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2 / 2)

瞎嫁 谢书枍 4729 字 2023-09-22

gu903();阮绵书虽不看这边,脚步却往这边移了两下,秋葵当作看不见,感慨道:“要是去码头的话,二爷穿的单衣怕是要着凉了,码头风大。”

阮绵书回想着沈寂走时穿的衣裳,是单薄的很,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挡风。

还有那个挽袖,那么宽的袖子,是去码头兜风吗?潇洒个什么劲,码头清一色的搬工,穿给谁看。

阮绵书怀疑沈寂使用美男记,明知她心悦他而勾/引她,可她不能说出来。

那边秋葵又道:“城外码头不似城内,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也不知有个热乎饭菜没有。”

吴三就道:“没有的,那夜二爷不是连夜回来,听人说是饿着回来的,二爷不让说。”

阮绵书心道,不让说你们两个人说这么起劲,是生怕我听不见。

没饭,饿死他才好,看见没两天就不学好。阮绵书一声不响的回屋,撇下秋葵和吴三两人在院子里面捂着嘴笑。

中午用饭的时候,阮绵书没吃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回屋对着衣柜的方向纠结了半晌。

最后愤恨的跺了跺脚,朝屋外叫了人。

沈寂和阮绵书冷战的第一天,杨朔接到了外甥媳妇不远千里,礼轻情意重的饭菜,和两件厚实披风。

自然不远千里,礼轻情意重什么的都是浮云,是杨朔臆想出来的。

为了感谢整顿院子杨朔留下帮工的人手,阮绵书刻意做了小菜,写了一张表达感谢的信,其中勉强加进去的两声舅舅,障蔽了杨朔的头脑。

“看看我外甥媳妇的菜,这色香味俱全的样子,舒服。”

“在摸摸我外甥媳妇送来的避寒衣裳,这质感材料,昂贵。”

“果真是孝顺,还有这信,谢了我,谢了念云庄的帮工,以及借宿时丫鬟的照顾,懂礼啊!”杨朔把信拍的哗哗作响,第三次在沈寂面前侃侃而谈。

沈寂则眉目清冷的看着凳子上的两件披风,冷笑起来。信他自然是看过的,丫鬟婆子,帮工守卫,就是杨朔的银子都在里面帮了大忙,唯独沈寂……连个名字都没有。

好似沈寂二字,浪费了她家笔墨一样。

明明知道是她故意的,沈寂还是忍不住生气,瞪了杨朔一眼,取走其中一件披风,行云流水的登上高船,一口气训斥了几个偷奸耍滑的人。

这一日,做工的人人自危,生怕触及了沈寂眉头,终于捱到了天黑。

沈寂一起一跳,稳稳的落在地上,扯过松柏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

“收工,回府。”

徒留一群累的趴下的人,许多双无辜的眼神看着杨朔,杨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觉得这披风应也不挡寒,讪讪笑道:“那啥……今日工钱翻被,都回家吧!”

第五十章噩梦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沈寂如若看见,必定风华绝代。

这是阮绵书无数次说过的话,复明其实是一件好事,阮绵书在意的不过是沈寂骗了她,心中郁闷。

若说把沈寂如何,那倒真的没有。

她舍不得。

直到夜晚,外间点了灯,秋葵领着人摆好了饭菜,阮绵书这才拖着鞋子出来,披着头发,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子边上。

屋外孤灯残月,樱桃树孤零零的摇曳,整个院子新栽的果木未开,倒是显得空荡荡的,就连风都异常寒冷。

阮绵书盯着看了半晌,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等着沈寂,直接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食不知味。

秋葵见状,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们很快被带着出去了,秋葵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院子里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阮绵书垂头未动,秋葵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看见一个迎着风的硕长身影,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旁若无人的走进来。

那人走的风度,看起来不紧不慢,可身后的松柏却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可见那人也是急了。

夫妻之道,吵闹磨合,总是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方才不负情深,以往阮绵书总是那个照顾人的人,如今秋葵看着换了一个个,也是不用太过担心。

遂秋葵装作不知道,在阮绵书边上摆了一副碗筷,拽着松柏马不停蹄的走了。

寂静的屋子,两个不说话的人,阮绵书坐着,沈寂站在她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头顶,满腹质问在看到她恹恹的神色,顿时成了心虚。

而阮绵书,早在他没有暖意的注视之下徒生满腹委屈。

被骗的是她,被看笑话的也是她,沈寂这般瞪着她是几个意思。

阮绵书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愤愤的抬起头横了沈寂一眼。

便是这一眼,沈寂看着她,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阮绵书不理他,将米饭吃出了仇人的感觉,沈寂则结了披风,撩袍坐在她边上。

“在家可是无聊了,待这阵子忙完,我带你乘船北上,也看看大好风光,你定然喜欢的。”

沈寂准确的端起碗,夹给阮绵书鱼肉,语气颇为温和,更像讨好。

以前沈寂看不见的时候,阮绵书曾和他躺在一张席上,说要带着他走遍高山雪水,向他讲四季星月,人文风光。

他们会携手走过许多地方,遇见的每个人都是新的,碰到的每片地都深藏善意。没有恩怨,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这话沈寂记得,是难得的念想温暖,让他一路憧憬。

阮绵书也想起了曾经,更是看着沈寂夹菜的动作出神,以往这些都是她帮忙的,如今不用动手,沈寂一样可以。

他眼中有光了,无需她搀扶前行,更无需她小心布菜,阮绵书看着满桌珍馐,以及碗里沈寂钟爱的鱼肉,心底涌现一股说不清,但迅速充斥满心的惆怅,空落落,酸的紧。

沈寂复明了,那她还能做些什么?

他那样优秀,甚至没见过她……

阮绵书想着,沈寂在她耳边说着今日的见闻,有帮工跌足狼狈落水,张三抢了李四的半个馒头,他们的船队已经找到了客商,事无巨细。

说完了,沈寂问她,“有趣吧!我头一次见,便觉的很是生动,这便是眼底烟火气,人和人的相处。”

不再是沈家的一方小地,勾心斗角,沈寂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要是阮绵书能笑一笑,便更好了。

沈寂期待的看着阮绵书。

阮绵书望着他的眼,惆怅一瞬,配合着展颜一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呢?在家都做了什么?”

阮绵书回想了这一天,好似离了沈寂,她的日子便浑浑噩噩,“吃饭,睡觉,吃饭……”

沈寂一顿,尴尬道:“无妨,过几日带你出海。”

阮绵书也觉得自己日子无趣的紧,而沈寂他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也就笑笑。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不给沈寂添堵,不影响沈寂走向远处。

“你可有想过,他若看见,这世间的繁华与你,他还会一心系于你吗?”

记得青哥这样问过她,当时她理直气壮,“他日沈寂喜我,我便陪他。沈寂厌我,我也放得下。”

说的和要做的,果然是不一样的。一直以来,不是沈寂离不得她,是她离不得沈寂。

十几岁相遇,心如死灰时重逢,沈寂给她的,不单单的心悦,更是信念。

“我吃好了,你慢用。”

阮绵书不敢细想,逃似的离开了桌子,离得远了方觉呼吸顺了,盯着自己的鞋尖片刻,先去沐浴了。

她走后,沈寂滞了片刻,“啪”的一声甩了筷子,心中烦躁。

他不知那句话惹了她不快。

说不得,骂不得。轻了不听,重了心疼。沈寂最开始的信誓旦旦到了如今,早已灰飞烟灭,拿阮绵书没有半点办法。

说到底,他就不该一时贪恋静好,隐瞒了几日真相,简直自作自受。

脑袋肿胀,沈寂强行压下万般情绪,伸手揉着额角,闭上眼睛。

外面烛光照下的地方晕开一片淡淡的光亮,沈寂看着斑驳的树影,只听见里面沐浴的水声。

许久之后,水声停了,沈寂刷的站起来朝里面走去,他想他无论如何也要和阮绵书说清楚。

刚进去,正好和边走边系衣带的阮绵书碰了一个正着。

视线交汇,沈寂眼神微暗,阮绵书也怔住了。

烛光照着,阮绵书领口半边里衣下翻,露出锁骨一片大红小衣,薄纱包裹着里面连绵起伏,若隐若现之间更是难以言喻。

还是沈寂先回过神,颇有遗憾的转过头,伸手掩唇轻咳一声,阮绵书身子一颤,佯装淡定的伸手扯上衣裳。

“洗好了?”阮绵书经过沈寂,沈寂明知故问。

阮绵书红着脸不敢看他,点了点头,“我让人换了汤,你可以去了。”

本是进来开诚布公的谈话的沈寂,余光看到阮绵书脸颊微红,便打消了念头,巡视一圈,最终解开自己的广袖青衫,“夜里凉,去睡吧!”

带着沈寂温度的青衫被他披在阮绵书身上,阮绵书的脸色愈发红透,推开沈寂跑进了屏风里面。

沈寂则好心情的笑着进去沐浴。

沈寂沐浴很快,但等他出来的时候,阮绵书还是裹着被褥,将自己包裹的严丝合缝,滚到了床榻最里面,外面空的可以容纳两个沈寂那么宽。

也许蒙的时间久了,阮绵书露出来的脸有些胀白,沈寂略过外面铺好的另外一床被褥,在阮绵书暗中压制之下轻而易举的掀开阮绵书的被窝,钻进去。

他躺在她很近的地方,伸手搂着他的腰,弯着手臂抓过她紧绷的手掌,“我知道你没睡,蒙着喘不过气,把头露出来。”

明明是关心,阮绵书却听出了几分威胁,带着调笑故意凑近她,让她几乎认不出,这是她陪伴了半载的沈寂?

本想拒绝,沈寂又道:“不要逼我动手。”闷坏的是阮绵书,心疼的只能是他。

沈寂也舍不得阮绵书遭罪。

阮绵书不动,沈寂抓着她的手稍微用力,阮绵书就松了手,沈寂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露出来,发丝已经在脸上印出了痕迹。

沈寂面色淡淡,在她脸上揉了两下,直到阮绵书脸色泛红。

“你有完没完?”

沈寂离开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突然大声吼他的阮绵书,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过了一会儿,沈寂老实的收回手,看着她徒然睁开尚带怒意的眸色,笑道:“隐瞒是我不对,要打要骂我都受着,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他就是受不了阮绵书不冷不淡,就是想刚刚那样吼他都好,起码她还愿意生气。

沈寂这突然的一道歉,阮绵书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就是不习惯这样的沈寂,他眼里有她,她却害怕不能一直有她,毕竟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她需要一份安心,只是这话说出来,就像质疑什么。

沈寂说过,他喜她爱她,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如今看见了,她不确定。

阮绵书看着沈寂,这个她记了许多年的人。

男子星眉朗目,气质清冷,白衣君子,青衫俊秀,总归是好模样。

她眨了一下眼睛,突然笑着问沈寂,“沈寂,你有没有觉得,枕边人是陌生的。”

黑暗中相拥,我认得你,你却是才看见我。

“不会。”他熟悉她,就像熟悉他自己。她的腰围,身高,胖瘦,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人。

“那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在你心中,我占几何?我照顾你,你却不用因恩情将就我,对你对我都好。”

沈寂抬眼,眸中一动,正要张口,阮绵书却捂着他的嘴道:“你好好想想,不用急着回答我。”

她有些害怕,“就……就明日再说吧!我求你了……”

阮绵书笑着,眼中似乎有泪。

沈寂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颤抖,明明知道她害怕自己张口,却仍旧不愿她担惊受怕一夜。

抓起她的手,掰开。

阮绵书哀求的看着他,视线模糊,整个人头重脚轻,感觉不受控制。

……

此时烛光暗淡,照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阮绵书视线模糊,望着沈寂欲张的嘴唇。

终于,在她害怕又期待的眼泪之中,沈寂突然开口,“半载,那么多个日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也会是沈夫人,你放心。”

语气清冷如斯,是初遇时一贯的老成。

“哼……哈哈……”阮绵书泪如雨下,心脏那块好似被人连根拔起,疼不欲生。

到底恩情误一生,可哪怕沈寂对她感恩更多,她仍旧不忍离他而去。

阮绵书浑身发冷,如坠冰窖,流水声在耳边渐渐清晰。

她慢慢睁开眼,却是沈寂担忧的用帕子浸了冷水,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醒了?”

此时天光大亮,沈寂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低头含笑看着她,在她鼻子上轻轻一捏,一脸的好笑。

“我都未曾开口,你晕个什么劲,这么不相信我爱你,当初你提剑的气势哪里去了?”

昨夜阮绵书问沈寂是何感觉,害怕的让沈寂明日开口。

沈寂不愿隔夜,遂要张口,只是才叫了她一个名字,阮绵书却晕了过去,吓的沈寂半夜光着脚去叫了大夫。

阮绵书人是没事,就是受惊吓做了一夜噩梦,自然……这噩梦就是沈寂。

此刻知道真相,阮绵书一面因沈寂突然的“我爱你”惊到,一面又因为丢人而羞的没脸,一时脸上精彩纷呈,扭过去不看沈寂。

沈寂追着她的眼睛,撑在她上面,“绵绵,不要乱想了,生死都经历过,我哪里舍得对你放手,我心里也放不下,里面都是你……除非把心剜出来。”

“我是真心爱你,若有半句假话,你就提着我的剑把我削了,我觉不还手。”

“谁要削你?”阮绵书闷闷的反他一句,“我就是气你隐瞒我,你就是要看我笑话。”

沈寂抚着她的头,认错:“此番是我的错,只是今日码头有事,不能久待。等我回来,任凭夫人打罚,好不好?”

阮绵书抿唇不语,倒没有想罚他什么,他都说了爱她……

沈寂见她神情尚好,吻了她一下,不舍的离去。

第五十一章走了我想守着你,心安。……

沈寂似乎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归,一回来就扎进书房里面,扬州商会的人和官府的人也会过来宴饮。

阮绵书对此有些微词,但到底知道沈寂非池中之物,担心之余也尽量下厨做些汤水奉上,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

她真的发火是在某天晚上,醒来喝水的时候,看到沈寂歪在桌子上睡着,大门敞开,冷风对着他不知道吹了多久,他却什么都没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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