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TXT全集下载_8(2 / 2)

意欢 暮阿洋 4765 字 2023-09-23

gu903();车前坐着的是车夫和来贵,忽然见道路上有异,连忙拉停了马车,好在行得缓慢,并不碍事,车厢里的二人还没来得及询问可是撞了什么。

车夫便略有紧张地开口道:“官道上好像躺着个人,这雪茫茫的一片,差点没瞧见他。”

听闻,柳薇上前推开车门,将帘子撩起,二人探身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躺在官道上,他脏乱的衣物上血迹斑斑。

盛京城内为国都主城,鲜少会有乞丐,但这城外有一两个也不意外,这冰天雪地的,莫不是死了。

宋意欢微微蹙眉,看了来贵一眼,他便跳下车去,冒着小雪在那个乞丐身前停下,将他翻动了一下。

来贵伸手探了探鼻息,抬头道:“好像还活着。”

乞丐满身脏乱看不清脸,奄奄一息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虽冻得不停的颤抖,感觉还挺身强体壮的,恐是打过架。

宋意欢手撑在陈铺的地毯上,探首望着那人,雪是越下越大了,若是不管不顾,定会死的。

毕竟医者仁心,况且宋家世代从医,她开口道:“将他抬上来吧。”

来贵说了声好,便与车夫一起将乞丐抬上马车,还别看这人还挺健壮的,不像个常年饥冻交切的乞丐。

车厢不如太子的马车宽敞,那人上来后,宋意欢和柳薇便坐在了边缘,马车冒着小雪一路回城。

宋意欢查看了下他的身躯,竟满是伤痕累累,呼吸浅薄,怕是将死之际了,乞丐衣料虽脏,但不是寻常百姓穿的粗布。

回到宋府时,已是漫天大雪,好在回来得早,不然困在半道上了。

府中家仆正忙于除尘迎新,宋意欢忙将张管家叫来,备置热水和药箱,她平日里常读医书,知晓如何救治人,便不劳费父亲来了。

方才在马车上,宋意欢对那男子做了些伤口处理,着实伤得太重,手臂骨折,几处刀伤,好在皆都避开了致命点。

她忙活近一个多时辰才包扎好,这不像只是简单的打架致伤,此人身上不少旧伤疤,只怕是个行军打仗过的士兵,只是不知他为何被流落在京城之外。

梳理过乱发和面容后,发现此人样貌出众,只是额头上有着伤痕,但不像是个普通人,好在健壮,不至于冻出高烧。

把此人交给来贵后,宋意欢便回了闺房沐浴更衣,同丫鬟道一句今日不和爹娘共用晚膳了,便靠在榻上睡着过去。

很快宋府里都晓得小姐捡了个男子回来,宋太医本就闲散着,让张管家扶着去看了几眼。

宋太医摸了下头脑,感觉似乎见过,但还只是说:“意欢治得还不错,都快赶上我了。”

直到翌日,男子从昏迷中转醒过来,看着四周的一切出神许久,似乎有些痴愣,问了好多话不是在思索,就是没回应。

他坐在榻上,还下不了床,左手臂缠着纱布挂在身前,对眼前的事物不知所云。

宋意欢坐在不远处的梨木椅,询问:“你可还晓得自己的姓名?”

男子抬眸,想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姓...谢...”

说着,他晃了下头,却始终没想起来叫什么名,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房内在场几人皆说不出话来,宋意欢顿了顿,“若实在想不起来,便先留在宋府过完这个春节再说。”

男子额头上缠着纱布,双眸漆黑无神,说出的话也略有僵硬,“多谢姑娘搭救。”

宋意欢轻叹,莫不是真的痴傻了吧,她纤手托着脸蛋,“总要有个名儿,不然以后怎么叫你。”

男子呆呆地看着她,只知浑身疼痛。

宋意欢想了想,“谢七吧,我想不出好名儿。”

他没有犹豫,便点头,“多谢。”

宋意欢抿着唇,此人好像真的傻了。

从偏房里出来,来贵便跟在宋意欢身后,走廊曲折,他忍不住道:“小姐您捡了个男人回来,太子殿下若知晓,恐会有些不悦。”

宋意欢轻拢下衣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解道:“为何?”

来贵张张口,又说出不来,“......”

这人来路不明,留在宋小姐府中,亦是觉得太子会不太高兴的。

宋意欢想到太子的俊脸,仿佛能感觉到他抚过那莲纹的触感,她哽了下喉道:“为何要让殿下晓得......”

来贵抿着唇,一时之间还是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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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皇帝李如玉,男生女相,俊美出尘,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但也是个十足的庸君,登基三年一事无成,至今未立后。

直到春日宴上,皇帝不慎落水,性情大变,开始勤勉于政,时常求知于丞相大人。

****

夜深人静,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美人娇艳,身姿曼妙,侧倚于榻,龙袍之下纤长的腿若影若现。

榻前的男子深眸微垂,衣袍扣得一丝不苟,颀长挺拔,气宇清冷。

李如玉脚尖抬起,轻轻点于他腰间的白玉带钩,勾唇道:“今晚朕与丞相大人彻夜长谈政务。”

江敬亭喉间微咽,退后半步作礼道:“陛下请自重。

李如玉轻轻瘪嘴,还装?上一世偷摸着上她龙榻时可没这么多讲究。

ps:女扮男装妩媚女皇帝X清冷闷骚丞相。

女主重生,男主早知道女主的女儿身,并且暗恋她。

第26章除夕

从城外官道上捡来的那个男子,应是被撞了脑子,除了自己姓谢,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反应都有点迟钝。

除此之外,他还挺能吃的,每次都是几大碗饭,这练武的汉子吃多点也正常,就是和他这张脸不太匹配。

看起来儒雅俊美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他吃三大碗饭,四五个馒头?

不过谢七虽迟钝,但还是个挺实诚的人,收了碗筷后,礼质彬彬道:“谢某不会忘记宋姑娘恩情,这些饭钱和药材,待伤势好后,谢某愿在宋家做白工回报。”

宋意欢看着他像个练家子,就当给宋府捡了个打手护卫,算是默许了。

对于他的存在,宋太医夫妇并没有什么异义,因为宋太医本人就时常会救治他人,偶尔会请些门客来府上住。

转眼五日一去,便是除夕,大盛素来民风开放,年年除夕,京都通宵达旦,烟火满城。

不过玄武大街有傩舞晚会,供百姓尽赏,可至明晨,一展大盛风采,而这是以往没有的,想必到时定十分热闹繁华。

这便是太子殿下让她莫乱走动的理由么,可今生这些人间繁华,她自然是想去看的。

皇宫设宴,宋太医因为寒腿不便,只能在家休养,厨房老早便开始准备年夜饭,长姐嫁了人,府上就这么些人,过得平淡和谐。

应该会过几日后,长姐同姐夫会来拜个年什么的。

盛京巷曲里,家家户户院里都点着庭燎,喝过屠苏酒,一家三口便坐在水榭里,隔着雪色,看漫天烟花。

宋初尧靠在摇椅上,双腿上盖着毛毯,端着酒一饮而尽,仰头看绚丽烟花,此时庭院外分外喧闹。

因为傩舞晚会,街道上不少男男女女往盛京城玄武大街赶去。

宋初尧侧首看了看身旁的宋意欢,她正陪着宋夫人做着女红,开口道:“除夕热闹,难得没有宵禁的时候,听闻外头有杂耍献技,欢儿怎不去瞧瞧。”

宋意欢抬眸望向父亲,这都热闹了好一阵子了,心里哪还稳得下,又听他如此劝动一下,更为松动了,轻轻道:“让柳薇去热汤婆子了,好了便出门瞧瞧。”

宋初尧笑了笑,“若不是我行动不便,也想去看看。”

话语落下,张管家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他走到跟前来,道:“老爷夫人,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后娘娘请小姐去参宴观傩戏杂技。”

宋初尧好歹是太医院几十年医龄的太医,前几个月无辜落狱,皇家自也会有关照。

除夕盛宴,宋初尧去不了,便来请家中小女,宴席内不少子弟贵女都去了,更不能冷落了宋家。

听了言语,宋意欢拿着针线的手指微顿,玄武大街是去不了了。

宋太医的意思是,“那边去看看,除夕之宴较为有趣的,也没那么拘束。”

幼年时,宋太医还常带宋意欢入宫参宴,渐渐长大就去得少了。

宋意欢淡淡一笑,是应了下来,起身同爹娘辞了礼,便回闺房里去梳妆一番。

毕竟这么大的宴席,她不想失了颜面,想着想着,心中还是几分紧张,若是放在前世,她定会不愿意前往。

因为会怕说错话,行错事,还有见到太子殿下。不过太子好像说过让她,莫乱走动,入宫参宴不算是吧。

宋意欢换一身青白华衣,搭绛色马面裙,思来想去,还是将太子给的玉镯戴上。

斗篷掩住姣好的身子,入了去往皇宫的马车,柳薇同行着,留下来贵在偏房同谢七一起。

井市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满为患,远处可见缭缭升起的青烟,家家点着庭燎。

除夕之夜,以傩舞驱邪压祟,以求来年寒暑相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富民生。

皇帝看到兴致所起时,时常口谕大摆宴席,宴请群臣,歌舞杂耍。

一路上爆竹声声入耳,待马车缓缓停在高立着的宫阙外,高门上的红灯笼明艳亮丽。

柳薇搀着宋意欢下正要马车时,不远处又行来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看车上徽记,是卫国公府的马车。

宋意欢微低眼眸,提着裙摆,粉色绣鞋踩在有些潮的地面上,没有多看一眼,提步往宫阙里走。

“宋姑娘。”身后有女子在唤她。

宋意欢本不想与谁有交织,只能顿下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喊她的是薛渝言,正从国公府的马车上下来,她面带巧笑,柔雅大方,身着一袭淡黄罗裙,除夕新年,梳妆打扮得娇丽不少。

薛渝言信步朝她走来,浅笑道:“都瞧见了,为何不一同进去呢。”

“原来是薛小姐。”宋意欢看向薛渝言的身后,穆奕一袭紫纹华服,落下马车,身形修长,翩翩公子。

她回道:“我没注意是你们来的。”

薛渝言回首看了看穆奕,他神色正漠然,同宋意欢解释道:“我是路上撞见穆世子的,你知道的我是个话多的,与穆世子是挚友,便坐在一起讨论这皇宴的梨园戏班子。”

她和穆奕早没了关系,薛渝言无故解释什么,弄得宋意欢甚为抵触。

点了下首,她便不在同他二人交谈,举步走去,让原地的薛渝言颇为尴尬。

穆奕看向宋意欢的背影,微卷的长发垂于腰际轻轻摇晃,格外的好看,可这样的态度实属傲慢。

渝言好心与宋意欢搭话,她却不理不睬,是因为他吗,才牵恨于渝言。

渝言性子温柔大方,处处为别人着想,还内疚自责是不是自己破坏了他和宋意欢的感情,还希望他们能心平气和的相处。

倒是宋意欢此番态度,和渝言比起来,简直是小肚鸡肠。

薛渝言回首看了一眼穆奕,轻轻瘪嘴,不过很快又淡然一笑,赶上前头的宋意欢,“宋姑娘,等等我。”

宋意欢不解这薛渝言粘着她做什么,薛渝言却来到她身旁,“这么多天来,我好不容易能遇见你一次,本想着来宋府拜访,实为抽不出空来。”

前头的宦官手里提灯盏,带着路,皇城灯火通明,瓦碧上皆是白雪。

“薛姑娘寻我何事。”宋意欢些许无奈,又不知她要玩什么花样了。

这女子本是农家女,一夕之间成了尊贵的侯府千金,素来会装温善,与旁人亲近,在京圈里立了个温婉纯情的形象,以至于不少官家子弟倾心于她。

薛渝言温和道:“那日在国公府事情闹成这样,我很难受,明明我们三个可以很好的相处,穆世子也不该如此对你……”

“薛姑娘你这个样子,像是来得意洋洋的炫耀?”宋意欢蹙眉,又笑了下,“我只是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罢了,你和穆世子才是天生一对。”

于身后的穆奕面容渐黑下来,什么叫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瓜葛,他岂是想跟她有瓜葛。

薛渝言愣了下,道:“宋姑娘说笑了,我和穆世子……”

话说道一半,穆奕上前拉住薛渝言的手腕,眸色微冷,一字一顿道:“多谢宋姑娘吉言了。”

说罢,他拉着薛渝言越过宋意欢,往奉天大殿而去。

此时夜空烟花满天,照映着宋意欢的脸庞,微微挑眉,内心毫无波动。

****

奉天大殿前,百盏明灯同燃。

摆宴数十,桌面斟满椒柏酒,菜肴各式俱全,宫女们端着酒壶伺候。

宋意欢一踏入殿,迎面便是闻到酒水的味道,一眼望去,宴席之多,群臣把酒言欢,乐伶奏曲苍劲,艺人戏法。

皇帝坐于上座龙椅,一身玄皇龙袍,面貌出众,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旁则是燕卿皇后,华贵大方,明艳且端庄,年过四十,仍旧国姿犹在。

在众人之中,宋意欢便寻见到左侧座的太子,他身着淡金色华服,腰束白玉带钩,清贵十足。

但却略有萎靡,薄唇淡白。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攥着一张淡色帕,时不时掩唇轻咳,看上去尤为的羸弱,也并未看她。

和宋意欢同行进来的,还有穆奕二人,先是上前给帝后叩拜,道了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的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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