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裤子。”凌霜降淡淡道:“我看看。”
谢妄虽然很想脱裤子给凌霜降看,坦诚相待,但目前这个情况两人还是太合适。
于是他低声推辞:“孤男寡男,阿姨还在,不太好吧。”
凌霜降看着他:“你说过不骗我。”
这次谢妄妥协:“下来的时候,我的腿被刮了一下。刚刚看了一眼,已经结痂,只是小擦伤而已。”
凌霜降无奈叹息:“具体哪个位置?”
谢妄:“小腿。”
凌霜降将药箱打开,直接蹲下,打量着他的小腿。
轻轻替他卷起长裤,凌霜降看见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后,眉心微微凝起:“疼不疼?”
这一刻,谢妄仿佛觉得那个熟悉的小霜降又回来了。
谢妄直勾勾看着他:“不疼。”
碘伏棉签落在谢妄腿上,冰冰凉凉的。
凌霜降动作很轻,替他将血渍清理干净,打着手电仔细观察受伤的皮肤组织,发现只是皮外伤后,才放下心,替他贴上创可贴。
谢妄起身,拉着凌霜降起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这点小事告诉你,会破坏我在你这里的形象。”
凌霜降道:“你在我这里,本身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可以重塑。”谢妄拉起他的手,低头逗他笑:“当你见识到我真本事的时候。”
凌霜降抽回手:“你休息吧,我走了。”
“我想跟你聊聊天。”谢妄凑过去,再次牵起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我们好久没谈心了。”
“上次谈心是指在医院那次吗?”凌霜降眉毛轻轻扬起,看着他理亏的模样,低声说:“马上要下暴雨,我再不走,该出不去了。”
谢妄妥协,语气依依不舍:“行,我送你出去。”
这个夜晚,蓄谋已久的暴雨灌入整个小镇,直到第二天天亮,雨才慢慢停下。
凌霜降一晚上,都在盯着之前漏雨的屋顶。
谢妄修补得很结实,没有再漏。
想起谢妄白天在屋顶叮叮当当修东西的样子,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天亮时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林音辞带着学徒在后院设计衣服样式,凌霜降则准备明天的综艺录制。
芳嫂除了帮林音辞打打下手,剩下的时间便是准备饭菜。
谢妄没什么事,负责指引来参观林音辞缂丝技艺的人,无聊时便凑到凌霜降身边,偷瞄几眼他的综艺台本。
这次来到苏州,谢妄收拾了行李箱,所以不愁换洗的衣服。
一身黑色运动休闲衣,更显身段高挑,比例修长。
谢妄站在凌家大门门口,来往的街坊都不自觉向里面看一眼,对这个神秘男人颇为好奇。
谢妄并不怵别人的目光,如果不是他还没转正,他早就向不远处的街坊们宣告他和凌霜降的关系了。
不过人要懂得知足。
他喊了这么多天的妈,林音辞也没拒绝,对他依旧很好,凌霜降虽然生他的气,也没因为这件事跟他急。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林音辞送走学徒们,结束上午的课程。
院子里的阳光很充足,凌霜降躺在摇椅上一直在背诵明天录制需要的知识。
林音辞站在门口问谢妄:“上午累不累?多亏有了你。”
谢妄:“我不累,您比较累。”
这时,卖梅花糕的李婶带着热腾腾的梅花糕登门。
李婶挂着笑:“林老师,这是刚出锅的梅花糕。知道你和霜降都喜欢吃,我就送来一些。”
林音辞笑着推辞:“您这么客气做什么?”
凌霜降就在庭院,被李婶的高嗓门吸引,寻声抬头望去。
李婶不好意思道:“最近,我家远房亲戚,也想跟您学习缂丝手艺,不知道您这里还缺不缺人,能不能收她做徒弟。”
林音辞笑道:“当然可以。”
李婶当即笑开颜:“谢谢林老师。”
将梅花糕交给林音辞,李婶看了眼谢妄:“哎哟,您说您多幸福啊。有这么一个又高又帅的女婿。霜降和这孩子太般配了,办喜宴那天可一定要告诉我。”
凌霜降听清后猛地起身,攥紧摇椅扶手。
林音辞没料到李婶会知道谢妄和凌霜降的关系,淡淡笑着:“一定。”
旁边的谢妄不像林音辞那么淡定,既迫切又好奇:“您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李婶一愣:“霜降告诉我的啊!昨天他说,你是他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