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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说出去话像泼出去的水,现在收回已经太晚。
师稼看着桑束一脸强作寻常的表情,可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却是带着兴奋的火热,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正想站起说自己今晚跟芦田一起睡,没想到这时候宋老师已经看月亮看腻味,推来了望远镜,扭头冲着师稼招手:稼稼,困了。
师稼望着桑束的话没能说出来,只能叹气,走到宋老师身边。
从天台到电梯门口还有一段楼梯距离,师稼正想自己背上宋老师,桑束的动作还是比她快一步,率先把宋老师背在自己身上。
师稼望着桑束对自己露出来的笑脸,开始到了嗓子眼里的那句反悔的话顿时有点说不出来。
两人将宋老师送回到病房后,师稼扶着宋老师躺下,刚回头,就看见桑束靠着门框,笑盈盈看着她。
师稼被盯得不好意思,佯装生气瞪着她问:看着我做什么?
桑束走出病房,走回到电梯里笑着回道:我想以后我如果这样,你是不是也会这么细心照顾我。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好的。
她这是回想到了上辈子自己住在疗养院的那段时光。
师稼听闻此,不由皱了皱眉:不会。
嗯?
师稼:你不会像我爸爸这样,不要诅咒自己。
桑束笑出声,那笑声里可能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苦涩。事实是,上辈子的自己就如同宋老师一般,不,她还不如宋老师的。至少现在宋老师每天都还在努力生活,而她那个时候消沉极了。
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会照顾我吗?
师稼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一定要个答案,她沉默,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就在桑束觉得失望之时,听见师稼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里
骄傲的人不允许自己的未来必须倚靠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桑束,你别这样。
师稼的声音,就像是一缕从湖面扫过的清风,带着让人心情预约的负离子,将她心头笼罩着的一团乌云,尽数吹开。
说此刻不震惊是假的。
桑束怔怔地看着跟前的人,她眼里复杂极了。
师稼却不能明白此刻跟前人的澎湃的心绪,只觉得桑束这样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她伸手在桑束跟前晃了晃,怎么了?
桑束深吸一口气,她重活一世,找到师稼,就算是师稼不说,但她也知道自己就是死缠烂打围绕在师稼身上。原本以为这样的接近只是因为贪恋上辈子师稼对自己的温柔,可如今,听着师稼这句话,桑束恍然。她从来不觉得师稼是懂自己的人,但现在
如果我真半身不遂,你会怎么样?桑束望着师稼问,看见师稼皱眉,她摇了摇师稼的手,模样十足无赖,我就假设,你就说说吧!
师稼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开口:好好看着你,不让你自杀。说完后,又像是要阻拦她再接着的各种无聊假设问题,先一步阻拦道:行啦,现在好好的,不要总想着不好的意外。
桑束并没有留意到她后面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她心里的激荡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形容?
她以为没有人能懂自己,就包括上辈子变得暴躁时,周围的亲朋好友渐渐远离自己时,只当师稼是可怜她才接近她好好照顾她时,从前感慨于来世间走一遭竟不曾遇见任何知己抑郁时,却是从来没想到原来最懂自己的人已经在身边,可是她却没看见。
桑束蓦然笑出声,师稼不明所以看着她。
桑束忽然将师稼抱住,她双手紧紧地缠着师稼的细腰,师稼原想伸手推开她,可当听见耳边落下来桑束那句似叹息又像是惋惜的声音时,她那双手却是有点推不开跟前的人了
师稼,有你在真的很好。
在师稼的印象里,桑束从未有像是现在这样郑重叫自己的名字。每次不是调侃的师医生,便是趁着在宋老师跟前自己无法反驳时的那声过分亲昵的稼稼,如今这样的认真,让师稼意外又有些不解。
她很敏感,桑束,你怎么了?
桑束松开她,拉着她上了天台,望着天际的弯月,如今还没到十五,月色仍旧皎洁。
今晚的月色真美。桑束话及其他,并不回答师稼的问题。
这话在网上差点都要被用烂了,桑束不知道师稼会不会不明白,反正就算是现在师稼不明白,以后她会让她慢慢明白的。
今后,她们还有很多时间。
桑束回头看了眼师稼,见她神色如常,一时间也摸不清她到底明不明白,先拉过师稼的手,桑束将人按在椅子上,坐在师稼旁边:我带你一起看星星。
师稼理智上想拒绝,她是能感到这段时间自己跟桑束之间走得太近,她并不是桑束的萨尔茨堡的盐树枝,但下意识的反应却比理智来得更快。就只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还做不到历经风波的中年人的淡然,对看星星三个简单的字勾勒出的浪漫无法抗拒,就这样,师稼坐在了桑束身旁。
距离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身边女子身上传来的她很熟悉的身体乳的香味,祖马龙的杏桃花与蜂蜜,她平常也惯用的这一款,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束换了同款。师稼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但无疑很肯定的一点,这味道让她对桑束的戒心又拉低了不少。
被身边的人指点着,师稼真就专注看起了星空,她没留意到一直在自己耳边低沉沙哑的女低音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也没有看见现在桑束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时认真的目光,比她现在看星星,还要专注。
浩瀚星海,令人惊叹。
有骗小孩的把戏,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永远离开我们的亲人,我觉得这说法挺不错的,也很浪漫,稼稼,你觉得呢?片刻后,桑束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只不过不再是指导着新手师稼怎么使用望远镜,而是靠近她,敲了敲她的心房。
师稼没办法否认在有一瞬间,自己真有被桑束的话触动,她张了张嘴,按住分明是在同往日一样寒冷的夜晚但却变得不同寻常的温暖的心的躁动,转头再看着桑束时,微微一笑:离开的人就是离开了,即便这传说是真的,我也看不见她如今发出的光,想看到这一刻的光,不知道又要多少年之后了。
桑束默然。
可惜,我不是天文爱好者,多年后,我大约也看见不啦!师稼说。
桑束没有避开此刻师稼看着自己时冷静的目光,她嘴角微扬,但我可以记得,多年后,我还带你一起来看。
她知道师稼是明白了自己在上来时站在门口说的月色,但师稼太不了解自己,就算是她如今不是师稼春日里遇见的那可以拥抱着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那么喜欢的人,那以后也会是在原野雏菊花丛里跟师稼牵手的那个人。
如果说从前她还不够坚定的话,那从此之后,她绝不会再放手。
师稼回到宿舍时耳根还有点发烫,她不是十七八岁的春心萌动的无知少女,能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勾得魂不守舍。可是桑束刚在在天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却让她像是一下回到了多年前还没出校园的青葱时代,被那些浅浅的隐晦的爱慕的告白,弄得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一定是疯了,师稼想。
怎么可以被桑束迷惑?
她从前分明不会这样容易动心。
桑束现在回车上放设备,师稼站在窗户跟前,看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她看见了桑束的身影。
等会儿就要跟下面这人一起睡觉,师稼忍不住捏住了跟前的窗帘。
这样看着桑束,师稼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将桑束划为出现在银幕上的遥不可及不相干的明星,而对桑束的认知再也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如今早早变成了她自己亲身接触。没了外界的乱七八糟的扰乱人视线的评语,仅凭着这段日子的相处,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讨厌楼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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