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夏荣山虎目圆瞪:你可是我夏荣山的儿子,出嫁怎能如此没有牌面?!

相当年,爹娶你娘时,光聘礼就有一百二十抬!

夏朝生:

夏朝生红着脸咳嗽。

难为情了?夏荣山冷笑着挥退宫人,坐在榻前,定定地注视着他,儿啊,婚姻大事,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夏荣山怕儿子后悔,嫁入王府又惦记着太子,抱憾终身。

爹,我心意已决。夏朝生点头,反过来提醒他爹,父亲在陛下面前,还得闹一闹。

可不得闹吗?

第一道赐婚的圣旨,让夏朝生跪去半条命,第二道婚期提前的圣旨,总得意思意思,免得梁王多心。

还用你提醒?夏荣山吹胡子瞪眼,真当你爹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

夏朝生忍笑恭维:父亲英明神武,儿子佩服。

夏荣山得意离去。

他此行,不过是看看儿子身体是否好转,再探探夏朝生是否有动摇之意罢了。

既然夏朝生坚定如初,他就再无顾虑。

是夜,整个围场的都回荡着镇国侯的恸哭。

梁王早有准备,耐着性子安抚,打了半宿太极,终是忍不住要发火时,夏荣山居然啊得一声栽倒在地,双目紧闭,面色发青,谁叫也不醒了。

紧接着,他那个病秧子儿子听了父亲晕厥,也而跟着大病一场,镇国侯一脉,居然因为婚期提前,双双病倒了。

梁王又好气又好笑,更觉太子抢婚之计谋巧妙,大手一挥,以皇室的名义,为夏朝生添了嫁妆。

在梁王眼里,自己可不是给夏朝生添嫁妆,而是添堵呢。

梁王赏赐一下,这桩婚事就再无没有挽回的余地。

夏朝生心情颇好地赖在榻上装病,听夏花念话本,眼睛时不时往帐外瞄。

今日天气好,秋蝉将帷帐的门帘掀开大半,让眼光照进来。

金色的光影在地上缓缓流淌,犹如潺潺流水,波光粼粼。

九叔还没回来啊?

夏花懒得纠正夏朝生的称呼,摇头道:红五跟奴婢说,陛下之所以能逮住白虎,是王爷一箭射中了白虎的眼睛的缘故,现下正在帐中论功封赏呢。

九叔射中了白虎的眼睛?夏朝生立刻对话本没了兴趣,起身望着帐外的阳光,失落地叹息,我倒是想去瞧瞧那白虎,只可惜

只可惜他尚在病中,不能见人。

白虎什么时候都不能看?夏花安慰他,陛下必定会将白虎带回上京,到时候,小侯爷只要进宫,就能瞧见。

罢了,在笼中的白虎有什么好看的?夏朝生毕竟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昔日来骊山猎场,陪着太子狩猎,总能帮他压制住五皇子,别说老虎了,他连黑熊都见过。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没了他的帮助,穆如期是否能压五皇子一头?

夏朝生正想着,夏花已经开了口:太子殿下捕获的猎物与五皇子殿下不分伯仲,倒是陛下因为有九王爷在侧,捕获的猎物最多。

九叔啊他闻言,垂下头,捧着手炉咳嗽起来。

又过几日,圣驾终要回銮。

夏朝生强打起精神,以为回上京的路上能和穆如归单独相处,却不料,陛下突然下旨,恩准亲眷随行,玄甲铁骑断后,他便又没了和九叔独处的机会。

夏朝生大受打击,窝在马车上,心情抑郁,好不容易晃回上京,还没来得及理一理婚事,就大病了一场。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三日,再睁眼,长忠带着梁王赏赐的贺礼来到侯府,说他与穆如归的生辰八字已经合过,算出了大吉的卦象。

不过这个大吉,除了夏朝生,没人相信。

这可是陛下赐婚,就算小侯爷踏入王府就暴毙,也得说是大吉!

与侯府的愁云惨淡不同,穆如期在东宫美滋滋地欣赏一身华丽的嫁衣。

夏朝生非女子,自然不可能亲手缝制嫁衣,而大梁的习俗,也是娶男子,由未来的夫君赠予嫁衣,以示情深义重。

于是穆如期在回上京的路上,特意让亲信去江南花费重金,找手艺绝佳的绣娘,买了身缝制好的嫁衣。

穆如期觉得夏朝生很好哄。

前世,在他将夏朝生当成替身的事暴露以前,但凡吵架,只要说两句好话,买些好吃好玩地送到侯府,夏朝生就会乖乖地回到他的身旁。

今生,他不把他当替身,再送一身华贵的嫁衣,夏朝生一定会感激涕零地爬上花轿吧?

穆如期得意洋洋让亲随将嫁衣送去侯府。

陛下明旨赐婚,太子亲随不敢以替太子送嫁衣的名义进侯府,就将嫁衣藏在木盒中,谎称药材,让侯府门前的小厮进去通报。

小厮进去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红五来了。

王府送嫁衣,送得正大光明,派头十足,吹拉弹唱一个不落,后面还跟着舞龙舞狮的队伍,沿街百姓无不出来凑热闹。

红五也瞧见了侯府门前的太子亲信,隐约记得对方姓杜,便问:杜兄也在?

姓杜的太子亲信皮笑肉不笑:哟,王府好大的派头。

红五瞥了瞥他手中木盒,冷淡移开视线:他日东宫有喜,怕是派头比王爷还要足,杜兄不必羡慕。

羡慕?等大喜之日,有你们姓杜的话未说完,侯府的小厮就跑了出来,请他们进去。

红五皱了皱眉,将太子亲信的话记在心底,待侯府收下嫁衣后,立刻灰王府找到穆如归,将所听之言说与他听。

彼时,穆如归端坐在已经布置好的新房中,手里捏着一枚桂圆发愣。

黑七手里抓着花生,小心翼翼地往榻上撒:太子殿下的亲随成日阴阳怪气,你记他们说的话,做什么?

属下见姓杜的手里拿有一方木盒,说是药材,却无药香,总觉不妥。红五并不搭理黑七,将心中疑虑说与穆如归听。

咔嚓。

穆如归用手指碾碎了桂圆的壳:你竟猜不出盒中之物是什么?

王爷红五沉默片刻,陡然一惊,难道?!

穆如归将桂圆攥在掌心里,仰头望窗外步履纷纷的宫人。

婚期将至,昔日冷清的王府也有了些人气。

可穆如归知道,这都是假象。

夏朝生不愿嫁,太子又有意迎娶,大婚当日,必生变故。

他准备得再充分,将王府布置得再华丽,也等不来一个不肯嫁的夏朝生。

王爷,咱们还要去迎亲吗?红五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倘若小侯爷当真不愿上王爷的花轿,那可是那可是

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榻边传来几声轻响,是黑七撒完花生,站在阳光里掸手心里的灰。

红五,你这话说得不对陛下赐婚,小侯爷怎么会不愿意上花轿呢?

就算夏朝生是侯府的小侯爷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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