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明集团扩张的过程中,经历融资、上市,陆明海手中股份渐渐被稀释。
到录音事件爆发之前,陆明海手中尚有海明集团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加上妻子手中的百分之十,分给长子的百分之五,加起来超过百分之五十,牢牢掌握了海明集团的话语权。
可这次事件导致海明集团股价大跌,股纷纷东抛售股份,股民也跟着抛售。陆明海尚在昏迷,无法主持大局,而陆思远手上小钱不缺,但大钱没有,眼睁睁看着对家公司抄底买进大量海明集团的股票。
没错,说的就是柏氏,除了柏氏,还有一个搞不清楚来源的大势力下场,两家一起,几乎捞空了世面上除零星散股以外的其他所有股份。
甚至因为这两家抢的太狠,还带着海明集团的股价稍稍上扬了一点儿,不过很快两方有了默契,不再争强,和平瓜分,挖海明集团的蛋糕。
那家未知的势力资金十足强劲,柏氏这种集团,总资产虽然高,但可用的现金流并不是特别充足,一次抽调太多,会影响其他方面的发展。
说实话柏森放录音出去之前,也没想到最后结果会变成这样,所以他准备的不太充分,最后限于资金,只收购了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
就这,都花了上亿,而那个未知势力,最起码收购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散股,一跃成为除陆家以外的第二大股东。
本来就算这样,陆明海手里还是掌握着最多的股份。
可水总给海明集团注资,人家不是白给钱的,就算要联姻,也没有说婚都没结,先给亲家送几个亿的。
陆明海是真没办法了,再没钱把摊子重新支起来,海明集团就真没了。
于是他只能忍痛分割手中股份,换水总注资。
他安慰自己,好歹是儿女亲家,分割股份的时候,水总跟他有协定,以后水小姐嫁过来,海明集团的股份会作为嫁妆带过来。
到时候不出意外,股份会经由儿子儿媳传给孙子,说到底还是在陆家人手里。
这样想着,陆明海就不觉得那么心痛了。
但实际上,他分割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水总后,单论个人名下股份总额,他已经不是第一大股东了。
幸而他妻儿手中的股份加起来,还能占最大比例,冯知慧和陆思远都授权给陆明海,而那家未知势力派出的代表,也只是出席会议,没什么其他表示,也没有要争执行董事的意思,让陆明海总算没那么难堪。
这些柏苗苗都给阮北讲过了,阮北这才知道,前世发展得蒸蒸日上,在陆秦两家确定联姻关系后一度将柏氏打压下去的海明集团,差点儿破产了。
不过破不破产的,阮北自认跟他关系不大,他两辈子都没想过要分陆明海的家产,他们有钱没钱,跟他着实没什么关系。
横竖他不打算认亲,如果以后陆明海和冯知慧真的没钱了,阮北会按照现有的城镇居民平均生活水平,给他们打生活费,但再多就没有了。
现在虽然没破,但海明集团已经不能完全算陆家的海明集团了,连柏氏都插了一脚,相当于以后柏氏和海明集团竞争,争赢了,柏氏挣钱,争输了,海明集团挣钱,完了还得给柏氏分红。
总之柏氏怎么都不算输,柏森这操作,让人无话可说。
至于陆思白那边,柏苗苗表示,他现在老实多了。
之前陆明海住院,他在医院陪床了好久,然后稍有空闲,就去找秦深。
一开始道歉,后来就给秦深送他烤的饼干和小蛋糕阮北知道这个,冯知慧喜欢做西点,她觉得西点干净漂亮味道又好,不像中餐,油腻腻的。
所以她下厨只做西餐,平时也乐意烤饼干做下午茶,陆思白就是跟她学的,据说学的很是不错。
陆思白就捧着他做好然后精心包装好的点心,去讨好秦深。
他说他知道错了,秦深不原谅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想重新追求他,希望秦深能给他一个机会。
柏苗苗闲来无事,围观了陆思白追人的千般套路,回来跟阮北讲:难怪他敢劈腿,那手段,把男人治的死死的,我要是有陆思白一半功力
早就把你哥追到手了。阮北顺嘴接道。
柏苗苗瞬间涨红了脸,攥着拳头要去打他:秦固不在,这回可没人帮你。
自从发现两个室友都是憨憨,他们两个都懒得藏了,阮北晚上坐在床上修炼道法,他们还模仿过,出于好奇还跟着学了几个简单的手印,就是好玩。
秦固画符,他们也当他和阮北爱好比较特殊,曾鹏还喜欢浴室K歌呢,最起码秦固画符不会伤害到室友的耳朵。
今天他买的一些原材料到了,秦固去拿快递,曾鹏跟人约着打篮球去了,寝室里只剩阮北和柏苗苗两个人。
阮北轻轻松松把柏苗苗扭着胳膊压桌子上了:对付你还用喊困困帮忙?
他上一世可没少跟人打架,这一世又学了两个月正经拳脚,收拾一个柏苗苗,不在话下。
柏苗苗气成河豚:我都没说你,你干嘛老说我。
你说我说少了吗?
阮北松开他,柏苗苗揉着胳膊,嘴巴噘得老高: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和秦固,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们俩清清白白,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
阮北假模假样地摸着自己胸口,对上柏苗苗期待的眼神,眉梢一挑:我干嘛要跟你说。
柏苗苗气得打嗝:你这人太过分了!
阮北撑着下巴笑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和你哥清不清白,咱们交换。
你想得美。柏苗苗条件反射怼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期期艾艾道:你不骗我?
阮北没想到他真愿意说,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奇心占了上风,点了点头:不骗你。
柏苗苗把自己贴在桌子上,脸挤得扁扁的,好像这样就看不出他脸红了。
我好像喜欢我哥不是,不是好像,我就是喜欢他。
他用手捂住露在没挨着桌子的半张脸,嘟囔道:我觉得自己好过分,竟然对我哥有这样的想法,有时候会觉得很沮丧,觉得自己特别糟糕,甚至恶心
阮北没想到柏苗苗竟然会这样说,更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少年心里会有这么大压力。
他稍一回想,渐渐明白了。
他经历了前世那一切,以旁观者的身份早早知道了这两兄弟的未来,如果柏苗苗的心思没变过,那他们就是互相暗恋。
本来也没血缘关系,说开了就是一对良缘,所以他平时老喜欢打趣柏苗苗。
可柏苗苗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对于柏森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不知道他的死亡差点逼疯了柏森,也不知道柏森随身带着他的照片,像个活着的恶鬼一样一心为他报仇。
现在柏森依旧是柏苗苗的好哥哥,柏苗苗只以为是他对兄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心讨伐自己,觉得对不起兄长。
而柏森,他前世憋了那么些年都没让柏苗苗看出来,更别说现在的柏苗苗了。
阮北暗自检讨,如果是这样,他平时有些玩笑,就开的过了。
他想了想,说:你别这样想,你就算喜欢你哥,你也没因为感情对他做什么是不是?所以不用觉得对不起他。我倒是觉得,你要不要试着问问他?
柏苗苗一阵猛摇头,可怜巴巴道:我不敢。
万一他哥喜欢女孩子呢?万一他哥对他好就是因为他是他弟弟呢?那他们以后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柏苗苗把自己能想到所有的不好的结局都列举了一遍,越说越沮丧,越说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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