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这份保密协议你签一下。”
说着递给她一份早就拟好的文件。
张浩然在旁边说:“对对,我当时签的就是这个。”
老康、院长、黎教授、施一鸣也说:“我们都签了。”
佟彤草草浏览了一眼,跟她想的差不多,不外乎禁止将此事大嘴巴乱传,不能因此而非法牟利等等。另外还加上不许随便穿越的条款倒没提出入创作层的事。大概因为这是文物间独有的新情况,“有关部门”还没来得及对此立规矩。
佟彤对于穿越现实世界倒是不感冒。上次不小心被望远镜甩到1938年,九死一生、虐身虐心,已经打破了她对所有穿越小说的幻想。
她早就下决心,要尽自己所能,舒舒服服地留在二十一世纪呆着。
她便找笔签了。
曾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那么恭喜你成为有关部门的一员。这个你拿着。”
佟彤接过,是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颜色夺目得很,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粉得十分温馨浪漫,像是相亲机构的会员卡。
但外表看着十分寻常,跟公交卡、信用卡没什么区别。右下角有个条形码。
“你的身份信息,还有组织的全部联络信息,有关部门的全部章程。用手机扫一下就能看到。”曾老太太告诉她,“另外凭这张卡可以随意出入全国所有博物馆,不受闭馆、开放时间、和通行展览的限制。还能以最高权限查询网络上的所有文史相关期刊,以便对文物们进行更多更全面的了解”
别看这几样权限看似不起眼,但佟彤眼睛已经发亮了。
要知道,世界上多数大型博物馆,展出的展品都只占馆藏的一小部分。很多珍贵的文物被年复一年地存在仓库里,以免频繁展出影响寿命。
像故宫里的那些书画类国宝,通常几年、十几年才开库展出一次,其余时间都让文物休养生息,恢复活力。
更别提,很多馆藏文物压根就没公开展出过。它们的历史研究价值也都很高,所以只有特定的学校、研究团体提出申请,才可以进入到库房里,对它们进行短暂的观摩研究。
而能够随意申请全国各大博物馆、所有文物的观摩许可的据佟彤所知,眼下还没有这样的个人或单位。
期刊也是一样。学者们想要参考期刊中的文献,需要取得期刊数据库的权限。而很少有学校或研究单位,财大气粗到能购买所有期刊的所有数据库。
更何况,很多最前沿的论文并未公开发表过。作者只提供“试阅版”,供学术圈子里的小范围交流。
因此就算是故宫文保组这样的顶级团队,有时候也会为了找一篇论文,找出满头大汗,不得不微信里求助兄弟单位的同学朋友,或者向国外机构求助,或者干脆在网上悬赏。
因此,单是“博物馆”和“期刊”这两样权限,在学术研究者眼里,已经算是天大的福袋,比霸道总裁的“我把全国的鱼塘都给你承包了”要阔气得多。
老康听了这句话,满脸艳羡,问:“小佟,这卡能借我用用吗咱们书画组工作中经常要查期刊,太费力了”
曾老太太稍微看了他一眼。
老康马上赔笑:“不借不借,我们慢慢查。”
佟彤把那卡片小心收到钱包里,忽然又问:“那,要是有人自己起了疑心,来找我核实,我是撒谎呢,还是联系您我周围已经有一些朋友”
她心里想的是高茗、陈亮、叶雨时这些人,对了还有梁湘,肯定多多少少都有所察觉。
曾老太太说:“如果他们想知道,必须先签保密协议。”
佟彤点点头,又警惕地问:“那,万一要是违反保密协议,会不会坐牢什么的”
她这纯属瞎担心,生怕自己没事说点梦话。
曾老太太一点没有怪她多话的意思,还是耐心地笑着,说:“协议后面都写着呢,会影响个人征信记录,上老赖黑名单”
佟彤夸张地抽一口冷气:“我知道了。这可比坐牢严重多了。”
她逐渐放下戒心,发现今天主要是个通气会,主要就是给向她这样的野生“沟通员”提供一个组织的怀抱,免得她三天两头怀疑人生。
曾老太太告诉她,按照“有关部门”的规矩,这些已经化形的文物宝贝儿们也需要详细登记这个倒不难,各大博物馆和文物局本来就有详细的文物“户口”档案;另外,如果本尊愿意的话,可以像妈祖一样领取普通公民身份证,方便行走江湖。
当然,也必须得签保密协议。尽管文物们没有像神佛神兽那样呼风唤雨的能耐,但他们毕竟是历史的见证人,而且在人类社会里都有无敌光环罩着,也需要说服他们低调行事,不能为所欲为。
曾老太太特意告诉她:“咱们有关部门呢,只起到和特殊人士沟通桥梁的作用,并不是监管他们的。除了跟人类社会相交的少数事宜,在其他方面,咱们尽量不予干涉。其实对绝大多数特殊人士来说,咱们这里主要是一个办`证机构。”
佟彤表示明白:“放心,我那些朋友都很低调,因为主要是因为看不上凡人的生活,都是出来过把瘾的。而且”
而且有个专毁文物的大boss还在附近晃荡。
但她忽然住口,没把这事说出来。
虽然曾老太太不论是身份还是言行都十分可信,但她还是打算留个心眼儿,觉得现在还不是讨论乾隆他们的时候。
主要是因为施一鸣也在场。这人立场飘忽不定,现在向国家“投诚”,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跟子明协作、打假千里江山图的黑料坦白交代。
所以当着施一鸣的面,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谨慎。
反正曾老太太已经给了她联系方式她没微信,但留了三个秘书的联系电话,确保一分钟内能找到人。
曾老太太笑道:“那就好。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又点了十分钟老年手机,给佟彤看了另外一张照片。
那是一组明朝青花瓷的照片,都摆在检测台上,应该是入库某博物馆时的“证件照”。
“这是r国挖掘出来的那批郑和时期的瓷器。”一直没开口的黎教授忽然出声,把旁边张浩然吓了一跳,“小佟姑娘应该知道,我曾去r国协助博物馆特展,后来和你的父母一起撤侨离开。早在博物馆避难的时候,我曾经看到一群像是高中生的孩子,说着明清时期的官话,而且行踪十分神秘。我当时就有一点轻微的怀疑,回国之后向上级稍微提了一下。不久之后,这位曾女士就找到我,和今天你一样,签了保密协议。我们讨论之下,觉得那些高中生,应该是这一批瓷器的化形。”
黎教授说得一板一眼,好像在博物馆给人讲课。
佟彤一点就透,忙说:“对对,应该是他们。当时你们脱险之后,小昭用我爸的手机给我拨电话来着小昭就是您带去的那批外销瓷之一”
黎教授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些“高中生”里,有一个女孩普通话流利,而且张口就自来熟地管自己叫“老师”,好像他是夏令营领队似的。
不过他也不清楚,小昭到底是那批瓷器中的哪一个。
“这批郑和瓷,原本是r国综合博物馆的展品,后来跟着黎教授一起上了军舰,被平安运送到国内。”曾老太太接着说,“这些文物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赠与r国国王,又是在当地出土发现的,因此不管是根据历史传承还是国际惯例,它们都应当归r国所有。现在r国博物馆正在和我们商讨这批瓷器的归还事宜。他们感谢我们拿出人手和资源,保护这批瓷器在本国战乱中免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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