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受费奥多尔邀请前往日本时,他胸膛中静静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而队伍中的其他人想要报仇的也不在少数。
他决定将安和视作可能杀死自己的对象,如果不能成功再去找织田作之助。
可是……
纪德的眼神很亮,或许,他不需要找第二个人,眼前的男人就能给予他宁静的死亡。
如果不酣畅淋漓地战斗一番,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实力他一定会怀揣着怨恨坠入地狱,抱着这样的想法,纪德决心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来吧,安和龙也。”他以外国人口音古里古怪念着对方的名字,“给予我死亡,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安和:emmmmm你的台词真的好土哦。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德,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在现在和你硬杠?
mimic是要处理没错,可现在优先等级的第一位是费奥多尔。
他没有在战斗时说骚台词的爱好,站在原地让“白金之星”抵挡纪德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人却在通讯频道里嘱咐:“抓住费奥多尔。”
“记住……”
话还没说完就有荷枪实弹的警务人员迫不及待上前触碰到费奥多尔的手臂,下一秒人就跟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安和无语地抚住自己的太阳穴道:“……不要触碰到他的身躯。”
费奥多尔恐怕也知道自己难以逃脱安和的抓捕,很随意地换了个不会触碰到腿上伤口的位置,任凭其他人用束缚带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脚拷起来。
安和冷淡地说:“堵住他的嘴,不要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可以说是非常冷酷无情了!
其实他都考虑要不要在费奥多尔身上再补几枪,但他从来不是以体术见长,身体十分孱弱,只要堵住嘴就没问题了。
至于叫嚣着要跟安和对决的纪德,安和直接把人给无视了。
那么多异能特务科的人员、军警可不是吃素的,虽说对上纪德就是送菜的,可靠人海战术还是能拖住他一段时间,光这段时间就足够安和捆着费奥多尔撤退了。
以上这一切都发生在5分钟之内,港口黑手党人都没来及反应。
……
太宰跟中原中也迟到一步,军警与mimic的佣兵对峙,安和无情地拉上轿车后门。
中原中也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对着渐行渐远的车辆与残留一地的车尾气出神,过一会儿又看向地上残留的血迹。
那滩血属于费奥多尔。
“不是说那个该死的俄罗斯人会在这里吗?他在哪?”中原中也对太宰的态度不好,没办法,就算是出于安和的请求决定保护他,在中也心中太宰究竟有没有杀森鸥外还是存疑的。
让他态度良好实在太难了。
“谁知道。”太宰收回视线,故作潇洒地耸耸肩,“说不定被带走了?”
“那我要做什么?”
“我想想。”他嘴角刻意向上勾起,倘若坂口安吾在此定然会发现他微笑的弧度与安和击穿费奥多尔大腿时的笑容无比相似。
“先把mimic的杂鱼处理了吧。”他淡淡说,“一天不解决他们,我就寝食难安。”
哈?
真奇怪。
……
费奥多尔直接被请进单独牢房,束缚的胶带与高背椅紧紧相连,哪怕是对付身强力壮的异能力者,看守等级都不会比对他更高。
大腿的血已经止住了,异能特务科内也是有些能力微弱的医疗异能力者的,可更高级的治疗安和并不准备让他接受。
“进食怎么办?”护理人员难得有些无措,他们牢房还是比较人道主义的,菜色很好。
“吊针上葡萄糖,或者用导管输营养液。”安和吩咐,“除了我以外禁止其他人与费奥多尔交流。”
“这……不合规矩。”说话的人并不属于安和派,更不是种田山头火的嫡系,他在政治上隶属另一个党派,是为了监视安和在异能特务科的工作而分配来的。
平日里就时不时刺安和一下,当然那些轻微的言语刺激早就被他忽视了。
“所有意见驳回。”
“费奥多尔的权利移交归我。”
小田笠,也就是敌对党派的成员落于安和身后半米处,只能看见他圆润的后脑勺,或许是看不见他正面的冷脸,胆子便越发大了。
“你是想包庇国际通缉犯费奥多尔吗?”他低声说,“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在俄罗斯的经历,你的过去洗得并不干净,安和……”
“必须提醒你他现在是日本社会的敌人……”
安和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比了个手势就由两三名军警的人把他请出去了。
发展到现在,异能特务科内的派系斗争越来越厉害了,很有种解决了mimic事件后安和就会被过河拆桥的感觉,换个聪明点更喜欢明哲保身的,怕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平时很聪明的安和在这件事情上却意外的“迟钝”。
就算是种田山头火都给他打过几通充满暗示意味的电话。
安和再将剩下的人调出去,这防备完好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他跟费奥多尔两个人了。
他给曾经最得意的学生解开了嘴上的束缚胶布。
“你完全忘记了我的话,费佳。”安和轻柔地说,“我让你不要搅动横滨的浑水,不要针对修治君,你在做什么?”
“唔。”费奥多尔就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或许他真的感觉不到,谁知道他有没有切除自己的痛觉神经?
“我只是在践行自己的理想。”他柔顺地说,“是老师您过去最喜欢我做的事情。”
安和:“啊,是吗?”
“我不记得了。”
他说:“言归正传吧,费佳,我只想知道几件事。”
“你是从哪里获得书页,在上面写了什么?”
“如果你愿意交代并将它们销毁,我们或许还有谈话的余地。”
安和说:“这种超自然的物品可不应该被你们这些小孩子当作放在掌心把弄的玩具。”
当然是成为我的收藏品才最好啦!
费奥多尔却勾起嘴唇说:“那你真不应该问我,安和老师。”
“毕竟我手上只有一张书页,而修治君却好像有一整本。”
“你不如去问他要怎么样,顺便问问他究竟在书上写了什么?从小修治君就喜欢文学,他一定会在书上涂抹独属于自己的故事吧?”
他轻飘飘地说:“您这么在意他,为他付出一切,会在他的故事中会拥有姓名吗?安和老师?”
“听说他有了新的朋友,还不愿意见你?”费奥多尔笑了,“多可悲啊,正如同那些人小狗似的摇头摆尾,想要得到你的垂怜,可他们又怎么知道,您也处于求而不得的状态呢?”
“如同你抛弃了我们一样,修治君也抛弃了您。”
安和在心中冷笑:你真是我见过最不乖巧最冥顽不化的孩子了,都到这份上还试图挑衅我跟太宰的关系?
于是他露出了圣父无比的充满光辉的笑容说:“没关系。”
“我只要看见他能平安地成长就够了。”
“修治君跟你不一样,费奥多尔。”
“他是天使般的好孩子。”
“而你变成了让我失望的老鼠。”
第105章(一更)三人的修罗场……
安和的话把费佳刺得不轻,面上虽不显,他心情绝不至于愉快,无论安和说什么,都摆出幅要死不活的虚弱模样来,只用他幽深的双眼看向安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在安和早就做好费奥多尔不会老老实实招供的准备,对费佳与太宰这样的人来说□□上的折磨与刑讯是没有意义的,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说不定是找来能够读取人记忆的异能力者。
安和查过,登记在册的异能力者中确实有能力相似的,可不是要触碰被读取者做媒介,就是有一定几率迷失在对方的心灵世界中。
对象是费奥多尔的话,无论哪一种都无法起效。
还是□□吧,安和很快有了主意,费佳若能老老实实呆着已经是给自己帮大忙了,有人劫狱的话也不错,可以将同伙一网打尽。
其实还有种一劳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背刺一了百了,可是……
【人物: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警告:不可死亡!不可死亡!不可死亡!】
【违规惩罚:《黑化101》自毁程序启动】
为了接着玩这体验感很强的游戏,安和不得不放弃了诱人的背刺打算。
他跟费奥多尔的对话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安和知道书在太宰手上。
问题来了。
明明太宰手上有书,为什么不使用它颠覆费奥多尔编造的故事?还是说使用书有额外限制?
安和想搞清楚这点,可太宰那孩子对他很是抗拒,最近好感值与黑化值又停滞不前,既没上也没下。
如此看来,他竟不能亲自出面了。
……
“书?”织田作之助发出疑惑的促音。
“是的。”安和将书的作用解释了一番,“是很了不得的物品,对这世界来说就跟耶和华一样吧?”
织田作肃然起敬:“是这样没错。”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安和装模作样地叹口了气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太宰刺杀事件就是被书扭曲出来的无中生有的事,可按照费奥多尔的说法,书很有可能就在太宰手里,那他为什么不重新涂鸦出一个新的故事以作反击?”
“我很关心那孩子,可他不待见我,据我所知他也只听你的话了。”
“代替我去问一下吧,织田作,我担心他。”
织田作很不想介入太宰与安和的关系,他对混乱的修罗场局面隐有些畏惧,但他又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拒绝朋友的请求的。
于是他只能颤一记眉头说:“好,我去问问。”
挂断电话后,织田作回到布置精美的牢房前,隔着一层厚厚的、没什么存在感的防弹玻璃,森鸥外正在桌后看书,那红棕色的木桌上有一座精致小巧的花瓶,红艳艳的玫瑰花尚且沾染着清晨的露水。
“是安和君打来的电话?”
织田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森鸥外笑了:“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织田君。”
“某一天有下属告诉我,干部太宰不知怎么的,与黑手党内一名底层员工走得很近,我当时想:能让太宰喜欢,该是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他并没有喜欢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森鸥外被逗笑了,他合上书本说:“光是把朋友与太宰这两个词汇放在一起就很奇怪了,我从小就认识那个孩子,他一直没有朋友。”这话听起来很可悲。
“但我也多多少少猜到为什么他喜欢你了。”他慢条斯理、故弄玄虚道,“你跟某个人很像。”
织田作总觉得自己听说过类似的话题,而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还是别接着说下去了,于是他摆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用宽阔结实的后背面对森鸥外。
关森鸥外的牢房很高科技,手指按两个键便能屏蔽语音,加之以后背视人,即便森鸥外懂唇语都无用武之地。
嘟嘟嘟三声后,电话通了。
“织田作?”
“你还好吗,太宰。”他干脆把费佳的事情全卖了,“费奥多尔说你手上有‘书’,他可能就是冲著书来的。”
“安和刚才找到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改写自己刺杀先代的事实。”
织田作,概括王者,卖队友一流。
太宰也被他话中的信息量惊了一下,随后呵呵笑道:“真不愧是你啊,织田作,能如此平静地抛出这么大的信息量。”
他也承认道:“书曾经是在我手中。”
“曾经?”这个词很妙啊……
“是啊。”太宰坐在办公室内,不知想起什么,眼角流露出嘲讽之意,他也知道织田作言必行行必果,现在还不是告知真相的时候,但如果跟他说的话……
“我告诉你真相,你可要答应我不能给别人说。”太宰加了一句,“尤其是安和,绝不能透露,任何形式的提示都不能提供。
“啊,那好麻烦……”织田作苦恼地说,“那你能不能别跟我说真相了,我不太想听啊……”
“不行。”他又撒娇似的说。
“书已经从世界上消失啦。”太宰愉快地宣布。
“我本以为能编织世界的纸张会更加坚韧,结果只点了森先生的打火机就将它们烧成了融化在天边的灰屑,那些碎屑顺着风飘向横滨蔚蓝的海面,浸泡在海水里,这难道不是最经济适用的海葬吗?”
织田作明白了,为什么太宰不更改现实,因为他把作案工具全部烧了。
他心平气和的,只怀揣着最单纯的探究之意。
“为什么那么做,太宰?”
“因为很有趣。”太宰治略带愉悦的声音从听筒另一方传来,“未来被各方势力打破头争抢的书实际上早早就退出了舞台,当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战胜对手后发现真相,光是想想绝望的表情就有趣极了。”
“而且这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万能许愿机,这就跟费奥多尔那蠢货的梦想一样无厘头。”
“我对以这种方式改变的世界毫无兴趣。”
“能操纵我人生的东西不需要更多。”
最后一句的“东西”让织田作觉得话里有话,但他又搞不明白太宰的意思,他只点点头平淡地说:“这样啊。”
“你的反应好平淡哦,织田作。”太宰的语气像撅着嘴撒娇的小女生。
“太宰。”
“嗯?”
“下次说话还是别这样吧。”他诚心实意地劝说道,“我虽不该给男人的口吻定界,可因为你太喜欢撒娇,别人听起来总会觉得有些奇怪。”
“最近也是,听了你跟安和的事情我还以为自己看了大正时期的爱情物语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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