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杨大夫人自己母家魏家还在南边挖煤,杨大小姐则因为苏家小姐同季崇欢那小子的事自己也是一团糟……
东平伯放下了手里的酒盏:这事……怎么越想,越叫人忍不住想笑……呃,不可如此,只是一想到阿颜因为那小子的缘故都离家数月了。那种看这小子不好过,自己心头就蓦地舒畅的感觉还是涌遍了全身。
当然笑归笑,他还是要想法子把阿颜弄回来的。杨家眼下自顾不暇,改日可以开始走动走动了。正巧这一次冬至大节,随着大节一起下来的还有些赏赐,那些赏赐可以……等等!东平伯姜兆揉了揉眉心:赏赐一下来,母亲怕是又要开始撒泼打滚了,只是这次,怕是不能给了,那些赏赐他要留着为阿颜回京做准备。
只是如此的话,母亲若是闹事……不过这些时日母亲礼佛礼的不错,许久没来闹事了。东平伯蹙了蹙眉,有些不解:难道还当真是礼佛礼出了慈悲心性?
这怎么可能?太阳又不是打西边出来的。算了,不多想了,左右这次有六七日的大假,待放了假,去看看就知道了。东平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他这位子不算好,甚至还有点偏,不过因着目力不错,倒也能看清楚坐在高位上的今上以及距离他近处的太子与二殿下。
大朝会这等大宴自有歌舞助兴,可整个大殿里的人怕是也没几个有心思去看歌舞的。就连好美色的太子殿下都看都没看正在起舞的宫女一眼,一双眼只紧张的盯着最上首的天子同对面的二殿下。
到底不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了,太子殿下这些时日也老实了不少。
坐在最上首的天子龙颜隐在垂帘后,自然看不到天子面上的神情。东平伯姜兆打了个哈欠,这等大宴总要撑满两三个时辰才能散的,光吃吃喝喝聊聊天什么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尤其坐在一起的都是一个衙门的,有什么话平时早说了,哪还会跑到这里来说?
正想着,有宫人匆匆从外头跑进殿中,无视了正闲得无聊摸鱼的官员们,径自走入一旁的侧殿,绕了一圈之后走到陛下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姜兆只看到陛下的垂帘晃了晃,而后起身离开了位子。
这一去便直到大朝会快结束时才回来,从陛下身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同往年一样,陛下说了几句,大朝会便散了。
姜兆裹了裹被风吹的凉飕飕的冬袄领子,同衙门一众同僚走出了大殿,其中一个最会打听的同僚此时已经打听事情回来了。
“是国库的机关出了问题,陛下才过去看的。”同僚说道。
身旁的上峰闻言倒是跟着感慨了一句:“没有同上回夜明珠一样遭了贼人就好。”
“是啊!都在说呢!”那擅会打听的同僚接话道,“上一回应当也是国库的机关不大好,如今找了匠作监的大匠们检修过了,说已然没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问题就好。”上峰借着酒意,有一岔没一茬的同一众手下的官员们闲聊了起来,“上一回夜明珠失窃的时候,我同几个官员还未出宫,可是亲眼见到那贼人的身影的,那武艺十分了得。我们一行人吓了一跳,经过明德殿的时候,正碰上安国公家那位季世子带着禁军出来,一样黑漆漆的影子,险些还把季世子当成贼人了。”
喝了酒的一众同僚同上峰们说话比起往日的拘谨多了几分素日里没有的随意。
此时听上峰这般说来,当即便有同僚笑道:“如此看来,那个贼人身形相貌定十分俊秀!”
这话一出当即便引来一阵大笑,笑声中皆是附和。
“季世子那皮相……哪怕只与他有两三分相似,定然不会难看了,更别提大人竟把季世子当成了贼人,那人与季世子的相似定然不止两三分,五六分也说不定!”
上峰闻言倒是没有反驳,而是跟着笑道:“也就是黑漆漆的影子而已,我估摸着也就身形有些像。”
“身形像也成,季世子从脸面到身形都是好看的。”这位世子爷得天独厚的皮相几乎没人跳的出错来。
上峰闻言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那身姿确实极挺拔,不过武艺了得之人身形不错也不足为奇了。”
“那指不定季世子也通武艺呢!”同僚跟着笑道。
“这我便不知晓了。不过国子监也有教授武艺的军中教头,只是听闻季世子上课总是迟到,要么在课上偷懒补眠什么的,有些顽劣。”上峰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道,“本以为赵家儿郎个个武艺超群,到了这一辈却不管是太子、二殿下还是隔了一层的季世子似乎都对武不感兴趣。”
“那要感什么兴趣?天下都姓赵了!”有同僚嘀咕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天下都姓赵了,能当天子当然也不需要再当将军了。
这话再说下去怕是要惹麻烦了,众人见好就收,不约而同的岔开了话题。
有人见姜兆不说话,拿胳膊肘捅了捅他,一边示意他一边开口随便寻了个旁的话题:“你们说季世子这般皮相也不知道往后会便宜了哪家的闺秀?做哪家的女婿?”
姜兆看了让他一同说话的同僚一眼,没有吭声:这话让他怎么接?难道还能便宜了他家阿颜,做他的女婿不成?
第三百七十七章冬至
借着酒意的一番私下谈笑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同同僚胡扯了一番,姜兆便带着赏赐回去了。
这些时日他在衙门屡受上峰嘉奖,隐隐间颇有提拔他的意思。姜兆心情很是不错。待到家时已是戌时了。
家宅里头安安静静的,却因着宅子里倒处挂起的节礼灯笼看起来并不显孤寂,反而颇有几分隐隐绰绰的美感。
远远看来还有些肖似丹青妙手笔下的民俗画卷。
寒风一吹,姜兆酒意散了几分,平复了一下心境,将手头的赏赐交给管事进了门。只是走了两步,姜兆忽地停了下来,偏了偏头问身后的管事:“娘和二弟三弟他们去了城外追随安国公老夫人礼佛去了?”
伯爷一贯是个和善人,素日里也忙于政事,不似老夫人他们一般闲的发慌,也很少过问这些琐事。此时姜兆突然一句的发问却让身后的管事背后蓦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已是伯爷第二次问了,听伯爷这语气……看来终究是起疑了。
也是!不怪伯爷起疑,换了他也要起疑了。一向作天作地的几个人这一回也安静的太久了。管事心底生出一丝不忍,却也有些狐疑:这老夫人一行人怎的去了宝陵就没了消息呢?不止老夫人没消息,就连四小姐怎么也不来信过来告状?
不是他说,就照着老夫人以往的性子和做派,这一次定是把四小姐欺负狠了。可四小姐往日里再怎么息事宁人,被欺负狠了也还是会告状的。怎么眼下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都不来信呢?
心中犹豫了一番,看着立在寒风中等他回答的姜兆,同是做父亲的……管事终究是忍不下去了:罢了,得罪老夫人便得罪老夫人吧!这家里几个长辈真真是太过分了,不远万里赶去宝陵欺负一个都没得罪过他们的小丫头也好意思。
这般一想,管事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说话,却有一道声音先他一步响了起来。
“大哥回来了?”
这是女子的声音。这整个姜家的女子统共也只这么几个,姜家又只兄弟三人,没有女子,此时家里人都跟饺子下锅一般的去了宝陵,如今仍然留在长安城,且能喊一声“大哥”的自然也只有留在姜家的一颗独苗——姜三夫人了。
这一声把正在说话的两人吓了一跳,管事和姜兆同时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却见不远处的瓜棚下站了个手提橘橙色八角宫灯的女子,没有梳着同白日里一样的妇人头,而是半披着头发,看似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却描眉画眼点唇无一不缺,妆容精致的站在那里。
这瓜棚是入夏的时候姜老夫人“心血来潮”命人搭建的,只是这“心血来潮”待到搭建完成就没了兴致,没人再管,便一直荒废了。
不过这瓜棚搭建的倒也不算浪费,逢年过节挂灯笼的时候这里可以挂上一整片,届时整个瓜棚都被橘橙色的光影笼罩,看着……呃,还挺有几分朦胧意境的,就是这意境如今被怡红院这等地方用的多了,显得有点不大“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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