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说对这个方案百分百有信心,但在现在的大环境下,难免会被人冠以自大的名头,她还是谦虚点吧。
“那和国外的运行水平相比...”
大佬b看了眼司文,国家想建造的是一座一流的核电站,可不是随随便便建一座完成任务也是罢了。说白了,这是核技术军用转民用的探索,要做就要做标杆,没有人会允许在这上头弄虚作假。
司文笑了,不了解她水平和性格的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她司文什么时候弄出的东西不是顶尖的?
她冲问话的人笑了笑,“尽管可以用国际标准来要求我设计的核电站,后续也可以用国际标准来测试运行水平,在这一点上我很有信心。”
所长脸上的自豪掩都掩不住,小司真是给他长脸啊!这一年多的低眉顺眼在今天终于变成扬眉吐气了!
“那按照你的方案的进度看,这个核电站大该什么时候能动工?”
大佬c明显已经对司文的话信服了,开始询问动工的事,这不仅是他们关心的事,也是上头关心的事。
“所有程序精密实验完,大概明年就可以动工,我觉得在安全性方面还是要谨慎一些。”
其实照着她的设计来看,是可以更快动工的。但核泄漏可不是小事,这种事值得她谨慎再谨慎。她记得上辈子第一座核电站是85年动工的,她这个小蝴蝶来了之后,提前了两年,也不白费她用力扇一场。
众人纷纷点头,人家有问必答,方方面面都考虑的非常周到了,那就按这个开始实验吧。说实话听到现在,他们对这个方案也挺有信心的,都是这个圈子待了一辈子的人,谁也不是酒囊饭袋,判断事物都有自己的保准,这个方案很惊艳!
所长见这些人都没什么疑问了,就打算立刻拍板了,这事定了,也是研究所的一件大好事!正要开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一个身影推门而入。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按级别我也应该参加今天的讨论会的,希望还没散会。”
“吕阔,你怎么来了?”所长奇怪的问,“你刚从国外回来我不是给你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吗?这么长时间没见亲人了,应该回去好好陪陪他们。”
吕阔笑了笑,“所长,核电站的事情没着落,我不敢有一丝懈怠。我花了国家那么多钱才学到一些知识,我不能辜负国家对我栽培!”
吕阔还是那个吕阔,高瘦带着个大眼镜。却又好像不再是原来那个吕阔,他比从前好像能说了许多,眉眼里也尽是自负和锋芒,也不知是不是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改变的。
“我刚刚在外面听见核电站的设计已经有方案了?我可以看看吗?好歹我也算是核小组的一员,又在国外学习那么久,理应贡献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吕阔看向所长,其实他知道他更应该看谁,但他打从心眼里就不想和她有视线接触。其实这一年多他已经在尽量的改变自己了,逼自己融入外国人的圈子里,让自己的性格更外化一些。
他还记得他走之前那场谈话,她身上的锋芒掩都掩不住,他觉得自己要想超过她,性格也是要变的。可没想到再回来,他依然不能或是不敢主动和她对视,这让他有些沮丧,但又强迫自己装的若无其事。
所长有些迟疑,都已经决定要定的方案,现在吕阔回来之后再给他改,未免有些不尊重司文的意思。
他不觉得吕阔去了国外一趟,回来就一定要做负责人,本事都没亮出来呢,你吕阔想做主导可以自己再拿出一个方案来,这么横插一脚未免落了下乘了。
“当然可以,”一个脆爽的女声响起来,是司文。“我也想听听刚接受了国外先进知识的同事对这份方案有什么看法。”
司文没有恼怒或是不愿意,她知道吕阔是怎么想的。让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拿了名额去国外,以他自视甚高的个性应该很憋气吧。想学成回来抒发抒发郁气,让那些原来觉得他不如司文的人高看一眼,这也是正常人的思维,那她就如他的意。
所长听了这话才把方案递给了吕阔,在他看来,吕阔在这事上确实不大气,但司文都说话了,就随他们吧。
吕阔拿着方案忍不住挑起嘴角,他在国外努力学习拿到合格证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有些事他早晚都要证明,在现在这个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他噙着笑慢慢翻着方案,翻着翻着就再笑不出来了,再翻翻连脸色都变了。这方案已经很成熟了,甚至不亚于国外已经有核电站建设经验的方案,用的技术也都是现在国际上流行的技术,稳定又相对安全。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去国外这一年多比她多学了啥,为什么他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学上的知识,她都掌握了呢?
吕阔的汗不自觉的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把衬衫的前后襟湿透了。司文看他的样子仿佛有些虚,本着让他赶快完事赶快回去休息的心态问了句,
“怎么样?请吕研究员提些意见?”
吕阔梗了一下,脸涨的通红,“很好,就照这么来吧,我...没有意见。”
一时之间让他给这么完整周密的方案提意见,他做不到。这里面都包含了他没想到、甚至不曾涉足研究的领域,他还能指点啥呢?
司文看着他这脸红气喘汗流浃背的样儿,心想这虚的也是没谁了!
众人都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所长觉得有些头疼,你说说这两个人要是能团结起来该能办成多大的事啊?那可真就是研究所的福气了!
可偏偏这个吕阔有些不大气,去了趟国外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头发都快飘起来了,依他对司文的了解,想让她能看得起吕阔?不容易。
所长就这么拍了板,由司文统筹,开始核电站方案的试验,务求能在明年的时候实地动工。
吕阔看着一屋子的人陆续从他身边走出去,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对他说点什么,这可和他想象了很多次的初次见面一点都不一样。等司文要出去时,他终于鼓足勇气叫住了她,
“司文,你能等一下吗?你怎么会知道...”他想问的是她是怎么学习到那些知识的,自学真的能成才吗?
司文正急着往外走呢,马上就要下班了,程林肯定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两个人再一起去托儿所接宝宝,她哪有时间听这个愣头青的问话?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司文随便敷衍着,其实她哪知道他要问的是啥,找个机会赶快溜就是了。
几步走到门口,司文到底自认还是善良的人,她回头看了眼吕阔,有些欲言又止的说:
“那个,要是在国外待久了水土不服的话,应该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说完立马就跑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喂,兄弟!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虚,你快去中医那把把脉调理下吧,要不长此以往后果会很严重哦!你懂的!
吕阔呆住了,他根本就没把司文最后说的话入脑,因为他已经被她前面说的那句话震的半天缓不过神来,她说什么?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难道他辛辛苦苦在国外学习的知识,在国内流传度这么广吗?竟然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那他到底在国外辛苦的要死的这一年,为的是什么?
吕阔回国之后第一次感到迷茫,他觉得他学了个寂寞...
第93章离家
作为“黄金人”的吕阔回国的事也不能算件小事了,这可是第一批花了重金在国外进修的人才,回来之后领导也是要接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