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行,既然你有心悔改,作为老师,我会帮你这最后一次。但是我也劝你不要太抱希望,校长和我下通牒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了。因为你之前严重违纪,已经是触犯到校规了,能不能留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秦宝珠松了一口气,连忙鞠躬表示谢意,“谢谢老师!只要老师肯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这事成不成,不在你我,在于校长,你先回去吧。”
因为她家里远,往返要几公里,所以她是被准许在家自习的。
秦宝珠有些着急地在泥泞的小路上小跑着,天色渐晚,暮霭沉沉的天际,飘着些许的小雪,她没有穿雨衣。
因为那样跑起来就不快了,她现在只担心外婆一个人在家里一定还在等着她回去才吃饭。
她的爸妈虽然是在兵工厂上班,但是由于厂里经济不景气,都有谣言说要让工资高的五级工以上的下岗,好减轻国家负担。
父亲秦建国是八级钳工,母亲李香梅是电工三级工,所以都轮流在厂里值夜班,好争取下岗名单里没有两人的名字。
本来两人能在兵工厂上班,收入已经比村里的人好太多了,这个年代兵工厂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事情。
所以很多眼红他们家的人,都说他们家其实是假装过得不好,钱都藏着。
实际上,秦宝珠的外婆李玉凤身体不好,家里的积蓄除去供两个孩子上学,大部分都用在了她身上。
外婆每每都觉得对她和姐姐秦阿娟很愧疚,如果不是她,以家里的条件可以过得更好。
远远就看见外婆的身影站在幽暗的胡同外,她气喘吁吁颠了一下书包匆忙跑过去,“外婆,外头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外婆本是担忧的脸庞,这会才笑开,想帮秦宝珠将书包拿下来,却被她挡住了。李玉凤微微有些吃惊,感觉外孙女今日很是贴心。
“外婆身体不是好多了嘛,赤脚医生也叫我不要老躺着,得多走动走动。”
秦宝珠暗自咬了咬嘴唇细细看着外婆这张脸,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能再见到她好好活着,真好。
她虽恨透了写这本书的男作者,但是也庆幸她觉醒获得重生的机会。
让她没想到的就是,桌子上摆着一盘腌萝卜炒鲜笋和一碟炸鸡蛋。
“外婆,你怎么做饭了,这事我回来做就好。”
李玉凤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年纪的双手,她这是握笔的手,怎么能让她握刀。再次感叹,她忽然就像一夜之间就成熟了一般。
“外婆不累,我刚不是说了么,医生让我多走动走动的。这菜也不是我炒的,是你隔壁院大爷给端过来的。蜂窝煤他也帮我弄好了,说是别人送的冬笋,老鲜了,你快来尝一口。这里头的肉香,我老早就闻出来了。”
显然外婆是没舍得吃上一口,只闻着,就等着她回来吃。
秦宝珠心知肚明,却找了个借口说:“外婆,我吃不了冬笋,吃了胃疼的,你吃。”
说着就往旁边屋灶台走去,锅里的稀饭早就做好了,底下烧着几根柴火暖着灶,热着稀饭,就等着她回来。
她从八年后重生回来,这是回来吃的第一顿饭,没想到做完作业准备睡的时候,她就又饿了。
她起身坐了起来,拉了床旁边的灯线,昏黄的灯光就从头顶上那盏吊着的灯泡里散发出来。
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靠墙的书桌和旁边的一个小小的衣柜。
这个木制衣柜还是她母亲的嫁妆,外婆以前凑钱给她买的。
外公在战乱的年代,就已经失踪了。
书桌的墙上还贴着一张大纸,纸上用毛笔写着曲啸的名言: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而不在于索取。
曲啸在这个年代就和张海迪一样,成了家家户户孩子王的励志人物。
她想到了她这一家子人,谁都在奉献,彼此宽容。钱的事,她一定会解决的。
就在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门外缝纫机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悄悄打开了门缝,看见外婆在里屋轻轻踩着缝纫机的脚踏,手上扶着转轮,在给衣服压边。
她知道她肯定又悄悄背着他们去外边接小活做了。
她扫了一眼桌子上那四四方方小小的闹钟,已经十点了。
故意轻轻阖上门,猛地咳嗽了几声,用外婆自己纳的棉鞋蹭了几下地面,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婆果然已经不在外面,她拿了一个印着大公鸡的玻璃杯,从红色铁皮热水壶里倒了一口热水喝了一口后,“唉,有点闷,今晚不关门睡觉了。”
说着,就回房里睡下了,躺在木板床上,身子上盖着的是厚重的棉被,一点都不蓬松。
在南方根本就没有炕床,冬天甚至是下雪天都是硬抗过去的。
她脚丫子被冻得都要长“小萝卜”了,直发痒。
她看着黑漆漆的房梁,耳朵里满意地听见从隔壁房里传来的外婆的打呼声。
破旧门窗外,传来鸡笼里鸡鸣的声音,熟悉又让人怀念。
别人家的鸡叫不叫她不知道,她们家的鸡准晚上才叫。她并没有上一世的烦躁,因为被鸡吵得睡不着,相反,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进入梦乡前想的是,学,她一定要上。钱也一定要赚,只靠自己。就看宋志能不能说服校长,给她一次机会了。
然而,当第二天,回到学校,在校门口碰到宋志,他满脸遗憾地告诉她,“秦宝珠,校长不同意缓缓,违约金要赔,且要三天内,学也得退,校长意思是机会早就给过你了。”
作者有话说: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