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说:“珉哥,这个回头说。现在大晚上的,我们还在村口,该咋办?”
我说:“进村呗!收拾干净,回村。你们跑了,村里不怀疑是你们吗?”
李昭停顿了一会儿,“哦,哦,也对!可是我们回去怎么说啊?我们装备全留山上了,而且……我现在还穿着挖坟的装备啊。”
我很有兴趣,问道:“哦?你们穿的啥?”
李昭说:“穿的是雨衣,都扎紧了!怎么回去啊?”
我心里暗暗发笑,真是没钱人有没钱人的办法啊。我说:“雨衣赶紧丢了!跑回村里啊,你不是说村里人都上山了嘛。赶快回去,别管那么多了!哎呀,我手机没电了!你等等,我充电去!”说着,我挂了电话,再一关机。
我扑到床上,那叫一个快乐,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第一次感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原来这么让人过瘾。我拿起座机,给小先打了个电话。他似乎正在和罗璇痛饮,一听我的声音也很高兴。
我把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小先那头传来一阵狂笑,一会儿,一个声音说:“我……我和珉哥说说!”
接着就听罗璇的大嗓门响起:“珉哥,李昭那个背时的娃娃倒霉了?哈哈,他背时该倒霉!珉哥,我给你说,先哥学车没天赋啊,倒杆都能把杆子倒断!驾校老师把他骂安逸了,你还是别让他学了,哈哈哈!”
小先似乎一把抢过了电话,“珉哥,别听他狗日的胡说,我倒杆过了!嗯,李昭那小子你就别想了,他要回来,也该老实了。”
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很是开心,聊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但是依然处于一种难以描述的快乐中。我打开电脑,开始打游戏,一直打了半个通宵,一头躺倒到床上才算是睡着。
这一夜无梦,睡得香极了,我感觉自己像个深闺小怨妇,把几年的怨气全部驱散般解脱。至少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本来他们不该回村,因为他们是外人,回村就等于自投罗网。他们如果一走了之,村里人也想不到周梅会带人回来刨自家祖坟,但他们一回去,衣衫不整的,解释得过去倒也好,解释不过去那什么结果我就猜不到了。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开了机,又睡着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大作,我拿起来一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是花姐,我接起来,忙说:“老婆,哦,不,花姐,怎么了?”
花姐冷冷地说:“你到你爷爷家来一趟吧,你爷爷要你们都过来吃饭!”
她说完就挂了。我愣了,不会吧,她把我告了?说我骚扰她?爷爷不会摆个“鸿门宴”,对我家法伺候吧?爷爷可是很少摆桌子吃饭的,要收拾我,不该这个架势啊?
我当时就吓了一身冷汗,当年小舅被爷爷家法伺候的时候,那可是打得皮开肉绽,在医院躺了一周,在家又躺了一个月,才算能下地走路呢。完了,完了,这下惹祸了!一时间,我甚至连赶快打包回四川的想法都有了,但一丝侥幸还是强迫我穿好衣服鞋子,去爷爷家吃饭了。
一路上我都很忐忑,到了爷爷家门口时,我还徘徊了好久,才鼓足勇气敲门。门是花姐开的,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看到了冷漠,心一横,反正横竖今天都要倒霉,不如坏事做到底,就说了句:“姐,你看我干吗?”
花姐说:“谁看你了!”
我脸皮一厚,低声说了句:“老婆,以后让你看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