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趴在门口的狗见到陌生人,警觉地站起向前逼近,等到察觉来人没有威胁性时它才趴回去。小伟带着沈鸢进到家里:先进屋吧,一会我带你逛逛。

新房里很敞亮,沈鸢在客厅坐下,小伟到房间里说了几句话又出来。

沈鸢问:你爸得了什么病?

小伟心里着急,语速不知不觉加快:我在城里打工。我爸去年病了,开始记性不好,叫他他也不答话,我妈以为他得了老年痴呆,我就说正好接他过来,上仁贞医院看病。一开始我和我妈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就挂了神经内科,后来医生让我们到精神科,我就又买了黄牛号,听说那可是全国最好的医生。医生说我爸得了抑郁症,建议住院。

沈鸢这次来正是准备动用他的治愈能量,他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讲。

当时家里新房刚盖好,路费住宿费加上挂号费,做完检查我身上就没剩多少钱了。我爸就说不治,要回家,宁愿跟我爷爷和叔一样吊死,也不想住精神病院,我们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我到省会打工,拿着病历到省医院挂号开药,我跟我妈商量好,把药混在饭菜里边喂给我爸吃。结果上次我买药回来,被我爸发现了,他死活不吃,病情又反复。我问了医生,他们说还是让我带我爸去仁贞医院,找上次看的复诊,因为当时的医生比较了解病人的症状。

沈鸢问小伟:他现在是什么状态,醒着吗?

我爸刚睡着,我妈看着他呢。上次他不吃药,我就辞了省会的工作回来,跟我妈一起照顾他。小伟拿出手机,这是我上次在仁贞医院录的视频,我写字慢,怕记不住医生的话,就把就诊过程录下来了,你看看。

沈鸢看到视频,从角度来看,小伟当天正好站在办公室的摄像头下边,摄像头是半球形的,下方是它的盲区。视频从头到尾记录了就诊过程,没有任何停顿和中断。

你去省医院的时候,把它给医生看过吗?医生怎么说?沈鸢觉得如果医生看到视频,也能了解到患者上次就诊的情况。

看过,在我爸不吃药之后给他们看的,医生说患者吃药的话可以来医院就诊,但不吃药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吃药是前提。小伟目前卡在让父亲吃药的这一步,还不能硬塞刺激到父亲的情绪,不知如何是好,你能帮帮我们吗?

你家里还有剩下的药吗?沈鸢问。

还有一种,但医生说了它不能掰开,也不能碾碎,我们就想今天做菜团子,做好了掰开,把药藏在里边,我爸看到馅就说不吃,唉。小伟叹了口气。

他知道你们是做好之后放进去的吗?要是小伟的父亲不知道,还可以有办法,让他们一家以为,病情好转是靠吃药,否则沈鸢的能量没有载体就起效,实在是太过玄学。

不是,他不知道区别,以为是和馅一起包好的。小伟解释道。

这正合沈鸢的想法:这样吧,还按原来的做,就说今天有客人来,不可能往里边放药。

按沈鸢说的,小伟向父亲介绍了沈鸢,说他是自己在外打工认识的朋友。在暗示下,小伟的父亲果然认为没有放药,吃掉了准备的东西。

沈鸢的治愈能量起到效果,次日他刚起床,看到小伟和父母在院子里聊天,他叫住小伟,说有事要谈。

客厅里,沈鸢缓缓道来:其实宿晋是我的老师,他是我们学院的教授。作为他的学生,也是一名将来的医生,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想带你们到仁贞医院复诊。

不行,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小伟连忙拒绝。

我来这是想筹备支教的,但是遇到了我老师的病人,就想尽一份微薄之力。你爸的病情好转了,要是能到我老师那里再检查一下,后续跟上治疗,他会好很多的。沈鸢除了原本的目的,也希望能借这次机会让小伟一家安下心来。

那我去问问我爸妈他们的想法。小伟犹豫着走到外边。

两天后,沈鸢带小伟一家回到他所在的城市,安置好他们之后,他告诉小伟:你们先休息两天,要不然影响精神状态。

随后,沈鸢打理好自己,到医院探望龙泽阳,估算好时间,开车到机场接回国的尹朔流。

他紧紧抱住尹朔流,尹朔流低声说:我看今天是大暴雨,还好这边没下,要不然就要降落在别的机场了。

外面阴风阵阵,乌云密布,整座城市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沈鸢拉过尹朔流手中的箱子:那我们赶紧回家。

天有不测风云,两人没能在下雨之前回到家,车中的广播传来消息: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发生一起连环车祸

他们的车辆和其他车一起被堵在路上,等处理完交通事故才能继续通行,沈鸢在等待的时间跟尹朔流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听完讲述,尹朔流认真地问:你帮他们挂号了吗?

宿晋这周的号取消了,我忘了告诉他们,我给小伟打个电话。沈鸢拨出小伟的号码,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

按照计划,等到可以挂号时,沈鸢挂好号,原本小伟父亲的诊疗卡中有宿晋的记录,但是被人为抹掉,监控的画面和小伟手中的病历不一致,这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小伟一直没接电话,沈鸢发消息给他,说有空给自己回消息。

小伟并不知道宿晋这周不出诊,他独自来到医院,在自助机器上挂号。

精神科就诊分为首诊和复诊两个选项,而他父亲的诊疗卡放上去,复诊的选项是灰色的,无法选中。他上到精神科诊室,走廊里正有几个年轻医生经过,他上前问他们:医生,我是来复诊的,挂号为什么选不了复诊啊?

其中一人说:您好,我们是实习的学生,您当时挂的谁的号?

是宿晋的。他说。

他这周在国外开会,但是复诊选项是可以选的,只是点进去之后会提示他这周没有出诊的安排。对方说。

谢谢,那我下去看看。小伟匆匆离开,在同一层又见到自助机器,读取完他父亲的就诊卡,依然不能选择复诊一项,一连换了几台机器都是如此。

请问你们医院领导在哪?他问保安。

先生有什么问题?保安问。

小伟指着自助机器:机器读取我的卡出现错误了。

稍等。保安离开,不一会带着相关负责人赶到。

我来挂精神科的号,卡没法选择复诊,之前来过的,我是患者家属。小伟向负责人示范他刚才的操作过程。

负责人打开另外一个型号的机器:把姓名和上次就诊的日期报给我。

小伟说出日期,负责人调出就诊记录:抱歉,你所说的日期,这上边没有记录,不要为了节省首诊费就伪造事实。

怎么可能呢?我要看监控。小伟的腰包里揣着上次的病历和挂号单,但他本能感觉不能轻易拿出它们。

抱歉,我也没有这个权限。负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gu903();小伟为确保病历等东西不落到医院的人手里,悄悄拨通110,手机放回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