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基后渣公公回来了》TXT全集下载_8(1 / 2)

邢策送完礼,轮到邢简。二人暗中较劲似的,连贺词都要比比谁的辞藻更华丽。

随后轮到邢筑,吊儿郎当送了一根金拐杖,平平无奇。

轮到邢筝,众人屏息,只等她说出自己的身份。

她恭敬朝丞相行了个小礼,不在乎地位,只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在下邢筝,特代贤妃娘娘前来祝贺,愿丞相大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邢筝。

这两个字意味什么,众人皆知。

他们仿佛被恫吓了般,骇地说不出话。大脑里那个自闭、丑陋、阴郁的乡野村夫忽然变成了一位翩翩皇子,反差之大令人措手不及。

明依依彻底绝望了。

她握着茶杯的手连忙放下,过于颤抖。

为什么和大家说的不一样?

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出现?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见到面?

十万个为什么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明依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邢筝不过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地位、能力等都不能同邢筑相比。

“六皇子的气质,颇像老夫的一位故人,”老丞相竟难得透出欣赏的眼神,“老夫见了甚是亲切。”

丞相大人何时觉得别人亲切过?

这一席话,也引起在场众人脑内再次掀起一阵汹涌波涛、狂风暴雨。

林丞相又道:“不知,六皇子可认识叶将军?”

邢筝哈哈一笑,十分寻常道:“邢筝流落在外,有幸被叶将军收养,拜其为师。”

众人炸了。

叶将军是谁?消失多年的开国元勋啊!

说好的流落乡野呢?被一个从不收徒的开国元勋收为首徒,是什么巅峰待遇啊!!

第19章你有没有爱上我

邢简开始意识到,邢筝有点棘手。

他朝邢策眱了一眼,见他眉眼含笑,低头品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莫非,他觉得不足为惧?也是,邢筝前无靠山,后无母家,的确没什么惧怕的。

为自己猛灌一杯酒,邢简说出来的话却颇有酸意:“六弟怎的未曾告诉我,是叶将军的徒儿?”

对方坐下后,朝他嬉皮笑脸打哈哈:“师父很厉害么?”

邢简一梗。

叶将军厉害么?

整个大梁,没人不知道叶家作为开国元勋,为先皇、先先皇贡献了多少。可以说这大片江山,一半是叶家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一半是林丞相运筹帷幄算计来的,二老还是至交。

只不过后来叶将军解甲归田,叶家分家后,便各自为营,纷纷站队罢了。

但倘若叶将军回来了……邢简想都不敢想。

大家都以为他病死乡野了。

“叶将军身体康健否?”林丞相不紧不慢道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邢筝仰头,瘪瘪嘴:“家师身体康健。”

每天冥想,成天就端小板凳去田野里和“异形”逼逼赖赖的老头子,哪里能不康健。

整日举锄头创造妖魔鬼怪,到如今还八块腹肌的老头,能不康健就有鬼了。

这一席寿宴,无疑如天雷地火点燃了一串串鞭炮,在众人心中噼里啪啦引爆了一回又一回。

没关系,叶将军的徒儿又怎么样呢,六皇子本人能力上还不是一无是处。

如此想来,众人又觉得心里平衡了。

宴会过后,月上梢头,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邢筝迅速窜上马车,根据饭局上从邢筑那套来的话,命车夫往西市而去。

一众想同邢筝“偶遇”的人,找了半天都见不到她的踪影。

邢简、邢策、林秋棠、明依依:邢筝人呢?

“方才六弟问我哪家青楼不那么有名却很有韵味,我告诉他欲仙楼,他马不停蹄就去了。”邢筑摸摸下巴,郑重点头道,“看来,我们是同路人。”

众人:……

于是翌日,邢筝沉迷美色的传闻,又不胫而走。

且说邢筝同子清风风火火来到欲仙阁,二人方下马车,便吸引了众多姑娘的青睐。一则邢筝穿得非富即贵,二则长得养眼,三则这个年纪多半是个雏儿好伺候,众人便一哄而上,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邢筝毫不动容,稳如泰山:“找你们妈妈来。”

欲仙楼的妈妈海棠是个年近五十岁的“老妈妈”了,在这行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让位。奈何海棠妈妈精神抖擞,身强体健,没半点觉得身体不利索,年纪越大越舍不得找接班人,便一直扛着。

但欲仙楼近几年来,业绩下滑,干不过对面的飘然楼,害海棠妈妈脸上平添了许多皱纹。

没人知道这位贵公子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两个时辰后,向来双标的海棠妈妈恭敬地把人送出来,连番弯腰道谢。

邢筝身形一闪,躲到子清身后:“往后都由我们公子亲自来监督。”

海棠妈妈:“是是是。”

回到皇城,已近深夜子时末,邢筝在马车上瘫坐,时不时偷看子清一眼。

方才她在醉仙楼里大放厥词,把书上的经营之道娓娓道来,还说了几个颇具现代想法的营销策略,建议妹子们多卖艺,用才艺吸引客人,提出了许多活动方案,海棠妈妈惊为天人,决定接受她们的投资。

但邢筝说着说着,画风一转,把锅全部套到子清头上,说他才是自家公子,为隐藏身份,特意穿地比较低调。

随后,小机灵鬼邢筝就把投资当股东的事儿一股脑丢给他,让他出钱。

她算了算,这前期花费不可小觑,她可是只有三十文的穷光蛋。

但她没想到的是,子清竟然没反驳她,顺着她的意一口应承下来,二人互相配合,演技已到了瞒天过海的地步。

“殿下要敛财。”沉寂了许久,子清方启唇道。

邢筝一个激灵,坐直,竟有些怕他。时不时瞥到他头顶上的问号,心虚一笑:“哎呀,算我问你借的,我会还的。”

马车内的空气有些寒凉,冷若冰锥,刺得人骨头生疼。

清清嗓子,邢筝往子清身边挪了挪,拍胸脯保证:“我需要钱,我发誓这买卖一定能成,等我赚了钱,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三!”

对方双唇紧抿,缓缓看向她,浅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浮现淡淡的疑惑,多的是更为复杂的、无法分辨的情绪。

邢筝吃了瘪,偃旗息鼓地颓下身:“那……五五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堂堂六殿下,让一个小太监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要他的命,小太监都没权利拒绝。

但这位六殿下,偷偷带自家小太监做生意不说,还要跟他五五分。

不等子清说话,邢筝又发言了。

她怕车夫听见,声音极小,但表情十分用力,手舞足蹈,好似做了一番演讲:“你想想,宫廷深深,兄弟阋墙是迟早的事儿,你既然跟了我,咱们就要有肉同享!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甘于现状的人,但我前无靠山后无支持,可不得一点一滴做起嘛,白手起家很累的~这首先手头就有点紧。你也看到了,我向你借了不少钱。但你要相信,只要我富了,我就能变强!”

接着,她给他画饼,还用手背轻打他的胸膛:“到时候我坐上那位子,你就是宫里的大公公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我给你府邸,让你风光!”

这位六皇子,讲话大逆不道地很。

若换做别人,子清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对她描画的未来有了兴趣似的,子清垂下头,也放轻声音同她说悄悄话:“子清原是三殿下的人,六殿下就这么信得过子清?六殿下不怕子清是奸细么。”

对此,邢筝也不是没想过,但她相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更何况,她身边也没别的人了。

再者,对颜狗来说,这些都不是事,你美你说的都对。

“没关系,子清兄。”她拍拍他的肩,“只要你不爬墙,我定引你向善,带你看清邢简老阴阳人丑恶的嘴脸。”

子清抬眸,二人不经意间对视。眼前的小包子脸沉着冷静,嘻嘻哈哈的处事态度下,却有一颗认真奋斗的心。

坐在她身边,好似有一股积极向上的东西在拉着他向上看。

他轻抿薄唇,指望能从她清澈的眸子里读出些算计的味道。

对方却倏想到什么似的,面色蓦地一红,用力向后靠去,手遮住鼻梁,抹嘴,眼神不自然得向窗外飘忽。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

莫非是觉得与他一个下人离得太近,失了身份。

自嘲地笑笑,子清向一旁挪了一个位子,正襟危坐,静静等候主子的吩咐。

邢筝又往马车壁挪了挪,遮住鼻梁的手背放下,翕动翕动鼻翼:“子清。”

“方才是子清逾越了,还请六殿下赎罪。”

“不是……”她转过头,莹白色的月光下,她红润的面颊如一簇簇桃花,“你知不知道对视八秒以上,两个人很容易相爱。”

子清:?

她移开视线,不敢看他,却很不要脸的挑眉道:“你有没有爱上我?”

子清:???

回到贤宁宫已是寅时。

待邢筝再三吩咐他不要守夜后睡下,子清回到偏僻的小房间。

清雅的沉香中,他定神坐下,卸下高帽,望见桌上趟有一张整齐的白字条:有何异常。

点燃一碗油灯,他在小小的床头柜里寻找笔墨纸砚。

但他,唯有一支笔。

邢筝卖给他的那支。

他暴殄天物地把它拿出来,细细端详。笔身刻有线条流畅的麒麟纹,笔头的狼毫因未曾用过整整齐齐,根根相抱。

食指轻拨,纤毛“刷刷”作响。

须臾,他放回毛笔,坐到小桌案前磨墨。

待墨成,他指尖沾墨,沙沙在纸上写下隽秀的字:无。

想了想,他又沾墨写道:六殿下今日问奴,心悦他否。

作者有话要说:翌日收到纸条的邢简:???什么味道,竟如此酸臭?

第20章母慈子孝的一战

翌日,圣旨到。

一众人等跪在贤宁宫内接旨,方公公十分惋惜得念完,心疼又不忍地对邢筝道:“六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圣旨内容大概是发现吏部尚书嫡女明依依与邢筑两情相悦、情比金坚,自诩圣明的渣爹不能拆散二人,就勉为其难撤回赐婚邢筝与明依依的旨意,改赐婚明依依与邢筑,开明地成全这对有情人,让邢筝自个儿为还没萌芽的爱情默哀。

作为补偿,送了一箱上好布匹来。

听罢,雪云跪在邢筝身后,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贤妃则轻甩广袖,丹凤眼睨着她讽刺道:“没用的东西,连圣旨赐的婚都留不住。”

“没用的”邢筝:???

自此,贤妃看邢筝越发不爽,越发觉得她是废物。

这几日,邢筝带着子清在宫里做了不少支线,其中有不少是关于邢蕙与邢筑的。邢蕙倒好说,邢筑却对她避而不见。

估计是抢了兄弟的未婚妻没脸见她,后来,邢筝硬是托着他完成了一系列关于他母妃敏妃的支线任务,无疑都是教他服侍敏妃洗手簪花。

敏妃觉得:六皇子真是一个大孝子。

贤妃收到的额外问候加一。

在子清眼里,邢筝每天都做些“好人好事”,看起来漫无目的,似乎是个老好人,但实则不然,很多次她完成便走人了,也不关心事情的后续。

他想:六皇子,果然是个极难猜测的人。

临近比武,邢筝已升至LV58,算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当日一早,子清与雪云未在寝宫内寻到邢筝,竟破天荒地在院子里发现了她。她手拿一根细树枝,将面前的银杏树当做靶子,勤奋刻苦地熟悉枪法,刺下一地落叶。

此枪法快、准、狠,功防变速极快,肉眼难见,招式变幻莫测。邢筝身形小巧灵敏,耍起来潇洒飘逸,灵动技巧。

为方便行动,邢筝绑了个马尾,着一身耐脏的黑衣,一眼望去,竟颇有几分少年侠客的风姿。

一早起来,邢筝竟有种临近考试的紧迫感。她实在睡不着,自顾自洗漱后便到院子里启用技能。身体本能地过完每一招每一式,她收起树枝,收式站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不禁在心里头大喊一声:还!有!谁!

甩掉树枝,她掉头就冷着脸朝门外走去:“走,用早膳,一会去演武场。”

子清留下来打扫一地落叶,他拿起扫帚,轻轻一扫。一地的银杏叶竟忽地碎成细屑,风一吹,洋洋洒洒,漫天飘起金色的雪。

他蹲下捏取一片较为完整的落叶根部,微一提,叶片竟碎了。

“……”

子清若有所思,望向那个方踏入殿中的背影。

看来六殿下,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演武场一早就站满了人,邢筝后悔没有做门票买卖狠狠赚它一笔。

宫人们不敢凑近,远远站在周围的长廊里伸头眺望,议论纷纷:在皇宫待久了,真是什么奇葩都能见到。

“六皇子竟要同贤妃娘娘比枪法,这不自寻死路么?”

“可不是吗,这不自知的人呀,你给他照铜镜也没用。”

“不自知的”邢筝来了,临考的紧张像一条巨蛇缠绕着她。

她命雪云与子清守在外围,独自进入演武场,手拿那杆贤妃送的枪,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

贤妃今日一身火红的裤衣,路过邢筝身边时,纯黑的披风掀起一阵飒爽的风。她冷冷瞥过邢筝手中的枪,嘲讽道:“自赠你那日起,你就未曾用过吧。”

邢筝笑回:“娘娘赠的枪,邢筝怎舍得用。”

贤妃才不吃她这套,只觉她油嘴滑舌,甚是讨厌。

碧芜恭敬地同另一个宫女吃力端上一杆长/枪,那枪通体透金,枪杆上遍布划痕。

贤妃单手轻而易举地接过,利落转了数圈。枪尖划出痕痕银光,股股劲风直吹得邢筝一头碎发乱飞。

她这数圈舞完,邢筝发型都没了。

用掌心尴尬地铲平毛躁的呆毛,邢筝轻哼一声,扛枪上阵。

“本宫可不会因你年小便让着你,你且放下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小算盘。”贤妃健步一提,轻功卓越,没一会儿便“飞”到演武场中央,将枪猛地一横,“来吧!”

帅都给贤妃耍了,邢筝只能灰头土脸一步步走过去,学着她的模样把枪一架:“来啊!来打一架啊!”

周围宫人质疑的唏嘘声此起彼伏,贤妃哂笑道:“连枪都不会拿,还敢跟本宫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