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宴植:‘呸!不就五百积分嘛!老子顶天立地男子汉,说不要了!’
【玩家请淡定,系统不会死亡】
钱宴植:‘系统会死机,升级遭雷劈,主机遇崩溃,数据全清零!’
【隐藏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可以不完成的】
钱宴植:‘……’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等骂完了系统,钱宴植被挫的自信心又找回来了,他可是金枪不倒……不是,他可是遇强则强,遇难更勇敢的男人。
真男人不会说不行!
所以钱宴植可以,不就是让霍政喂他吃东西嘛,只要脸皮豁出去,明天就能坐龙椅,干!
整理好心绪的钱宴植突然起身,脸上挂着殷勤的笑意,对上霍政那双幽如深潭的双眸,心想已经是豁出去了,也就不能再要脸皮了。
于是,钱宴植端过了胡萝卜西米露,舀在勺子里吹了吹,笑着道:“陛下,您尝尝这个胡萝卜西米露怎么样,总吃肉也会腻,最好荤素搭配漱漱口,陛下尝尝。”
舀着西米露的勺子就在唇边,霍政只是瞥了眼,抬眸瞧着钱宴植的熠熠双目,顿时蹙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眼前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霍政凝视着他的双眸,许久才道:“用膳的规矩,不劝膳,食要有度。”
钱宴植的手不稳,差点将整碗西米露扣在霍政的衣服上。
他扬起了笑脸,小心翼翼的搁下了手中的西米露,顺手将装着鸡翅的碟子送到了霍政的面前:“那陛下尝尝鸡翅,我烘烤的,油而不腻。”
霍政凝视着他,钱宴植笑意盈盈,瞧着霍政不动,便敛起了殷勤的表情,在桌边站直了身躯,一本正经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叠在小腹前的手,拇指还在较量着。
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忽悠这个皇帝喂自己吃东西呢……
钱宴植垂眸沉思,霍政倒也没有闲着,夹起了鸡翅正要往嘴边送,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的手抖,鸡翅也掉在了地上。
钱宴植单手握成拳充作话筒,此刻单脚踏在凳子上,逼着眼睛嚎了起来: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说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惊天变,乌云,驰骋沙场……”
“闭嘴。”霍政说。
钱宴植一句还没嚎完,就听见霍政那不大不小的呵斥,惊得他立马闭嘴,有些慌张的看着霍政:
“我……我就是想烘托一下气氛,让陛下你吃的开心。”
四目相对,殿中静的可怕。
就连循声而来的内侍刚到殿门,便又撤了回去。
钱宴植肉眼可见霍政的脸色变的铁青,他收腿站好,直视着霍政的双眸,脑子里也在飞速的运转着。
完了,不会又要发盒饭了吧,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总不能恩将仇报,一言不合发盒饭吧?
系统真他妈不是人,一种植物。
霍政搁下了手中的筷子,敛了衣袖端坐身形,直视着眼前的钱宴植,启唇道:“你便是这么为朕赔罪的?”
钱宴植抿唇偷瞄着霍政,突然想起来他准备烛光晚餐的初衷,并不是让霍政喂他吃东西,而是借着赔罪的由头找霍政要出宫的手谕,出宫去找沈昭南要《文王札记》。
结果被系统的隐藏任务一搅和倒是忘了本来的任务了。
钱宴植笑着道:“我这不是为了逗陛下开心嘛,陛下一开心,就不生我的气了,就能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朕生你气是不能万万岁了?”霍政问。
钱宴植撇嘴,这哪儿是人说的话。
可霍政这么问了,他也不能不答,只是笑嘻嘻道:“那哪儿能啊,陛下是真龙天子,万万岁跟我没半分关系呢。”
霍政凝视着他轻应了一声,这才起身负手预备离开含烟阁。
钱宴植见他要走,忙唤了声陛下便迎上去,结果脚下踩上了方才霍政被他吓得掉在地上的鸡翅,往后一滑,扑进了霍政的怀里。
霍政被扑坐回到了椅子上,而钱宴植则跪在地上脑袋埋在了霍政的小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处的凸起。
钱宴植:“……”
霍政:“……”
鸡翅:“……”
殿内愈发的安静,静的连两个人的心跳都能听见。钱宴植也顾不上膝盖的疼,毕竟他真吃鸡了。
刺激。
钱宴植腹诽,这他妈要是来个人就啥都说不清了。
“陛下……”
钱宴植:“……”
怕什么来什么,李林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不过刚唤了一声,便神色惊愕的低头退出正殿。
霍政脸色阴沉,阖眸揪着钱宴植的衣襟将他提起来:“这样的投怀送抱未免太下流了些。”
“噗——”钱宴植不合适宜的出声,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仗着霍政瞧不清他脸上的红晕,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是想留下陛下而已。”
霍政敛眸沉思,似乎明白了钱宴植的意思,伸手勾住他的下颚抬起他的头,俯首凑近,压迫气息扑面而来,使得钱宴植不由吞咽着口水。
“那今夜,朕便宠幸你。”
!!!
钱宴植连忙伸手将眼前的人推开,哧溜一下钻桌子底下藏起来:“陛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让陛下留下吃完这顿饭。”
霍政不为所动,整理着衣袖:“钱少使有心,朕自然不能拂逆,不必害羞。”
“陛下陛下,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钱宴植连忙摆手解释,刚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就对上霍政危险的双眸,便又缩了回去:
“我是打算给陛下赔罪,顺便找陛下要出宫的手谕。”
“出宫?”霍政眉头微蹙,语气也有些不悦。钱宴植探出半个头来仰视着霍政:“我……我今日在文渊阁找到了一本《文王札记》,结果被沈昭南藏起来了,明日文渊阁休沐,所以我想出宫去找他,让他教我修书。”
霍政瞧着从桌子底下探出半个脑袋的人,那忽闪的大眼睛盛满了过分的真诚,有些东西一旦过分,就显得假了。
钱宴植现在就是。
但霍政不在意,他道:“《文王札记》是流传了千年的贤君札记,不修也罢。”
钱宴植摇头:“陛下是不信我的能力么?我可聪明了,什么都会,修书也难不倒我的。”
霍政凝视着他的双眸,眼中的真诚恰到好处,格外认真。
他道:“不过是为了出宫手谕,直说便罢,弄出这么些事来。”
钱宴植扬起笑脸,带着几分狡黠:“有求于人嘛,陛下,我能出来了么?”
霍政睨了他一眼,起身后退了半步,看着钱宴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稍后朕会让人将手谕给你送来。”
“多谢陛下。”钱宴植揖礼深拜,格外殷勤。
霍政向前一步提起钱宴植,将他卡在桌子与自己之间,略略俯身,惊的钱宴植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做什么。”
“收谢礼啊。”霍政阴沉着脸,轻描淡写的开口,可听在钱宴植心里却是十分危险。
钱宴植侧过脸:“陛下,我不是那种人。”
霍政凑近他的脸颊:“方才不是还要喂朕吃东西么?现在就说不是那种人了。”
钱宴植抿唇,在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虽然这个清白的定义现在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还是想尽力保住。
霍政伸手,将胡萝卜西米露里的勺子拿出来递到了钱宴植嘴边:“你辛苦为朕做了美食,不妨尝尝自己的手艺。”
钱宴植忽然就跟顶到了兴奋点般,瞬间活了过来,张嘴就含住了嘴边的勺子,将西米露吞进肚子里。
【叮——隐藏任务完成,奖励积分于二十四小时发送到账】
钱宴植感动的险些哭出来,赚积分真的太难了,劳心劳力总算进账了五百,这要是修书的工作完成,有会进账五百,前前后后一千积分,简直不要太爽。
“陛下……”
李林的声音又响在殿前,可看着殿内霍政将钱宴植按在桌上,却又让他大吃一惊,慌忙的退出了含烟阁。
钱宴植反应过来,心里又暗暗道了句。
卧槽!
第15章
得了霍政差人送来的出宫手谕,钱宴植高兴的辗转反侧,最后干脆不睡了,起床去小厨房给景元做早餐去了。
做好煎饺的时候,景元还在睡梦中。
含元殿的人也没拦着他,任由着钱宴植进了景元的卧房,将他从睡梦中摇醒。
景元穿着寝衣,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一脸欣喜的钱宴植,表情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景元揉揉眼睛,沙哑着嗓音道:
“阿宴哥哥怎么来这么早啊。”
钱宴植笑着道:“我早上要出宫,睡不着,给你做了生煎当早饭,弥补昨夜没有陪你用膳,算是赔罪的,我问过你身边伺候的人了,算着时辰你也该起了,快起来,哥哥陪你吃早饭。”
霍景元没有睡醒,面无表情的坐在被窝里,看着钱宴植为他忙前忙后的找衣裳,又让人打来洗脸水,伺候自己洗漱,即便是没睡醒,霍景元也还是强撑起精神来。
瞧见了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煎饺与清粥,脸上终于扬起了笑脸:“好香啊。”
钱宴植与他坐在一处,将煎饺夹进了景元的碗里:“你尝尝,我还加了蛋液,很好吃的。”
景元应着,年纪小,嘴巴也不大,一口也只能咬掉小半,咀嚼时还满足的冲着钱宴植笑:“阿宴哥哥做的,比御厨做的都好吃。”
钱宴植笑道:“那行,你想吃的话,哥哥以后每天早上给你做。”
景元连忙摇头:“这样阿宴哥哥会很辛苦,我宫中小厨房做的早膳也是不错的。”
钱宴植:“那也行,这样,以后你想吃我的早膳了,你就在我那儿留宿,早上我起来给你做。”
景元欢喜的点点头,十分满足的吃完了钱宴植送来的煎饺和清粥。
宫道前分别的时候,往崇文殿去的霍景元从内侍捧着的书袋来取出一袋散碎的银子交到钱宴植手中。
钱宴植有些惊讶,他这是被包养了?
还是被小孩儿包养?
他刚要退回去,便听得景元道:
“我也不知道阿宴哥哥身上有多少钱,这些是我借你的,日后阿宴哥哥做膳食给我吃,算是补偿了。”
钱宴植笑着掂了掂钱袋:“好,那算我借你的,以后做饭还你。”
景元笑着,随后才道:“我也是听人说城南有家店卖的花生酥好吃,所以想让阿宴哥哥帮我买些回来。”
钱宴植点头应着,又与景元道别,然后才拿着霍政给的手谕出宫去找沈昭南。
系统为钱宴植定位好了沈昭南家住何处,只是粗略的算了算距离后,钱宴植就自闭了。
钱宴植:‘真的不打算研发传送功能吗?在现代空间我好歹能打车,在古代我腿儿着过去,你觉得像话嘛!’
【不像话,但锻炼身体】
钱宴植:‘我还得谢谢你是么?’
【不客气】
钱宴植:‘……’好想跟这个坑爹系统打一架啊。
系统在道路上为钱宴植标识好了该怎么走,可钱宴植瞧见这逐渐热闹的集市,心里存着好奇,尤其南秦的都城也算的上是贸易交流中心,故而这城内还开设的有卖西域各国用品的铺子。
甚至为了安置这些来中原的客商,还设有驿馆,由鸿胪寺派人来驿馆处理日常事务。
所以这京城里还有西域人开的酒肆,甚至还有胡女在酒肆里跳舞以此来动酒肆的生意。
钱宴植没有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去找沈昭南,反而径直去了闹市,站在了卖羊肉串的小摊子面前,与卖羊肉串的胡人四目相对。
“多少钱一串啊?”钱宴植咂咂嘴问道。
那卖羊肉串的胡人伸出了手,比划出一个十,又比划出一个四,用生硬的中原话道:
“羊肉串,十文钱四串,嘿嘿。”
钱宴植噗嗤一声,好在他绷得住,这才不至于笑出声,然后他道:“给我烤四串尝尝。”
那人见有生意上门,便高高兴兴的为钱宴植烤着羊肉串,炭火烤的羊肉直冒油,香气四溢,又撒上了西域独有的香料,这味道就愈发的好了。
见着烤好了一串,钱宴植便拿过来先尝,肉质鲜嫩,带着微辣,油而不腻,十分美味,于是他又要了四串,边吃便等。
等着另外四串羊肉串烤好交到他手上的时候,突然钱宴植就被人围住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钱宴植手里举着羊肉串,另一只手往腰上的钱袋摸去,茫然的看着眼前四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将嘴里的羊肉咽下肚子里,问道:
“你们谁啊,干嘛啊。”
长着络腮胡子,脸上还有道刀疤的男人凶狠道:“打,啊打,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