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的期末考试考得很轻松,很多题目对她都是驾轻就熟的,以至于她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在那里轻松地检查。
考完后,并没有对题,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宿舍里几个同学却有些担心,考了好几门,有一科比较难,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挂科率高,还是有些危险。
林望舒看着大家担心的样子,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特殊的事件,那自己也必然是那忧心忡忡中的一员。
她记得有个故事,一头狼追在一个人后面,结果那人的跑步速度直接打破世界纪录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逼一下,平平庸庸,但是被逼到那份上了,潜力就出来了。
考完后没几天,成绩陆续出来了,她考得果然非常好,各科成绩名列前茅,苏方红考得也不错,高兴得很,不过陈六芽不好,有一科五十八分,挂科了,当时她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大家只好安慰她。
林望舒想起服装走秀的事,便提起来:“你们想去看的话,也可以去,反正放假了,可以逛逛,看看热闹。”
陆殿卿这两天陪着菲尔德先生去了长城,去了故宫,关系非常不错,去看的话根本不需要入场券。
其实这次入场券并不紧张,只是限制严格,归根到底现在的中国还是土黄和军蓝的世界,这种国外时尚的表演太过冲击,筹办方中国服装联合会只能谨慎小心,入场券限制特定人群罢了。
胡杨一听:“你是说那个法国服装大师?”
这件事上了北京晚报,晚报上有法国大师带着人在长城走秀的事,胡杨看到了,长城的模特穿的衣服那叫一个奇特,引得大家都在讨论。
林望舒笑道:“是,我婆婆曾经在法国留学,和这位法国服装大师是同学,所以这次我爱人做东,陪他到处走动,你们如果想去可以随便去。”
苏方红犹豫了下:“那我要不也去看看?”
陈六芽擦了擦眼泪:“我还是算了,我打算这个暑假好好学。”
胡杨拉着大家伙:“去看吧,去看吧,法国服装大师来中国呢,头一遭,我们也应该见识见识,不可能一直埋头读书。”
林望舒:“这就对了,我觉得可以去看看,这是浪漫的法国越过长城向我们吹来的时尚之风,去一趟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她这个比喻,让大家都笑起来,就连陈六芽都笑着说:“那到时候我也去吧,之后我就好好学习,家里孩子先让他们爸爸管。”
林望舒关注了叶均秋的成绩,也相当不错,好几个科目都是前五名,综合下来的话,必须是前三了。
她很欣慰,想着他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因为陆殿卿的在意,她有意疏远了叶均秋,和他冷淡起来,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但是没问为什么,也和她疏远了。
两个人也只是偶尔见到点头打个招呼,比关系最一般的同学还冷漠。
不过因为最初他踏入物理系的时候,她曾经和老师说过,一定会鞭笞他好好学习的,说到底她心里存着一份责任感,会默默关注着他的学习情况。
这天她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又拿着五个借书证,去图书馆借书。
这五个借书证都是她通过各种关系想办法弄来的,一口气能借不少书,足足够她这个暑假用的了。
她借了书,推着一辆借来的自行车,就打算往宿舍搬,说好了陆殿卿来找自己,帮自己把这些书搬回去。
谁知道才出图书馆,就见班里班长匆忙过来了,看到林望舒,想起来什么似的:“今天叶均秋打架了!’
班长:“和化学系的一个打起来了,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现在被叫到人保组,不知道怎么办,我们系里领导也过去了,估计得有处分。”
林望舒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简直是不敢相信。
好好的大学,不安分守己好好学习,竟然打架?
当下赶紧匆忙过去,脑子里却想着,这怎么也不能被处分,如果留下处分,那就是一辈子,会一直放在档案里,以后出国做审查可能会受影响,分配工作更是会影响,总之很麻烦。
也许可以求求系里的老师,请他们帮忙,网开一面。
陆崇礼和学校熟,但是这种事显然没脸求到陆崇礼那里,开不了这个口,陆殿卿也认识,但陆殿卿会帮这个忙吗?她如果张口,他会不会多想?
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人保组,团支书也在,正在帮着了解情况。
林望舒看过去,叶均秋正在那里,抿着唇,眼神冰冷,旁边人保组正问他话,团支书也好言相劝,但他死倔死倔的,眼神望天,就是不搭理。
林望舒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态度?
叶均秋看到了林望舒,神情僵了下,之后别过眼睛去,还是不搭理。
那个被他打的化学系同学,看向林望舒,脸色也不太好起来。
这时候,化学系的老师也来了,问起化学系同学到底怎么回事,又说要去校医院看伤什么的,闹哄哄的。
林望舒瞪了叶均秋一眼,偷偷问起来团支书,请她帮帮忙:“这个能不处分吗?”
团支书无奈:“还得看人保组的意思,看认错态度。”
一时等大家都差不多散了,叶均秋也先被放出来,他脸上还有一块红肿,不过也懒得处理。
林望舒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叶均秋,你能消停消停吗?”
叶均秋倔着,没吭声。
林望舒:“好好的你干嘛和人打架?”
叶均秋便不耐烦起来:“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林望舒一怔,叶均秋虽然懒懒散散的,有时候也阴阳怪气,但是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过。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真被处分了,得不偿失,何必呢?以后这种处分放到档案里,会跟着你一辈子啊,这是一辈子的前途,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当回事?”
叶均秋凉凉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我不在乎行不行?你这是干嘛,突然跑来问我这个,你觉得你是谁?你是我妈还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林望舒没想到他这么说,也是有些恼了:“行,你不在意,所以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我为什么要操心?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转身就走。
林望舒心想,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的疏远,所以对自己态度才这么恶劣。
她确实有些难过,但也没有办法,她答应了陆殿卿,并不想让他为了这个不愉快。
但还是好气,他怎么可以这样?
读大学的机会容易吗,顺利毕业以后出国容易吗?好好的路他不走,他没事学会和人打架!
她压着心里的恼火,走到了宿舍楼下,便看到陆殿卿已经等在楼下了。
他穿着一件灰白条纹衬衫,佩戴了领带,笔挺整洁,在那青绿树木掩映中,有种一丝不苟的儒雅感。
看到陆殿卿,林望舒心里好受一些了:“你来得挺早。”
陆殿卿眸中关切:“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大好。”
gu903();林望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精打采地看着陆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