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缩了缩脖子:你你你快、快安回去,你丫这没眼珠子的样子比鬼还吓人。
瞎子不紧不慢地把假眼球安好,重新戴上墨镜。
其他人都不再觉得他的样子滑稽了,相反还觉得有点恐怖。
要拆墙你们拆,谁不怕死谁就拆吧,反正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可就剩一只眼睛了。
老梁平时怂归怂,这会儿的态度异常坚决。贾鸣问:现在怎么办?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刚才提议开门砸墙的彪哥也怂了。
打开看看吧。最终还是贾鸣说,游戏不会提供无用的场景给我们,没准这里面有线索。
谢行吟也点头:最重要线索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找不到线索七天到了一样是死。
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蹊跷的东西下必定有古怪。人面犬未必会自己送上门来,他们得主动去找线索。
那我们就投票决定吧。贾鸣说。
除去还在房间里休息的黎薇和神神叨叨的老梁,剩下的人一起商量。
谢行吟倾向于砸开看看。他一向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不怎么感冒,只想快点解决问题毕竟这里的泡面和压缩饼干太难吃了,还不如魔鬼藤炒肉。
小陆,彪哥和结巴小弟,一个短发的女生,还有贾鸣也都赞成砸开看看。
另外两个高中生和貂皮大衣夫妇倾向于不砸开。
那就准备拆墙吧。贾鸣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谢行吟再看那边普通的砖墙时,总感觉墙砖上好像透着种诡异的色泽,艳红得不像话,像是渗饱了血的风干腊肉。
两个高中生姑娘像是害怕了,靠在墙根处小腿发抖,回房间也不是,待在这里又害怕。
见状,谢行吟体贴地说:我们还得砸一会儿,你们要是害怕就回房间去。
剩下几个人各自去找趁手的工具敲墙,彪哥找不到家伙,还拆了个椅子腿。
在场这么多人,要砸开一面墙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砖墙被敲得破碎松动了,小陆忽然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刀,对着墙砖敲了几下。
咦,小朋友,水果刀砸墙可不行啊。彪哥笑话说。
谢行吟循声看过去,一眼就看出来那通体漆黑的刀身不可能是切水果用的虽然和水果刀尺寸挺相似。
那是把卡巴军刀,一种多用途战斗刀具。
KaBar的名字本意是killabear,即用这把刀甚至可以杀掉一头熊。从二战起被沿用至今,至今仍被美国海军陆战队广泛使用。
对着走廊上的光看了几眼,谢行吟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这把刀刃似乎和常见的军刀材质不一样。
小陆专注地站在那面墙前,用刀刃沿着砖缝抠挖起来。破裂的砖块之间缝隙不很严密,马上快就有一块砖松动了。
先把砖抽几块出来。贾鸣说,也不知道墙里面是实的还是虚的,如果一屋子都是砖我们就算是白砸了。
小陆将沾了灰的刀身在衣服上蹭了蹭,重新入鞘。那刀刃果然是特殊材料做的,这么粗暴使用过后刀身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划痕。
谢行吟怕小陆力气不够,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后退,自己来拆墙砖。
松动的墙砖往里推容易,要往外抽就难了。
谢行吟本来想把砖整个推进去,但是只推动了半厘米就卡住了。
推不动了。谢行吟说,里面可能真是砖头。
不过还是得打开看看。
他又借了小陆的刀,把刀刃插进砖缝里撬,等撬出来了一截就用手抓砖块着外抽。砖缝里碎片相互大力摩擦着,漱漱地掉落下砖头碎片和呛人的灰尘。
谢行吟抽出了那块砖,手一脱力掉在地上。面前的砖墙上露出一个方洞,洞里黯淡无光。
他手扶着墙俯下身,往洞里看去。
黑漆漆的砖洞里,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第8章死者
谢行吟俯身的动作一僵,和墙里的那双眼睛对视了几秒钟。
怪不得推不动。
那是什么!
背后探头凑热闹的人也看清了墙后的东西,纷纷惊叫起来。
墙上的洞在谢行吟腰部稍稍偏上的高度,他能想象得出里面人的姿势。可能是蹲着,也可能是趴着,反正肯定不是好好站着的。
倒是挺符合人面犬这个描述。
不过谢行吟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注意到墙里这双眼睛瞳孔涣散灰败,一瞬不瞬,眼皮已经溃烂光了显然是属于死人的。
没事,继续凿吧。只是个死人。谢行吟说。
什么叫只是个死人。彪哥像是怂了,他虽然从小架没少打祸没少惹,但是从没干过闹出人命的事来,没想到第一次进塔就接二连三地遇到了这些要命的东西。要不你先别拆墙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僵尸啊?
谢行吟还真的检查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了句:没长毛,不是僵尸。
他试着把周边的墙砖清理了,拆出来一个勉强能让人躬身钻进去的大洞。
而墙内那具尸体的真面目也随之露了出来,是具有些风干的女尸,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居家服,皮肤灰败发青。
看起来是这家的女主人。
其他人用衣服捂着鼻子把女尸从墙里边拖了出来。
等看清楚女尸的样子以后,彪哥怂怂地嘶了一声。我、我的妈呀
什么,这是你妈?老梁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被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了回去。
谢行吟打开了从衣柜里找到的便携式手电筒,透过墙洞观察房间内部的格局。听到争执声声,他也回过头来看。
女尸被平放在地面上,几个年轻女孩子已经躲到远处去了,用衣袖捂着嘴像是要吐了。
大家仔细一检查,发现了女尸有些异常她的手脚自腕处齐齐切断,露出森森的白骨。失去了手掌和脚掌的她无法直立行走,所以只能用前臂和小腿像犬类一样贴着地,用前臂和膝盖爬行。
他们背后的房间里一片昏暗,静悄悄的。
谢行吟站在门口,用手电筒往里四处照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听见他啊了一声。
还不止一具。
谢行吟照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于是率先猫着腰钻了进去。贾鸣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房间里面积了厚厚的灰尘,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陈年腐臭味。灰绿色的窗帘紧紧地拉着,整个房间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昏暗惨淡。
你看。谢行吟把照明灯光照着门口的地方,示意他往那边看。门口的一整面墙被砖砌死了,筑成了一堵结实的水泥砖墙,他们刚才就是打破那堵砖墙进来的。
在水泥墙边的角落里,跌坐着一具体型稍小的尸体,皮肤青绿发灰,两个眼眶里只剩下眼白,用活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歪歪扭扭地耷拉着脑袋,也已经死透了。和女尸一样,原本应该有手脚掌的地方也是空空荡荡,像是被什么东西整齐地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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