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
翌日,辰时二刻。
贾琮正奋笔疾书,将这两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全部写成奏折,写好后送往京里。
从头到尾,除却在路上给自己用过两次青霉素没写外,其余事不分巨细,悉数写在奏折上。
贾琮很清楚,他身边必有天子耳目。
所以但凡他有半点私心作祟,以崇康帝刻薄多疑的性子,对他的那点信任和耐心将会极快消耗干净。
这是贾琮短时间内不想看到的……
所以,不如他自己坦白。
虽然就目前而言,他的所作所为远远超出寻常少年该有的能力。
但华夏历史上不满弱冠之年就惊艳青史的少年人,绝不在少数。
相比于霍骠骑十八岁就率千军万马纵横草原无人可挡,二十岁封狼居胥的壮举,贾琮这点事,其实真的算不上什么。
尽管他现在比霍骠骑还年轻五岁,可双方的敌人也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江南六省千户所里的锦衣卫们,连当年匈奴打猎时放的鹰犬都不如。
所以,贾琮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引起太大的忌惮。
自昨夜开始书写,贾琮晚上饱睡了四个时辰,今早又继续书写,已经写了厚厚几本密折,可还有一半未写。
贾琮本想继续,可展鹏却带着魏晨、郭郧二人回来了。
魏晨禀报道:“大人,杨柳营内正在登名造册,大人高明,每人五两安家银子发下去后,军心迅速安定下来,可以一用。若是接下来兵饷都能发足,那军心很快就能收齐。那些百户和总旗也都发话,大人如此豪爽大方,他们都要为大人效忠。”
贾琮抬起眼,问道:“人都到齐了?”
魏晨笑道:“他们听说大人要请东道,都来了!如今在甲子号号房里,薛管家命人送去了好酒好菜,他们正等大人去训话后大吃一顿。”
贾琮面色不变的点点头,道:“魏晨你代我去招待,上等酒管够,我这边要赶着给京里陛下写折子,还要将新任各省千户、百户的名单附上。此事极关重要,不过晚饭我会亲自招待。”
魏晨闻言,面色微变,知道是要划分蛋糕的时候了,心头一跳,点点头道:“大人的事自然更重要些……”
贾琮看着他,轻声一笑,道:“金陵你最熟悉,人手也都是老熟人,我问你,金陵千户一职,你有意否?如果想,一会儿这个位置就写上你的名字。
这些日子来你跟着我东奔西走,任劳任怨,劳苦功高,我都看在眼里。
再加上你家风纯正,令尊是个有是非的明白人,你又是个大孝子,为了家人屈身于贼十数年,所以我也放心用你。
怎么样,有心思吗?”
魏晨闻言,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听得出贾琮说的极诚恳,也有道理,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妙感。
他想不明白这股不妙感来自何处,暂做不理,可对于接手不接手江南千户一职,倍感犹豫。
魏晨看向贾琮,想从他面色或者眼神中分析出点什么,可是贾琮根本不看他,始终伏案疾书。
看着贾琮下笔如飞,魏晨心里愈发生出紧迫感来。
眼见锦衣卫要起复,纵然一时比不上贞元朝之强盛,但以眼前这位少年的来历和手段,恢复当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要知道在贞元朝时,锦衣亲军之威,贵比封疆!
这其实是不应该犹豫什么的选择,可每每魏晨想要开口时,心底总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去争取那个贵位。
每每如此,魏晨虽想不出到底缘何,他还是隐隐察觉出了不对……
深吸一口气后,魏晨拱手正色道:“卑职当初下决心追随大人,便说过要在大人身边,哪怕做一小吏也好。千户之职位高权重,卑职真心想要,但却不能违背本心。”
贾琮抬头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问道:“那你的本心是什么?”
魏晨想了想,道:“不怕大人笑话,卑职曾颇为自得,还以俊杰智将自居,之所以放荡不羁,是因为不将周围人放在眼里,以为可把玩他们于股掌间,直到遇见大人,卑职才知自己竟成了井底之蛙,自大自狂,坐井观天。许多事,不是卑职智谋不足想不到,而是眼界不够看不到。
所以相比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卑职更想追随大人身边,见见这世间真正的风采。
若只能守在这金陵一隅安享富贵,终究也不过是一只受用的井底之蛙罢了。”
贾琮一直看着魏晨的双眼,听他说罢,点点头,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就不要后悔。虽然大乾十八省,除却江南六省外还多有位置,但最好的肥缺就是这六个,江南省的又是肥缺中的肥缺。过了今日,往后再想这个位置,十年内没有希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魏晨闻言,心里其实至少有一半的动摇,不过心底的不安还是未消除,一咬牙道:“卑职还是想追随大人身边,多看看这世间到底有多大!”
说罢,心底的不安散去,整个人陡然轻松了下来,当着众人面长呼一口气,然后不在乎的作态抹了把脑门虚汗,笑道:“这权势富贵还真能熬人心,差点没挺过来。”
见他如此,连郭郧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展鹏也愈发拿这个前生死仇敌当兄弟。
贾琮似笑非笑的看了魏晨一眼后,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在我身边任个录事吧。”
都不用别人笑,魏晨自己都自嘲的不行,不过还是点头道:“谢大人。”
贾琮扬了扬下巴,道:“去代我多敬他们几杯,另外,一人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
魏晨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一时又理不清,只能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