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TXT全集下载_3(2 / 2)

意欢 暮阿洋 4751 字 2023-09-23

用食时,宋意欢频频揉着太阳穴,神色略有不佳。

陆云涟端着秀小的碗,看向女儿,面颊透着淡淡的粉,眉目精致。

忽语重心长道:“你近来似有些不一样,若有了什么事,定要同为娘说。”

宋意欢抬眸见母亲的眼神,心间略有慌乱,她嫣然而笑道:“欢儿能有什么事,娘亲你莫乱想不好的。”

陆云涟望着她片刻,抿唇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出了怡院,宋意欢把张管家寻来,庭院的走道间,她语气柔雅,“父亲在狱中尚不打紧,你去告知姐姐一声,以免她担忧。”

张管家忙道:“这就让小厮过周府走一趟。”

宋意欢轻轻颌首,张管家顿了一下,想着东宫里那金贵的主子,又道:“咱们可需递份拜贴去东宫?”

宋意欢额头发着烫,捂额的手微顿,道:“太子尚在病重,去了也是烦扰,宋家势小,怕是还会惹他厌烦。”

张管家应了声是,便就此退下。

行径回到闺房,宋意欢身子愈发滚烫,撑不住险些倒下,柳薇连忙扶着,屋里丫鬟手脚慌乱,幸好家中退烧的药材还够,让丫鬟将药熬上。

撑着困累喝过药后,宋意欢浑浑噩噩地躺在榻上,被褥捂得严实,薄汗满额,声音轻柔:“莫去同母亲说,免得她担心。”

上次没彻底好,这回发得更重了。

柳薇用热帕擦去她的汗水,回应道:“小姐安心歇着,旁的事莫去想了。”

宋意欢合上双眸,精致的面容火红着,胸口闷得发慌,香汗浸身。

……

夜半深寒,宋府四处昏暗安静,唯有南苑的屋子灯火未灭,摇曳不定,一抹玄金色的身影行过曲折的走道,悄然无息。

宋意欢昏昏沉沉,在被褥里捂出一身汗水,衣衫尽湿,直到三更时分才渐渐退烧,

深夜里,屋子的门被轻缓地打开,来人步伐沉稳,缓缓行到榻前。

玄明色的衣袍称得他高大贵气,修长的手掀开幔帐,挂于床侧,行径轻缓。

李君赫坐于床榻旁,凤眸凝着榻内的人,

宋意欢紧闭着双眸,里衣单薄且湿,细汗从她额角滑落下来,睡得昏沉且不安稳。

他揽袖探去,手指轻触她的额头,肌肤柔嫩,带着淡淡的烫意。

此刻屋外传来脚步声,柳薇端着热水入门,瞧见坐于榻上的太子,猛地一惊,险些将热水弄洒一地。

李君赫略微侧首,淡漠地瞥向她,眸色里带着冷沉。

柳薇慌张地将热水放下,仓惶跪地磕首,太子殿下怎么在小姐房间里?

她刚开口:“太子殿下……”

便被他一声莫吵断了话语,柳薇顿时噤了声,不敢妄动。

李君赫环顾房内四角,又瞥了一眼柳薇置在地面的铜盆热水,用不大的声音道:“为何不设炭炉。”

柳薇低着首,声线略慌道:“小姐不让设,说是府上需拮据些。”

这屋内气温仅仅比外面好上一点而已,寒凉得紧。

“以后房内皆设上炭火。”李君赫道:“她若有异议,便说是孤的口谕。”

柳薇一愣,连点着脑袋,“哎…是。”

李君赫神色不改,目光回到宋意欢身上,白皙的侧颈,细汗缓缓滑落……

“出去候着。”

他的声音清沉悦耳,却没有多少情绪。

**

不久之后,炭火同热水一起送了进去,里头烛火通明。

柳薇挺着脊背候在门口,宋府自来人少,太子何时进来的?这会不会太有悖礼数了。

寒风轻吹,她打了个哆嗦。

屋里渐渐回暖,炉里炭火燃得正旺,宋意欢靠在太子怀中,长发被汗浸得微湿,贴着白皙的后背。

干净轻柔的热帕擦拭着她身上汗水,单衣轻薄落下肩头,这身子温软玉香,肌肤上前两日留的吻迹还没消去,香艳且诱人。

宋意欢睫毛轻颤,迷糊间能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清净身子,动作轻柔,只是这婢女的肩膀可真宽厚,倒是像太子似的。

宋意欢不太安稳,似玉般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小脸轻轻蹭着李君赫的颈窝,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不过已退烧不少,身子没之前那般烫了。

李君赫手掌扣在她腰肢上,将她汗湿的单衣脱下,放在一旁,宋意欢半睁了眼,慵懒地瞧向抱着她的男人,意识有些恍惚。

二人对视着,大眼看小眼,宋意欢迷迷糊糊地用手指轻轻戳太子的俊脸,含糊道:“他怎么在梦里……”

李君赫微微蹙眉,谁在梦里?

宋意欢轻哼了一声,声音甜糯糯,李君赫用帕子擦去她额头的薄汗,冷着声开口:“不是让你在别院等孤吗。”

宋意欢没什么力气,半着阖着眼,如撒娇一般呓语道:“欢儿得回府……”

李君赫薄唇微抿,倚着她的耳畔,语气放温和了下,“岂是不听话?”

不听话,他不过回宫一趟,她便自行跑了。

宋意欢不回他话了,依偎着他又昏沉过去,忽觉太子的手中的湿帕,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身躯。

李君赫轻托着宋意欢,将汗湿的单衣扔在一旁,他可不曾伺候过谁,尽用在她身上了。

宋意欢脑子迷迷糊糊的,直到身子汗意被擦净,被太子压在榻上啃了唇瓣,才渐渐意识过来。

她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襟,被吻得有些麻麻的,双眸懵懵地跟李君赫对视,“太子殿下...”

李君赫轻睨着她,轻轻扬唇:“认出来了?”

宋意欢低下脑袋,显然还有些不知所以,却见自己赤着身子,心头噔的一下发抖,小手推着李君赫的胸膛想要逃,只怕他要做那类事。

奈何这男人力气又大又重,病着的她哪斗得过他,宋意欢双眼水汪汪的,学着儿时的模样同他求饶,“太子哥哥......欢儿不要...”

落在李君赫耳里,痒了他的心,压着声线道:“孤不动你,你莫惹火孤。”

随后耐着性子,寻来干净的衣衫给她穿上,

宋意欢瞧着他,一点点乖巧下来,期间太子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换好衣衫后,宋意欢钻进锦被里,已然分不清为何太子会在她的屋里,如是做梦,快睡醒才行。

李君赫坐于一旁,轻扶额角,腹下余温阵阵,若不是念着她,他也不会走这一趟。

……

片刻后,柳薇被叫进来收拾热水时,太子衣袍整齐,神情淡漠地坐在梨木椅上,旁边桌面上有一杯喝过的茶水。

床榻里的宋意欢睡得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薇动作利索,很快就将水端出去了,低着首不敢声张,主子的事仅她一人知晓。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宋意欢病得无力,迷迷糊糊地又陷入困倦中,太子入了榻,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

长夜漫漫,宋府寂静无声。

烛火未熄,李君赫敛眸,任由宋意欢枕着他的手臂,他轻轻揉了下高挺的鼻梁,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夜半寅时,宋意欢尚在安稳睡眠,他便已起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意欢:吓人

第9章请柬

翌日出了暖阳,洒在屋檐积雪上,散着淡淡的光。

宋意欢转醒时已是辰时,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幔遮掩着光线,并不显得刺眼,她的高烧早已退去,只是头还是些许的昏沉。

夜里的事彷佛像做了场梦,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身上尚有淡淡的汗味,这让宋意欢不是很舒服,便让柳薇备上热水沐浴更衣,下榻时还是有几分无力的。

屋内一如先前的模样,但宋意欢总觉得有人来过,柳薇向来嘴巴牢靠,关于太子的事,极少会提起乱说,兴许也是怕这个人吧。

宋意欢面朝浴桶趴着,任由柳薇揽着她的长发清洗,热气腾腾而上,她问道:“太子何时走的?”

柳薇手顿了一下,探身过来些,轻声道:“寅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奴婢昨儿都要吓死了。”

宋意欢微微抿唇,心里得确认的实质感。

是不知太子为何会来,真是她使得他生怒了?

宋府的丫鬟小厮少,到了她的院子更甚,以太子的实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问道:“可有让人瞧见?”

“没呢。”柳薇摇了摇头。

宋意欢微微闭眼,便不再问下去。

对于夜里的事,也不知是何来的胆子戳太子的脸,昨夜他眼神仿若要把她拆来吃了,这般凶恶,宋意欢想想都是后怕的。

沐浴之后,丫鬟端来汤药给宋意欢喝下,旁的瓷碟里盛着蜜饯果脯,色泽丰润。

她如此病着,在柳薇的坚持下,只能在府上歇息着,正好父亲尚安,暂且可以放下心来。

先前父亲受过鞭刑,伤痕满身的消息,只怕是太子放出来给她听的,为的是现在这般局面么?

药碗放下后,宋意欢含了颗蜜饯解去口中的苦涩。

盛京城内白雪皑皑,冬日里出了暖阳,天色看着不是前几日那般阴沉了,已是年底,宋意欢只望除夕之时,能一家人团聚,与父亲同过。

牢狱里为宋初尧诊病的大夫换了个医术稳妥的,这事是那日探望回来的路上,宋意欢同黎术轻轻提了一句,隔日便换了人。

一连几日过来,积雪融不少,这反而是最冷的天。宋意欢除去往怡院探望母亲,便是在屋里细读医书杂志。

自从上次在太子夜访过,再无来过消息,正好歇着养养身子,不必左右奔走去见他。

关于前世太子中毒之症,她一直都弄不明白,而今生他为何身子无恙,宋意欢也不敢多问,惹他心疑。

托张管家寻了几本古籍医书查看,父亲写的药方,宋意欢见过一眼,别的不提,为了他清白,她也要弄清那药方中究竟有何不对。

屋檐的雪融得所剩无几,冬阳透过窗牖,照着香几上的盆景。

宋意欢坐靠在罗汉床上,双腿盖着薄毯,低眸看着手中医卷,睫毛纤弯卷长,娇唇红润。

旁的炭火微弱,柳薇去将敞着的窗牖关上,不禁念叨一句:“小姐,这天冷风大,怎又将窗牖打开了。”

宋意欢些许抬眸,“屋里有些闷。”

“奴婢是怕你又着病。”柳薇走近过来,往炭盆里添了些炭。

话语间,屋外起了脚步声,张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小姐,卫国公府来了人。”

他神色带喜,宋意欢听言却蹙了眉,“所为何事?”

张管家道:“说是探问夫人来,送来不少良药补品。”

一旁的柳薇瞧着自家小姐,默不作声,这卫国公府来得晚了。

宋意欢微顿,淡淡道一句:“晓得了。”

她将医书一角折上,合好置在桌几上,起身同张管家出了屋。

卫国公府能出面来人,除了是那不闻世事的穆老夫人晓得了什么,那便是不久后穆奕生辰宴,只是今生的宋意欢不挂记在心上罢了。

前世借着穆老夫人的名义前去,因为父亲未出牢狱,在宴席上她受尽欺辱,精心为穆奕绣的香囊作为生辰礼,被他扔入暖炉烧成焦灰。

**

宋府正堂,卫国公府来的管家袁贵正坐在椅上用着暖茶,两侧是候着的小厮。

不远处的桌面上摆放着珍品补药,人参灵芝,出手着实阔气,穆家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不过小意思。

宋意欢信步走近,尚未说什么,袁贵放下茶杯,吐了些茶叶,“呸呸,这是什么茶啊,味都没有。”

这话说得不大,正好入场的人皆听得到,几人也皆变了变神色。

袁贵侧首故作瞥见宋意欢到来,拂着衣摆,站起身来,“我到以为会见到宋夫人,出来的原来是二小姐啊。”

这袁贵正值壮年,是个十足的狗腿子,前世宋意欢去往国公府,没少着他明里暗里的轻视。

姿态傲然,不过是个跑路传话的。

宋意欢睨一眼他放下的茶,也懒得与他多费礼节,只是对张管家道:“夫人刚喝药睡下,一桩小事不必去惊扰她。”

她顿了一下,这才对向袁贵,淡淡笑道;“今儿是什么破败天气,竟害袁管家跑宋府一趟,晦气。”

还以为宋意欢会上来和他赔礼换茶,上来却是嘲了一句不好的。

袁贵蹙着眉,“二小姐这话说的,我等是不待见了?”

“哪的话,我这意思是操劳袁管家辛苦了。”宋意欢缓缓坐下,柳薇替她斟上茶水。

袁贵眼色沉了沉,许久不见,这二小姐的嘴倒尖了不少,国公府近来不闻不问宋家,也不看看宋家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听穆老夫人执意,这才好心跑这一趟,她还倒有脾气了。

国公府上穆老夫人,年近八十,时常记不住事儿,也记不住人,是有些痴了,偏偏就记得这宋意欢,念念不忘世子同宋家的婚约。

多日来,府内上下是丝毫不提宋家的事,也不知是谁在老夫人多嚼了话语,非得让人来宋家慰问。

不久后世子的生辰宴本就办得不大,来得皆是熟络之人,老夫人非得要把这宋家二姑娘也请上。

袁贵不再与宋意欢多口舌,从衣襟里寻出一张檀色请柬,“七日后,我家世子生辰宴,老夫人说是要见见二小姐。”

宋意欢瞧着那张请柬,嵌着朱线,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装饰,便让柳薇把请柬接下。

“真是沾了老夫人的光。”她淡淡开口,不见得有高兴的样子。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