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走吧。”段聆风的手上,有一张陆南桥粉丝给塞的小纸条,纸条上标注了一层的基本结构,还有npc的出没地点,“带你出去。”
有了npc放水的小纸条,他们完美避开了一楼所有的npc,在同组四个人还在尖叫的时候,推开一楼的门,看见了外面世界的阳光。
那一瞬间,陆南桥回头的同时,恰逢看见段聆风在看他,段聆风把小纸条藏在了背后,食指抵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陆南桥心领神会,从昏暗的环境里离开,让他在刹那间理解了“美好”这个词的意义。
“哇你们两个好快。”节目组的小姐姐来采访他们了,“鬼屋怎么样。”
“还行。”陆南桥惊魂未定。
“挺好。”段聆风好像意犹未尽。
“果然难不倒你们,导演当时就该加大难度,多设置几个关卡。”
心虚的陆南桥除了“嗯”之外,没再给出别的说法。
“你们……走近路了吗?”辛微扬他们拖着方珩出来了,“怎么这么快。”
“太好玩了吧,我还想玩。”方珩拍了拍裤子站起来,“一楼好几个npc,吓死我了,怎么没看见你们,你们遇见了几个?”
刚才在一楼完美绕开所有npc的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用两声叹气敷衍了这个话题。
结束录制的六个B班同学迎来了自由活动时间。
“玩得开心就好了,镜头无所谓。”辛微扬在查看刚才的录像,“陆南桥段聆风你俩太安静了,有个地方把npc给吓了一跳。”
陆南桥和段聆风远远地坐在伞下,一人一杯果汁,享受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谢谢。”营业小帮手刚才显灵太及时,在鬼屋里时时照顾他,陆南桥觉得理应道谢,“你真的很有亲和力,也很有潜力。”
“我有吗?”段聆风回想了刚才整个过程,没觉得自己有进步。
“谢谢你帮我。”陆南桥由衷地感谢。
“哎,不必这么说。”段聆风轻轻摇头,“其实是你帮我,不用跟我说谢谢。”
在陆南桥的心里,他们的营业关系已经得到了升华,不再是单纯的金钱交易,而是互相鼓励共同进步,这比他想象中的营业要好很多。
不论是他还是段聆风,都没有刻意追求什么,他们却都离对方更近了。
“第二轮公演,继续营业?”陆南桥小声问,“回去再算。”
毕竟之前经纪人那边工钱好像只给到第一轮结束,陆南桥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蹭着后面的镜头。
“营业。”段聆风毫不犹豫地说,“放出去以后再算。”
“好,营业。”陆南桥抬手和段聆风击掌,“莽就对了。”
第19章糊是他的保护色?
续费成功,达成一致的两人继续在午后的阳光下享受休闲时光,明明上一秒还是鬼屋里的惊叫,下一秒陆南桥看着对面瞪着橙汁的段聆风,莫名品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不喜欢?”他用手里甜品的小勺子敲了敲段聆风面前的玻璃杯,“一口都没喝。”
段聆风轻轻摇了头,似乎对面前的橙汁怨念极深,周围还有摄像在拍摄,段聆风不好直说,自作主张地牵过了陆南桥的右手,用指尖在陆南桥的掌心写写画画。
陆南桥的手心有些痒,他却没想着要收回手,段聆风写的很慢,足够他在脑海中复盘这几个字的笔画——
“唉。”
“不喜欢橙子。”
“聆风哥哥,你是哪家的少爷啊,这么能挑?”陆南桥白了他一眼,抽回手,“葡萄汁要吗?”
段聆风正准备写“不喜欢外边掺水的果汁”,闻言不动声色地伸手,把陆南桥面前的玻璃杯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陆南桥:“……”
直觉告诉他,段聆风不满的不是橙子,而是游乐场的果汁本身,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段聆风盯上了他面前那份同样掺了不少水的葡萄汁。
陆南桥默默地把段聆风的橙汁换给了自己,反正他糊也没人拍到,就当无事发生。
同宿舍的四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过来与他们汇合了,说白了都是一群大男孩,一趟鬼屋走下来,都有点上头。
“我现在才觉得累。”方珩拖了个凳子,在桌边坐下,“刚才光顾着尖叫了。”
“好久没看陆南桥这么开心了。”辛微扬到底和陆南桥相处得久,能看出他的情绪变化,“你们两个刚才在二层真的很会躲,我们差点被吓死。”
“我都和人家脸贴脸了!”许云舟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幕。
“开心,就不糊了吗?”陆南桥摇头,“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刚才在鬼屋里,他往后撞在段聆风身前,段聆风一手隔开npc,一手牢牢地从后面扶着他,那短暂的片刻间,他的紧张竟然大过了恐惧。
A组去参加蹦极项目的选手都回来了,和这边的情况一样,有人情绪亢奋,有人吓得面无人色,游乐场休闲区渐渐坐了好几桌人。
“你们进去过了吗?”A班有人看见了他们这一组,过来搭话,“怎么样怎么样?”
“我们已经录完出来了。”许云舟说,“这边的鬼屋挺有趣,来都来了,我建议你们也去试试。”
陆南桥他们这一桌,对于刚才的鬼屋,四个人脸上写着“好玩”,两个人脸上写着“就这?”,过来打探消息的几个A班选手信了,兴冲冲地组人排上了进鬼屋的队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过后,冲出鬼屋对六个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你们这群骗子。”
“我们什么都没说。”辛微扬无辜地摊开手,“你不能看陆南桥和段聆风,他俩常年看起来波澜不惊。”
陆南桥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平淡冷漠,倒不完全是因为鬼屋——
他在段聆风的手心里简笔画了个哭脸,本想着抽回手,却没有成功,段聆风按住了他的手,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要了张创可贴。
陆南桥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泼了一块皮,被发现了以后才觉得火辣辣地疼。
“姐姐,麻烦给我拿几个,谢谢。”方珩举手,“我是横着走的那一个,我刚想起来我裤子都破了,疼,但好玩。”
陆南桥:“……”
他自己都没在意,段聆风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他们这一组,可能是最不顾形象的一组,除了段聆风,一个个都把还没立起来的人设崩得一干二净。
糊是陆南桥的保护色,陆南桥坚定地认为,只要他够糊,后期绝对把他一剪没,在鬼屋里发生的事情,除了段聆风,没人会知道。
刚才营业续费成功,意味着他和段聆风又能继续相处一段时间,虽说是薛定谔的营业,但陆南桥倏地开始珍惜这样的生活,时隔那么久,对成绩的希望隐隐有些死灰复燃。
无关营业,他想要留得久一些,哪怕从一开始他不可能拿到出道位,哪怕这种节目对他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陪跑。
在外录了一整天的节目,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带着些疲惫。某些宿舍有的床已经空了,上面还留着选手的号码牌,宿舍楼里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热闹了。
洗漱完的陆南桥攀回上铺,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疼的小腿,今天在鬼屋里为了绕开npc,他好像跟着段聆风走了好多路。
段聆风把毒蘑菇毯子洗了,挂在窗户边,陆南桥一抬头就能看见,花花绿绿的彩色菌类,很讨人喜欢,宿舍里那几个人天天喊着想要买同款。
“我会努力留久一些的,学学歌,和你练舞。”陆南桥小声说,“我们可以,再多营业一段时间。”
“我们顺其自然吧,有亲和力就行,cp感不强求。”
下面四个人在打牌,只有段聆风听见了他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段聆风抬手过来,揉乱了他的头发,这人还嫌不够一般,捏了下他的耳尖。
“唉。”段聆风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他。
“桥桥这么想,那我也努力一下吧。”
陆南桥渐渐体验到了这个节目的意义,也意外找回了少年时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初心。
不是为了流量,也不是为了出道位,只要仍有一个人愿意看着他,喜欢他,他就还有站上舞台的勇气。
“不出道也没关系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种模式。”段聆风说,“我下次还找桥桥好不好,不管有没有cp感,我都来找你。”
陆南桥:“?”
不是很懂他们这一行,但是业内允许这么做吗?
营业小帮手,先找上他了?那岂不是会亏?
“好。”不管懂没懂,陆南桥先答应了,“一言为定,出去以后我们继续约。”
第20章邀约
大概是白日里鬼屋中的追逐过于刺激,陆南桥夜里睡得并不十分踏实,他时而梦见几十个鬼追着问他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时而又梦见段聆风举着小花球给他喊加油。
种种光怪陆离的场景让他明明知道是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清晨的几缕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他才缓缓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桥桥,你梦见什么了?”
陆南桥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有一支笔,笔帽上用绳子系着个糖纸折出的蝴蝶结,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段聆风趴在自己的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着糖纸做成的蝴蝶结,看起来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了,那双平日淡漠的眼睛在晨曦中多了点柔和,看他的时候还带着些玩味,和平时不太一样。
“幼稚。”陆南桥翻身面朝着墙,懒得搭理他,“这才几点,睡你的。”
糖纸蝴蝶结落在他的颈间,痒痒的,让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抢,“没梦见什么。”
“是么。”段聆风的语气听起来就是不信,像是好奇,又像是质问,糖纸小蝴蝶被陆南桥抓走了,他也不恼,只是用手中的笔点了点陆南桥的唇角,“没梦见什么,为什么要唤我的名字?”
陆南桥:“……”
有吗?他只是梦见,怎么还说梦话了。
梦里那个摇着小花球给他喊“桥桥加油”的段聆风明显是假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南桥想不明白自己白日里到底思考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梦,肯定是不能说给段聆风听的,再怎么盯着他看都不可以。
清晨发生的这段交流像是个小插曲,早餐过后,两人都没有再提。第二轮公演在即,作为第一轮公演中胜组C位,陆南桥拥有选歌组人的权利,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有机会走向自己的舒适区。
“我记得陆南桥可以自己写歌?”有人建议,“你们几个会写歌的组吧,能唱你们自己写的歌。”
同类节目中,不少人都会展示自己的原创能力,这是个机会,但也需要实力,也存在翻车的风险。
不得不说,陆南桥想过很多次,如果他有主动组队的机会,他会挑选一首什么样的歌,与什么样的队友做展示,他期待了很久,也失望了很多次,当这个机会真正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期待。
选创作组自己写歌,就意味着要和段聆风分开,这是他的舒适区,但不是段聆风的。
他们说好要一起营业的。
而且创作组各有各的想法,最终写出的作品,不见得会让人满意,陆南桥不会因为那样一首歌被人记住,与其这样,不如享受舞台。
那是他许久不敢奢望的初心。
“段靖然导师曾经说,要走出舒适区,想成为男团的一员,该学的唱跳一个都不能少,不能总是扬长避短。”陆南桥对着镜头说,“我想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二楼末间宿舍的三个B又抱团了,另外组了几个A班和C班的选手。
“额,你说过吗?”副导演问观看分组的段靖然导师。
段靖然:“……”
段靖然:“唉,就当我说过吧。”
陆南桥他们组这次选的歌,是一首中规中矩的男团歌曲,说他中规中矩,是因为这首歌兼顾了每个人的长处,但唱跳也没有那么简单。
“已经是第二次公演了,不能像初舞台那样偷工减料了哎。”中央空调的温度有些高了,辛微扬折了个纸扇子,摇个不停,“不管怎么样,呈现最好的一面吧。”
“不能划水了。”舞房里,陆南桥把衣服的外套系在腰间,抬手抹去颊边的汗水。
他发现了,只要把每一场舞台都当做比赛的最后一场,他就可以全力以赴。
练习室外的走廊里,拎着冰镇汽水顶着毛巾的段聆风迎面遇上了段靖然。
段聆风的目光漠然地在段靖然脸上停留几秒,转过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站住站住。”段靖然先开口了。
“避嫌。”段聆风停下来,往后退开一步,离段靖然远远的,“段老师离我远一点。”
“你糊成那样我有什么需要避嫌的。”段靖然没好气地说。
段聆风:“?”
“哎,其实这次还好,人气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段靖然没透露太多,“没镜头也没人,和导演打过招呼了,我就和你说句话。”
“说。”
“你和你的小伙伴想抱团就抱团了,怎么天天还跟高似的拿我编排名人名言呢。”段靖然气愤地说,“陆南桥挺好的,你别把人家给带坏了。”
“我没带坏他。”段聆风说,“他和我,本来就很像。”
“小看你了。”段靖然看得出这段时间段聆风身上发生的变化,“经纪人说你横冲直撞失败了几次后,丧到不思进取了,我就想着过来看你笑话,没想到也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替我谢谢他吧。”段聆风说。
经纪人那个看似不靠谱的决定,让他在这场多人选秀中遇到了陆南桥,营业不营业另说,他好像找回了一开始憧憬舞台的初心。
“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你现在想想还来得及。”事业有成的段靖然说,“家里有资源能捧你你不要,非得自己横冲直撞,这算什么?”
“不知道。”段聆风给陆南桥拿的冰镇汽水都要不冰了,他嫌弃地绕开表哥走了,“不后悔。”
段靖然当然不会因为那个子虚乌有的“名人名言”特地过来找他,段靖然是在替家里公司那边问他,要不要出道位,这类节目出道位的角逐不仅取决于选手本身的实力和人气,同时也伴随着各大公司之间的较劲。
剪辑控制镜头,镜头影响流量,观众的喜欢取决于他们能看到的东西,很多时候,不被看到时常就意味着不被喜欢和认可。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对这些包装过的梦想和努力有着天真的情绪,可他还是横冲直撞,哪怕有一个人能认可的是他本身,而不是一些被美化过的东西。
尽己所能问心无愧,呈现最好的舞台效果,就是他参加这个节目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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