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围着。剩下一小条人行道不够两个人并排行走。
几个医护人员为难:“要不让救护车绕到对面去”
“我来。”
旁边出现个身材娇小的圆润小美女。她举重若轻地把担架一提
张浩然都看傻了。这姑娘体重大约是他一半,臂力可能有他的十倍
佟姥姥刚一出事,四合院里就来了一群神通广大的神秘人,像美国总统的保镖似的。
而且这些人好像都在民宿里见过
他免不得生出一些疑问:“小彤,你的这些朋友是”
佟彤心里一颤,觉得继叶雨时、高茗之后,又要有第三个人瞒不住了。
毕竟娇娇刚露了那么一手,已经完全把她自己摘出了“普通人”的范围之内。
她想了想,说:“你去问潘滚滚吧。”
曲线救国,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
娇娇单手举担架,平稳地走过了施工区。
抬担架的几个护士都看愣了,以为她是哪位国家级运动员:“干脆你把老人送上车吧,你比我们稳多了。”
佟彤从床头柜里抓出姥姥的证件,跟着跳上救护车。
她对张浩然说:“帮我锁个门吧,辛苦了”
到了医院,办了手续,把姥姥推进急诊,佟彤总算松一口气。
双腿一软,就瘫在椅子上了。
维多利亚蹦蹦跳跳地过来,从破琴先生手里接过一个大塑料袋。
“外卖。饿了吧”
佟彤晚饭后就基本没吃喝,只喝了几口奶茶。这时候早就前胸贴后背,整个人快没电了。
“多多谢。”她猛灌几口豆浆,又塞了两个包子,觉得三魂六魄稍微回来点。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她问。
“王老师叫我们过来的。”破琴先生语气铿锵,用低沉的语调安慰她,“说你需要点夜宵补充能量。”
急诊室里的医生出来了,问:“谁是家属”
佟彤连忙跳起来:“我是我是。我姥姥怎么样”
值班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专家,拢着白大褂,跟她解释了一堆专业名词,大体就是说需要额外做一些检查。
医生最后换成普通话,简单给佟彤翻译了一下:“老人未必摔出毛病,但她以前就有高血压的毛病,现在又自述有些头疼,所以我们还是得以防万一,把可能的急症都排查一下。”
佟彤:“好好好,都查都查。都有哪些要我签字的”
碰上个这么配合的病人家属,医生也心情舒畅,耐心指点:“那就拿着老人的社保卡,去住院部交一下押金。”
押金是多退少补。佟彤在刷卡机前才发现,这个月给文物大宝贝儿们消费太多,信用卡额度差了几千块
这么晚了银行也不开门。她还在琢磨哪里有at机,忽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腰。
一个穿着儿童汉服的萌宝宝眼巴巴地向上看着她,手里捏着一沓人民币。
“白老板让我们送来的。说你身上从来不带现金。”旁边小八哥耷拉着眉毛,满脸写着“还不快谢恩”。
佟彤大为感动,赶紧弯下腰,一个个谢了萌娃。
把萌宝们都发动起来了,清明上河图也真用心。
她火速交了押金,签了一堆文件,倒在折叠椅上,心乱如麻地发呆。
夜间的医院没有白天那么人满为患,但急诊等候区里依然塞满了疲惫不堪的家属。有人举着自己的输液瓶,无聊地刷小说,有人捧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单抹眼泪,有人手上吊着石膏,用下巴夹着手机,情意绵绵地给谁打电话。
大部分病号也只是有一两个家属陪同。佟彤身边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团队。
“佟姑娘,”张择端变脸完毕,行色匆匆地从男厕出来,安慰她,“张某刚刚算了一卦,老夫人是百岁之相,这次只是个小坎儿,不会有事的,养好了以后肯定更加矍铄”
佟彤眼底都是血丝,疲惫地看着这一圈宝贝,真心说:“谢谢了。”
要是家里就她一个人最多再加一个张浩然,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头砸下来,手忙脚乱是肯定的,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呢。
希孟大步从走廊尽头过来,手里攥着几张收费单子。
“彤彤,这里我们盯着,你别待在这儿了。这屋子里至少五六个流感病人。”
身边几个文物朋友都赞同地点点头。
倒不是他们都附和希孟。文物们平时都没有去医院的需求,今日就当瞧新鲜了。况且佟彤平时对大家好,众人投桃报李,觉得帮她照顾一下长辈没什么。
佟彤忙道:“不行不行”
“你别小看我,我带昆吾来过这医院,熟悉所有急诊流程。”
希孟自信地说。仿佛她再推辞就是小看他。
“你父母那边,我们随时关注新闻,每隔一小时给大使馆拨个电话。你不要熬着了,回家睡一觉吧。”
他旁若无人地弯下腰,给她系好外套的扣子,口袋里摸出毛线帽,戴在她头上。
“我送你回去”
自从认领了“男朋友”这个身份之后,他似乎慢慢对人类的各种生理需求感同身受,佟彤但凡累了、饿了、冷了、困了,他都能敏锐地感觉到。
而且很多时候矫枉过正,总怕她跟文物们待久了,没有神仙的命,得了神仙的病,忘吃饭,忘添衣,忘休息,忘这忘那
他的解决方法也很粗暴:一旦见她状态比较萎靡,先套个围巾,再喂点东西,再催她睡觉。
这还幸好是寒冬腊月。佟彤有时候心有余悸地想,要是换成盛夏酷暑,他“觉得”自己热了,那可怎么办
她感动地摘下帽子,坚持说:“不成,我得留在医院。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好第一时间应付。”
她找到条僻静点的走廊,靠墙一排塑料座椅。一看就是坐上去特别难受的那种。
胜在清静。
“我在这儿眯一会儿就行了。如果医生找我”
“我来把你弄醒。”小八哥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