
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卑贱下作的生物!区区蝼蚁也敢讥笑本王?不知死活!兽王的表情很是恼怒,来自弱者的羞辱只会让他更加暴跳如雷。
本王要把你做成人彘,永永远远挂在这承天寺的大门上!让你成为耻辱的象征!
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乎耳边兽王的那些威胁咒骂了,这些言语和他身体现在的疼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这个人向来会苦中作乐,即使在这样绝望的境况,他的脸上还能挤出一丝丑陋的笑容。
兽王越是愤怒,他越是高兴。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什么人彘,什么耻辱对他都没有意义,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明艳。
他巴不得兽王恨他,最好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他有预感天隐的援军就快到了,虽然他没有保护少女的实力,但只要他再用这具残破的身躯拖一会儿
啪。
像是有什么东西滚出来的声音。
不、不不王策的心咯噔一下,他已经被剥夺了双目,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恐惧已经蔓延进他的四肢百骸。
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原来你在这里,本王的新娘,可真是让本王好找。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王策彻底疯了。
不要、不要碰她!王策想大吼,然而他喉咙里全是粘稠的血块,他只有抬起手用力的撞击地面,想以此将兽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不要、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
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天隐的军队还没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将这个孽畜斩杀掉!
砰!
一声巨响,忽然出现了一道强劲气旋将王策硬生生掀出了几尺远。
发生了什么?
终于来了吗?
为什么不像是天隐的军队?
王策来不及在去想这些疑问了,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殿宇的一面墙被直接粉碎了个干净,兽王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准备触碰少女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
他将目光投向那粉碎的墙面之外。
空空荡荡、太过安静。
兽王放眼望去的方向,竟然没有一个魔兽的子民。
而唯一屹立在那空旷之地上的身影是一个年轻人类?
回答吾,你是何人?兽王正过身来,他没有再用傲慢不屑的语气去称呼这个向他走来的人类,他双眼聚焦于那消瘦的身影上,心里抱着一种提防小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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