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陈,你还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苏姨说。
陈周想了想,说:阿姨,能帮我找一身换洗的睡衣吗?我今天来得突然,什么都没带。
可以的,您稍等一下。苏姨在闻家服务多年,是看着闻家兄弟长大的,闻峥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有点老家主的风格,这还是他头一回带人回家来住,所以她态度也很恭敬。
陈周接过苏姨送来的新睡衣,苏姨解释:这是大少爷让我给二少爷准备的,但二少爷好久没回来了,还是全新的,你先用吧,回头我再给二少爷买。
谢谢阿姨!陈周由衷感激,他很好奇闻嵘为什么不回家,兄弟俩就算吵了架,也不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吧。
陈周在硕大的浴缸里泡了个澡,彻底放松身心,也不像往常一样睡前还要看会儿手机,直接关灯睡了,睡吧,睡醒了回去继续奋斗,今天的一切就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不易,希望大家多多留言鼓励,加个收藏吧,这对我都很重要。
第四章目标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周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看着陌生的房间,双手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床,然后猛地坐起,双手捧着脑袋,痛苦地哀嚎:啊为什么还卡在书里没出去!
房间的隔音措施本来是挺好的,但他这声哀嚎让正在大厅里喝咖啡看报纸的闻峥突然停了一下,皱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苏姨正在收拾闻峥吃完的餐盘,听见这声音,不由得一顿,说:可能是小陈睡醒了。我去看看。
苏姨做事有条不紊,让佣人端走盘子,自己走到陈周住的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小陈,你没事吧?
陈周听见敲门声,回过神来,没精打采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了,打开门,看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苏姨,突然就有些想哭:我没事。
苏姨见他神情颓然,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关切地说:没睡好吗?现在需要用早饭吗?
虽然睡了很久,然而依旧很疲惫,又遭此打击,陈周简直万念俱灰,要怎么才能回去呢?他随口应:好,谢谢阿姨。
苏姨说:那你先去洗漱吧,卫生间里什么都有,我去给你准备早饭。想吃什么?西式还是中式的。
随便什么都行。陈周转身进去洗漱了,出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衣,好像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总不能穿昨天的西装吧。
他穿着睡衣出来了,闻峥正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见他出来,从报纸上方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陈周没精打采地说:闻总早!
闻峥没有理他,继续翻看报纸。陈周心想,这年头还看报纸的,大概也就只有老板了吧,年轻人都直接看电子新闻了。
陈周进了餐厅,苏姨端了早餐过来,有蛋糕、培根、水果沙拉、酸奶,份量还特别足。陈周以前为了省事和省钱,早餐就只吃几个包子或一个鸡蛋灌饼,这么丰盛的西式早餐,还是头一回吃。
陈周吃了一口蛋糕,沮丧的心情顿时缓解了些,软绵可口,口感细腻,甜度适中,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有钱人吃个早餐都这么讲究。
他吃完一块蛋糕,端着杯子正喝酸奶,看见外面大厅里的闻峥起了身,似乎要离开。他激动得站了起来,手里的杯子也抖了一下,酸奶倒了些出来,弄得下巴衣襟上都是,他顾不上这么多,赶紧抽了纸巾擦了擦,跑出餐厅:闻总,请等一下。
闻峥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唇周和睡衣上还沾着乳白色液体的陈周,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什么事?
陈周用纸巾擦了一下唇和下巴,勉强将唇上的奶渍抹掉了,说:能不能给我找点事做?
闻峥扭过头去: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管做好我吩咐的事就行。随时听我安排。
陈周头大,还是要让他去做狐狸精吗?那个,闻总,我觉得唐总和您弟弟其实挺般配的,
你说什么?!闻峥猛喝了一声。
陈周缩着脖子说:我觉得唐总对二少爷的感情是真的。
闻峥突然大踏步朝他走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他:闭嘴!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这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你的任务就是让闻嵘和唐枵分手,不管你用任何手段,只要不伤害闻嵘。完成不了任务,我就弄死你!
陈周呼吸受阻,脸涨得通红,用力去掰对方像钳子一样的手指:放、放开!
闻峥一把将陈周推倒地上:刚才那话我再也不想听到,否则要你好看!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
陈周坐在地上大声咳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闻峥的背影,这他妈是个疯子吧,神经病,你再弟控,你再反对,他最后还不是跟唐枵百年好合了,留下你形影相吊孤家寡人没人陪!
苏姨见闻峥走了,这才过来,有些担心地去扶陈周:小陈,你没事吧?
陈周朝苏姨摆摆手:我没事。他自己站了起来。
苏姨说:小陈,你不要怪大少爷,他非常不容易,小少爷也不理解他,难免脾气有点急躁。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初闻峥也是个阳光少年,父母骤然离世,他当时只有十三四岁,已经懂事,却还没到持家的年纪,公司被一群亲戚把持,成年后与这群食骨啖肉的虎狼亲戚周旋,费尽周折才夺回属于兄弟二人的一切。
这也使得闻峥现在的性格变得多疑,而且还有点武断专横。不过苏姨并不觉得闻峥可怕,反而心疼他,他满心都是为了公司和弟弟,从来都没为自己着想过。
陈周才不管闻峥经历了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不能是他想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独断专行的暴君迟早会有被教做人的一天!
他此时已经毫无胃口,脖子被掐过的地方还有些疼,他胡乱塞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了,说:阿姨,我吃饱了。说着将盘子收了起来。
你就吃这么点啊。别动,放那我来收。苏姨连忙来收盘子。
没事,这点小事我还能做。陈周收好的盘子送到厨房,一个在厨房里忙活的佣人将盘子接了过去。
陈周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墙上的巨幅油画上,那是一个江南水巷,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坐在乌篷船上,两个男孩趴在船头戏水,岸边的红杏开得正艳,应该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这幅油画比较抽象,只有形态没有细致的五官。陈周第一感觉,就是船上的两个孩子是闻峥兄弟,那个女人,应该是他们的母亲。
这幅画正对着沙发,只要坐下来,一抬头,就能看到它。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这幅画应该挂了很多年了吧,也许这房子所有的陈设也跟这油画时间一样久远,从一开始就没再更换过。
陈周叹了口气,从前总羡慕有钱人的大房子,现在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却觉得无比冷清空虚,这一切过于虚妄,因为不属于自己,无论多么奢华都没有归属感。
对闻峥来说,恐怕还会有一种无边的寂寞,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亲人在身旁,曾经最亲密的家人,最幸福的时刻,都只能存于记忆中了。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人应该往前看,不能总活在过去,否则就是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
陈周扭头对苏姨说:阿姨,能不能帮我找身衣服,我这样没法出门,不要西装,普通一点的就好了。对了,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放在闻总车上了,不知道他放哪儿了,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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