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分节阅读 53(2 / 2)

gu903();“是见到过这么个人哦对了,在乐器房里坐着,看起来迷迷瞪瞪的,也不吃东西也不跳舞,还拉着我问什么佟姑娘呢。切,我们府里上下就没有姓佟的,他碰瓷儿也得先做点功课吧”

佟彤狂喜:“在哪儿”

婢女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忙着伺候宾客呢,就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再看,他忽然就走了,神出鬼没的我才回了个头呀人就没了,你说怪不怪。”

佟彤明白了,夜宴和清明上河图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希孟第一次被弹过来,大约只待了一小会儿,就重新登录上了东京城。

难怪他上线之后有点惊讶:“已经一天一夜了”

佟彤问:“那他后来又在乐器房出现过吗”

婢女想了想,“后来我一直在内室伺候,你去问九儿姑娘吧,她的琵琶修不好,在乐器里赌气坐了一个时辰了。”

对了,还答应帮九儿姑娘修琵琶呢。

婢女见她拔腿要走,又笑道:“你傻了九儿姑娘是咱们下人随便能找的吗人家是教坊头牌,你就算甩出百金也未必能见一面。你要去和她说话怕不是讨打,嘻嘻嘻”

佟彤一愣,忽然听到有人带着醉意叫她。

“小丫头瞎忙什么呢”是几个醉态可掬的宾客,含混不清地哈哈大笑,“还不快来给韩公倒酒韩公,咱们今日不醉不归,您可得给面子啊,哈哈哈”

保全身份要紧,佟彤只好去斟酒。

满满一杯清玉浆,按照她刚从清明上河图里学来的礼节,毫无破绽地敬到韩熙载面前。

韩熙载呵呵大笑,眼神迷离,根本没看清她是谁。

接过酒杯的时候,他脸色忽然有一瞬间的僵硬。

在那一瞬间,他的面孔被佟彤挡住,左眼中的迷离薄雾刹那间散去,左半边脸露出无遮无掩的疲惫,好像是千年老妖突然显形,光鲜的皮毛下面,露出沟壑纵横的真身。

但那失态只持续了片刻。他抬起头,双目对称,重新笑容满面。

“喝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佟彤的手悬停在半空。

传说,韩熙载夜宴图是一幅间谍画。

韩熙载出身名门,才华超群,眼看南唐政局腐败,心灰意冷,又被后主李煜猜忌,为了自保,故意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声色犬马的腐化人设,“放意杯酒间,竭其材,致娱乐殆百数以自污,”以消除后主李煜对他的戒心。李煜却仍旧对他心存忌惮,于是派画院待诏顾闳中潜入韩府一探究竟。顾闳中如实地将韩熙载沉湎歌舞、醉生梦死的情形绘成了长卷,李煜这才放心,打消了对韩熙载的疑虑。

现在的韩熙载,已经和众宾客周旋了几个时辰,明显不胜酒量,却还叫着再喝再喝。

他自然不知道李后主派的间谍会何时到来。这种戏他大概隔几天就要演一次。

一杯杯索然无味的美酒灌下肚,他的肝脏大概已经不堪重负。佟彤非常怀疑,方才她看到的那僵硬的半张脸就是中风前兆。

她手一斜,一杯美酒静悄悄沿着杯壁倾出来,顺着她的手腕流进了袖子。

她把近似空杯的酒杯递了出去:“韩公请饮。”

韩熙载先是讶异,随后马上面色如常,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宾客们欢呼:“韩公果然豪爽再来,再来”

等韩熙载“喝完”第六杯酒的时候,佟彤的袖子已经快湿到肩膀了。

韩熙载“不胜酒力”,一边吐字不清地吟诗,一边倒在铺着轻纱的床榻上。咣当一声巨响。

几个侍女齐齐去扶他。佟彤做好事不留名,拧着袖子打算走人。

忽然手心一硬。韩熙载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小忽雷还在带领大家跳胡旋舞。她快步走到廊间,张开手一看

“乖乖。”

从腰带上扯下来的带钩,不到巴掌长,却比秤砣还沉,明显是纯金质地,握着都嫌烫手。带钩上还镶嵌着蓝绿宝石,每一颗都有她的指甲盖儿大。

粗略估计,在金陵市中心换一套豪宅大概不成问题。

老韩是真醉了,小舞女不过是帮他躲了几杯酒,就赏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佟彤握着天价带钩,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还回去。

要是被府里其他人看见,给她安个偷窃主人财物的罪名,估计韩熙载本人也捞她不出。

她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迅速把带钩藏进袖子里,抓住一个送菜的侍女问:“九儿姑娘在哪里韩公派我去问下她琵琶修好了没。”

佟彤直奔乐器室。

果然,门口守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看样子是教坊的私人保安。

有好奇的小厮侍女往里看,都被婆子们轰了出去:“滚滚滚,九儿姑娘也是你们能见的”

佟彤亮出天价带钩:“韩公派我来看看九儿姑娘。”

婆子们识货,毕恭毕敬地放她进去。

佟彤于是见到了夜宴的化形,艳绝金陵的九儿姑娘。

出乎意料,她相貌平平,有着小家碧玉的温婉气质,顶多算得上“耐看”。

她在坐榻上休息,斜抱着琵琶,一脸疲倦。

她轻轻拨弄琵琶弦,说:“你要是再坏,我可要把你扔掉啦。”

佟彤枉为直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麻了一下。

太苏了。艳而不俗,媚而不惑,天真而不显幼稚,多情而不嫌甜腻。

九儿姑娘听了下人的禀报,抬头看了佟彤一眼。

“我这琵琶,初时好好儿的,每次弹奏之前却自己走了音。我怕到了韩公面前它又不听话,你说怎么办”

所谓无功不受禄。佟彤觉得要是自己此时张口就问她见没见过希孟,估计会直接被门口的婆子轰出去。

她想了想,“我认得几位乐理上的高明人士,不如我去帮姑娘请来看看”

九儿撇嘴:“我自己学了十二年琵琶,还不高明么”

话虽如此说,但还是用眼神朝外一指,“去吧。找个人帮我看看。”

外面依旧丝竹声乱耳,轰趴进入到了下一场,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佟彤寻思,小忽雷和维多利亚跳舞跳high了不能指望,大忽雷还醉着,破琴

“我跟你说了,这个音不是这么弹的”

走廊里有人在吵架。

破琴先生追着个背琴的乐师,不依不饶地给他上课:“你对整首乐曲的理解根本和作曲者背道而驰”

那乐师一脸冤枉:“先生您行您上啊小人只依韩公的意思弹琴罢了。”

佟彤连忙上去迎接破琴:“先生消消气。”

那乐师一溜烟跑了。

破琴先生骤然看到佟彤,焦急问:“看到维多利亚了吗”

“跟小忽雷跳胡旋舞呢,”佟彤说,“您放心,没危险。”

但破琴显然对此十分不满,嘟囔:“那两个胡人小子都要把她带坏了。”

佟彤劝他:“孩子大了要学会放手对了,有件事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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