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23节(2 / 2)

gu903();察觉到生人的气息,两人同一时间转过头来。

云端月像受了惊的兔子,在极其短暂的对视后立马垂下眼睫;倒是那女人一副主人做派,大大咧咧地笑了笑:“也是来取天心草的?”

见宁宁点头,立马粲然道:“我乃石中之灵,在此陪伴天心草已有百年,要想带走它,得先问问我的意思。”

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意味,宁宁明白有戏,很上道地询问:“前辈的意思是?”

“这破地方很是无趣,这么多年,我唯一接触到的人间物件,就是本不知谁落在这儿的《拈花对》。”

石中灵对她的配合很是满意,扬起唇边:“可惜我看了那么多年的对子,却找不到有人来对。今日我出上联你作答,要是能对上来,便将这株草拱手相让。我不欺负你,允许平仄与意境皆不深究,只需字到即可,如何?”

这居然还是个非常文艺的妖怪,大概算是孙悟空的远房亲戚,都是石头生的。

宁宁点点头,看向身旁的云端月:“你先来的,我不插队。”

云端月还是低头没看她,仅仅是被搭了句话,耳根便涌起不自然的薄红,抿了抿唇。

“这姑娘对不出来。”

谈话间,一本泛黄的旧书出现在女人手中,在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里,石中灵不紧不慢的嗓音响起:“先来个简单的,魑魅魍魉。”

宁宁脱口而出:“馅饼馄饨。”

她清楚感受到,石中灵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

但对方好歹是块被文学熏陶长大的石头,很能沉得住气,顿了顿,又道:“小道西风瘦马。”

宁宁不知道想起什么画面,摸摸肚子低低笑了声:“大盘东土肥牛。”

石中灵:……

石中灵气极反笑:“你这丫头,怎么句句离不开吃的?”

宁宁一本正经:“不是说好平仄和意境都不深究吗?只要对上字不就得了。”

她倒还挺理直气壮。

石中灵许久没与人吟诗作对,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结果却是名刺头。

既然这样,那她就加大些难度。在更高级的对子里,她不信这姑娘还能在对仗工整的前提下,继续摆出一堆吃吃喝喝的玩意儿。

“我的第三对,寒塘渡鹤脚。”

对方果然愣了半晌。

想来这姑娘也只是有点小聪明,一旦遇上难一点的句子,就难免原形毕——

这个念头堪堪划过脑海,还没完全浮现出来,耳边便响起少女清脆的嗓音:“热锅炖猪蹄。”

石中灵的脸抽搐了一下。

热对寒,炖对渡,猪蹄对鹤脚,不但偏旁字形相对,词义词性居然也十分合拍。虽然乍一听来没什么问题……

但她总觉得,自己的上联脏了。

——怎么想都有股炖猪蹄的味儿啊混蛋!你上辈子是个锅吗!脑子里成天都是吃吃吃!

“你、你这丫头!”

石中灵咬了咬牙:“平仄意境皆是错,倒像是在玩无情对!”

所谓无情对,是对联中一种极为特别的格式,不要求上下联内容相关、语法结构对称,只要求单字对仗。因此看上去难免别扭滑稽,产生一种奇诡莫测的落差感。

比如曾国藩作过“公门桃李争荣日,法国荷兰比利时”;民国时期亦有“三星白兰地,五月黄梅天”。

归根结底,这只是对联中的末流技法,一种咬文嚼字的文字游戏。

“无情对怎么了?无情对多好玩啊。”

宁宁承认得大大方方:“赤贫对乌有,借口对还嘴,水手对火腿,木耳对花心——你不是说字对上就行?”

石中灵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等深呼吸缓和了胸中无可奈何的闷气,才继续道:“再来!映山红映山红。”

映山红乃植物名,“映”字亦可单独作为动词用。

她说罢抬眸瞪一眼宁宁:“不许说炖猪蹄炖猪蹄,烤鸭掌烤鸭掌!这联意境得一样。”

“……哦。”

宁宁台词被抢,一时间有些失落,看她站在原地神色低迷的模样,石中灵不由从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轻笑。

这回耍不了小聪明,她总该无计可施了。

“这联很有意思,只是我才疏学浅。”

宁宁的声音如她所料轻轻传来,女人笑意更深。

其实这小姑娘还算有趣,无情对虽是末流,能被她玩得字字带食物也不容易。要是待会儿嘴巴甜一些,要想得到天心草,也并非不可能。

她想着颇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想到同一时间,还是那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只想出来两个,不过都有些纰漏。”

石中灵猛地抬头。

“首先是‘迎春花迎春花’,以花入对,从意象来看,符合上联山花烂漫的景色;映山红开在秋天,一春一秋,同样是遥相对应。只可惜‘春花’与‘山红’的词性不是很搭,成了一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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