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两位若当真是结了仇动了手,到时候头疼的还不是他?他吴有才胸无大志,没有晋升的心思,却也没有丢乌纱帽的想法呀!
这话一出,胡汉三倒是没说什么,倒是姜辉冷笑着开口了:“你这没用的孬种……”
话未说完,便听外头有人高喊了一声“大人!”,吴有才脸色讪讪的看了眼姜辉,忙扬声开口道:“进来吧,老秦!”
这声音是他手下秦捕头的,他还听得出来。至于一旁这自称东平伯大侄子的姜辉,虽然方才谩骂的话没有骂完,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他吴有才为人是怂了些,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考了四十年考上的进士官员,他姜辉大伯东平伯再厉害,这姜辉也没有什么封号在身,不过是个白身。一介白身如此骂他,吴有才便是再怂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了。即便有息事宁人的想法,可此时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这姓姜的继续说下去。
姜辉喝骂被断,脸色更是难看,抬头顺着声音来源望去,想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只是这一看待看到秦捕头押着的那个被用一块不知哪里来的布团子堵了嘴的人时却顿时大惊:“双寿,你怎的在这里?”
一旁的短棍大汉在看清被秦捕头押着的人时便发出了“哦豁”一声,嘲讽道:“不是回去请人的么?秦捕头,这人是怎么回事?”
方才姜辉闹事时秦捕头正在城中巡逻,是以也不知道姜辉这号人物,只是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这个鼻青脸肿坐在加座上人一眼,伸手指着五花大绑的双寿道:“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爬进光明庵偷看女尼静安换裳,静慈师太本是想让座下弟子亲自来衙门击鼓喊冤的,恰巧我巡逻经过,便将这偷看女尼换裳的登徒子顺手抓来了。”
偷看女尼换裳?姜辉气的险些被岔过气去!这色胆包天的狗东西,让他去找人,他去看女尼换裳?便是这女尼姿色再好,他可还被扣留在衙门里呢!
一旁的短棍大汉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手指指了指姜辉又指了指一旁五花大绑的双寿:“主子是讹钱的骗子,小厮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你二人还口口声声骗人道是东平伯家的,若东平伯姜兆真有你这么个大侄子,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这短棍大汉不仅打人一把好手,骂起人来更是个中翘楚。姜辉愤怒的瞪向五花大绑的双寿,若不是此时自己只剩一只不顺手的手好着了,非得能动手动手,能动脚动脚,将这狗东西踢打一顿不可!
双寿咬着布团子,“呜呜呜”的嚷个不停,似是想开口说话。
这明明去找人的小厮结果去尼姑庵偷看女尼换裳了,真是不得不叫人怀疑这口出恶言不四五六鼻青脸肿的混球身份,吴有才心中不悦。只是他素来小心谨慎惯了,到底没有当场翻脸,只是开口对上姜辉不复方才的惶恐,淡淡道:“如此,便请人去姜家别苑请白管事来一趟吧!”说罢,不等姜辉开口骂人又对秦捕头道,“把他嘴里的布团拿了吧,让他开口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敢在佛门禁地行此等恶举?”
说完这些,吴有才便忍不住搓了搓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秦捕头一行进来之后,有股臭了的咸鱼味。
没想到这话一出,秦捕头却面露难色,迟疑了起来:“大人,且等小的找个树枝把这布团挑了吧!这裹脚布的味道我等在一旁闻了一路都快吐了,真用手去拿了,怕是非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不可!”
这话才说完,便见一旁的双寿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药难得
嘴巴里塞的原来是那些女尼们不知哪里搜来的裹脚布,得知了真相的双寿彻底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被熏得还是吓的。
吴有才也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庵里被偷看换裳的女尼静安还是同情被塞了裹脚布的小厮双寿。
胡汉三走过去,双脚嫌弃的以脚背踢了踢昏死过去的双寿,冷哼了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话说回来,我们大小姐一向很是尊重静慈师太的。这偷看人换裳的登徒子大人可不能轻饶了,否则,不说光明庵不依,咱们宝陵城光明庵的信众们也是不依的。”
吴有才闻言立时干笑道:“自然!自然!”说罢又嫌恶的看了眼昏过去的双寿,道,“快把这小贼关牢里去!”
自从知晓了这物是裹脚布,总觉得这味道是越来越重了。
姜辉闻言当即就要开口阻止,短棍大汉胡汉三却已先一步对他发出了一声冷笑:“你如今什么身份还不好说,若是个骗子也是要一同被关进去陪他吃裹脚布的。便是当真是东平伯的大侄子,一个小厮冲撞出家人,也没得立时就放了的道理!”
吴有才因着先前姜辉的谩骂本也对他心里不满的厉害,只是怂惯了,没有发作而已。是以,听胡汉三这么一说,当即便打哈哈道:“只是暂且关起来罢了,待到白管事过来再做商议吧!”
说罢便道肚子痛要去茅房,借口溜了。
秦捕头也捉着昏死过去的双寿带了下去。
没了旁人,短棍大汉胡汉三对着姜辉冷笑了一声,招呼几个兄弟搬了凳子一人一个在门口坐了下来。
借口去茅房的吴有才折到拐角处偷偷探出头往这里看了一眼,眼看胡汉三带着兄弟堵在大堂门口的样子,心中便是一跳。
就胡汉三这架势,便是这不四五六鼻青脸肿还欺负他的纨绔子弟真是东平伯的大侄子,怕是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只是虽是这般想着,吴有才却也有些不解:宝陵城姜家别苑的白管事他是打过交道的,为人和善的很,别苑里的下人也是个个知礼,没有半点两眼朝天鼻孔瞪人的做派。这什么姜辉若真是东平伯的大侄子,那这大侄子还真是不太行啊!难怪身为东平伯大侄子都能被人打成这样!
该!欠打!吴有才心中暗喝了一声,从茅房处溜回后衙去了。
今日如此不顺定是先祖看他没有磕头完的缘故,他还是过去多磕几个头,请先祖保佑往后少几个姜辉这等的货色吧!
姜韶颜可不知道晓姜辉此时就在宝陵县衙“坐客”,只是对着面前这圈圈绕绕了一大半纸的药方有些错愕和颓然。
虽说知晓术业有专攻,可没想到慧觉禅师这一出手,她这药方竟有大半要更改的。
看着女孩子垂下的嘴角,慧觉禅师摸着吃饱的肚子,笑道:“莫看着吓人,你这解毒之法的思路是没错的,不过本座是觉得有更好也更易得的药草可以替代,这才圈了出来。若是不改,除了其中这几味你自己拿捏不准的之外,用你自己的药方也可以使得。”
姜韶颜默了默,恍然道:“原来如此。”
慧觉禅师解释完这一句又随手指着药方上圈出来的一处道:“就如我用这龙象草代替你的玉珊瑚,两者于解毒之上功效相近,可我这龙象草一两银子可得一大捆,你这玉珊瑚百两银子也未必得一角而已。”说话间慧觉禅师不忘舔了舔嘴角的肉汁,打了个比方,“就如同样是肉,你这锅猪肉也可替得对面黄记卤牛肉一解老夫肚子里的馋虫一样。”
静慈师太在一旁直翻白眼:就知道她这老友还意犹未尽想着这一砂锅肉呢!
这比喻太过生动形象,姜韶颜忍不住失笑,倒也不再执着于这些圈改的药草,转而看向那几味她原本拿不定主意的药。
“地藏花、血灵参这两味你只消有钱倒也买得。”慧觉禅师说道。
当然,这钱东平伯能不能承受就不是他这个两手空空的出家人要考虑的事情了,不过姜兆爱女如命,想来定是会想办法替她弄来的。
“至于这雪蚕须虽说难得,却也算是你的运气。贫僧多年前机缘凑巧曾经见过这雪蚕,而且还知晓这雪蚕就在这宝陵城里。”慧觉禅师说到这里,突然起了几分兴致,反问姜韶颜,“姜四小姐如此玲珑心思,也不知道能不能猜到这雪蚕在何人手中?”
啊?还有这样的啊!一旁的香梨吃饱喝足,眼神茫然的看向姜韶颜:听都没听过什么雪蚕,这要如何猜?
姜韶颜闻言却是若有所思了一刻,忽道:“我虽未听闻过什么雪蚕,可既是蚕想来与丝物有关,而且必然极为难得。这宝陵城里与丝物有关的我倒是想到了一家丝物铺子——宝陵城雪丝坊,专产白丝物,又是宝陵首富方家的产业,想来多是这方家祖传的宝贝了。”
慧觉禅师不会无故要她猜些根本猜不出来的东西,是以,这个问题必然是可以猜得到的。不大的宝陵城,排的上名号的商铺也只有这几家,仔细一猜便猜到了。
慧觉禅师闻言忍不住给了方才还埋怨他的静慈师太一个眼色,道:“怎么样?我就说她猜得到吧!”
静慈师太笑骂他:“你这老东西真是玩性不减当年,好在姜四小姐性子好,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了个人,非得给你甩脸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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