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湖上。
薛毅飞的心情好似狂风中的小树,彻底凌乱。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飞船什么货舱了,唯一关注的就是眼前,就是这些高烧的同伴和幸存者!
忙碌之余,那些一直隐藏在心底,却始终不曾忘记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极度的疑惑。
以鹭州的实际情况,根本就不具备疫情大范围传播的条件,但鹭岛出现疫情的同时,无名湖上的幸存者同样高烧昏迷,且症状十分相似,这就说明两地的疫情绝非巧合。
虽然相隔两地,且从不相识,但老薛与吴医生的判断完全一致: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必定与棕狗有关!
可接近了真相又能怎样?薛毅飞懂战场急救,也懂一些防疫知识,可他不是医生,即不懂如何救治病人,也不知道怎么用药,唯一能做的就努力帮病倒的同伴降温。
湖水并不是很凉,冷敷的效果非常有限,大伙的体温一会儿升一会降,就没有老老实实降下来就不动弹的时候,更找不到任何规律!
体温降下来的时候,多少都能恢复一点意识;体温升上去的时候,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昏迷。
薛毅飞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泡水里头要不是因为湖里充满未知的危险,他一准就这么干了。
罗胖子,还有其他救生筏上的民兵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他们并不真的一点不受影响,已经有两个民兵开始发烧,只是程序比较低,还能继续坚持。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如果民兵全都病倒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老薛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早知道这样,从树上下来干什么啊,老老实实困在树上不好么?最起码是个安身之处,了不起炸了客舱,就不信棕狗还能爬到树上来!
可现在呢?一百多号人全都漂在水上薛毅飞灵光一闪:“老罗,我想到办法了!”
罗胖子正帮人冷敷呢,闻言诧异地抬头:“什么办法?”
他身宽体胖,肚皮也格外突出,甭管蹲下还是起来,都比其他人吃力得多。但他蹲不下就干脆跪着,没疏忽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割开救生筏,放水进来泡人!”薛毅飞斩钉截铁地说。
罗胖子目瞪口呆:“亏你想得出来!”
“你就说行不行吧!”
“当然行,太行了!”罗胖子立刻站了起来。
即使在鹭州最热的季节,湖水的温度也不可能比体温还高,泡在水里绝对是降温的好办法,但救生筏也不是说割就能割的东西。
罗胖子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还是别祸害那么多筏子了,你不是穿着装甲么?把人集中到几个筏子上,割开放水,另外几个最好别动。”
“也行。”薛毅飞点头赞同。
说干就干,还清醒的十几个人马上把救生筏集中到一起,从中选出三个作为执行目标,把人尽可能挪到这几只筏里。
还好救生筏够大,要不三只筏还不一定能装下这么多人。
可就算装下也很勉强,差点就再加一只。
薛毅飞一通忙碌,好歹算是把人都挪进去了,因为人装得多,那几只筏明显比空筏吃水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