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主爸爸拿着钻戒把她堵在墙角,低眉顺眼:“非非,嫁我。”
颜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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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经理x地产大佬+(人间清醒x偏执Alpha)
第21章
洗好手,走出卫生间,程湘正端着盘菜出来。一看见她,夏罗刚好转的心情瞬间沉下去。
救生圈再好,也是别人家的,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走到餐桌旁,桌上已经摆了糖醋排骨和回锅肉,都是她爱吃的。那糖醋排骨色泽明亮,香气四溢,上面还撒了芝麻,给她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趁着客厅没人,她偷偷拿手捏了一块放嘴里,烫得直喘气儿。
正好江生拿着筷子走出来,见她在餐桌旁倒吸气儿,接着吐了块骨头出来,拿餐巾纸包上。他无奈地笑笑,把筷子递过去:“拿这吃。”
夏罗吐吐舌头,解释:“太香了我忍不住。”说着接过筷子,又夹了块排骨,吹了两下再放进嘴里,边嚼边问:“这你做的?”
江生点点头,期待地:“好吃吗?”
“太好吃了。我觉得今晚我可以吃下两碗米饭。”
“喜欢吃就好。”江生说着返回厨房:“我去把饭给你盛出来。”
过了会儿,米饭和剩下的菜都上了桌,一道葱爆羊肉,一道炒时蔬,还有个番茄蛋花汤。
程湘打开冰箱,把买来的啤酒拿了三罐出来,一人分一罐。刚递给夏罗,就被江生喝止:“别给她,她身体不好,不能喝。”
他语气有些急,程湘愣了一下,才慢慢把手缩回来,对夏罗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夏罗尴尬地摆了摆手,挤出个笑:“没事儿,你们喝吧。”
江生特意多拿了一个小碗,盛了碗番茄蛋花汤放到夏罗手边:“你喝这个。”
“哦。”夏罗老实地服从组织安排。
三人在餐桌边围坐,餐厅的小吊灯投下橘黄色暖光。江生抠开易拉罐的拉环,发出嗤的一声。程湘也拉开拉环,朝他举起酒,两人在空中碰了下,金属罐身相撞,咚一声,然后各自喝一口。
程湘问:“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江生瞥了眼夏罗,低头喝一口酒:“说不准。”
“至少要过了中秋再走吧?”
“当然。”
程湘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放到江生碗里:“你上次回来都是大半年前,春节的时候了。”
江生右手拿着啤酒罐,拿左手挡了下,没挡住:“你不用给我夹,自己吃吧。”
程湘笑说:“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进步?”
江生礼貌性地尝了一小口:“还不错。”
程湘松口气:“那待会儿多吃点。”
夏罗听得一阵烦闷,脑袋都快埋进碗里去了,早知道会吃狗粮,她还吃什么饭啊,真是心脏病都要给她气发了。
“生哥,你知道吗?咱们村里最近在扶持直播经济,以后产的农货都可以在网上卖出去,年轻人不用去外面打工也能找着工作了。”程湘喜滋滋地说:“在这儿挣钱多好啊,离家近,物价房价又便宜,你说是不?”
夏罗内心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在暗示江生留下来嘛。也是,他常年在外奔波,什么时候能定下来都没个谱,做女朋友的当然是希望他留在本地,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嘛。
江生喝了口酒:“是挺好的。离家近,照顾父母也方便。”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叔叔阿姨?”
“明天。”
“他们大半年没见,一定很想你。”
“是,早就打电话催我回家了。”
……
两人一直聊些家长里短,夏罗基本插不上话,只顾埋头刨饭。咣咣地吃了一碗,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江生疑惑地:“不再吃点儿?”不是说好可以吃两碗?
夏罗皮笑肉不笑地:“谢谢,我早就吃饱了。”说着下了桌,去客厅沙发看电视。
江生和程湘再聊了会儿,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洗好之后,时间也不早了,程湘准备回家,跟夏罗打招呼:“美女,我先走了,有机会去我店上玩儿,我开美甲店的。”
夏罗从沙发上站起来,礼节性地笑笑:“好的,你慢走。”
江生拎起一袋厨余垃圾:“我去送送她。”
“……”夏罗一脸假笑:“好的。”
看着两人一齐走出去,门咣当落了锁,她一屁股坐回沙发,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见过家长,这心里就特别不得劲儿。
本来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原来他还喜欢着别人吗?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好?
出门后,程湘沿着楼梯慢慢向下走。楼道里灯光昏暗,飞虫绕着灯泡不停旋转,白墙上贴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开锁小广告,还有熊孩子的涂鸦。
“生哥,其实你不必要送我的。”程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去过他家几次,还是第一次送她。
“没事儿,我顺便下楼倒垃圾。”江生走在她身后,顿了顿:“我妈这人吧,有点爱瞎操心,以后她再要你干什么事儿,你别理她就行了。”
程湘反应过来,安静了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你家?”
江生斟酌着说辞:“其实你开店挺忙的,晚上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没必要为了做饭专程跑过来。”
“……”程湘抬起头:“是不是因为有她在,所以不方便?”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江生继续往下走:“你是个好女孩,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程湘摇头,耳环拨浪鼓一样晃着:“不,浪不浪费我说了算。如果你觉得她在这儿,我过来不方便,那以后我就不上你家。”
“程湘……”江生望着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于他有恩,总不能太撕破脸。
程湘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塑料袋:“行了你别送了,垃圾我替你带下去。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决定权不在你。再见。”说着蹬蹬蹬地下楼走了。
江生在楼道里望了会儿,才转身上楼。开门,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次卧门关着,底下那条缝儿透出灯光来。
他在门前顿了顿,抬手敲了下门板,里面传出个不耐烦的声音:“干嘛?”
“要去散步吗?下午你不是说想出去逛逛。”
夏罗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想逛了。我累了,要睡了。”
“……”江生总感觉她有点怪怪的,但又猜不出为什么:“行,那你先用浴室吧,我回房了。”
他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不一会儿,听见对门吱呀一声,跟着是她的脚步声,再过会儿,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拿出手机,打开关注的军事博主,点开视频消磨时间。等她洗完之后,他才去洗,然后回房睡觉。长期生活在车轱辘上,难得躺回软床,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先把粥熬上,再煮了两个鸡蛋,摊了小葱煎饼当早饭。
夏罗起床的时候,吃的已经全摆在桌上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发蓬松地垂在身后:“你也太勤快了吧,跟田螺姑娘似的。”
“你醒得还真是时候,刚弄好。”江生把碗筷拿出来:“快去刷牙洗脸,我等你吃饭。”
夏罗本来还是半昏迷状态,结果馋虫被勾起来,人一下就精神了:“好嘞。”
她飞快地洗漱完,跑回餐桌坐好,粥已经盛好了,是山药瘦肉粥。拿勺子舀一点,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含进去:“好吃。”
江生剥着鸡蛋壳:“对了,我今天要去爸妈那儿,下午才回来,你一个人待着没问题吧?”
夏罗耸耸肩:“能有什么问题?我又不出门,就在家看电视。”
“我还是留一把备用钥匙给你。午饭的话,粥还有多的,你将就吃,不行就叫个外卖。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
江生把剥了一半壳的鸡蛋递给她:“陌生人来不要开门知道吗?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夏罗接过鸡蛋:“我又不是小孩子。”
交代好一切,江生才从家里出发,给父母带了他在西藏买的一点补品。
下楼后,他先是绕去熟识的花店买了束白玫瑰,再去蛋糕店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椰丝球,接着到小巴站等车。青川镇并不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真正的老家在青川镇下辖的一个村。
巴士到站后,江生小心翼翼地护着花挤上去,幸运地坐到个座位,把花拢在怀中收好。
车子在山路中穿行,熟悉的风景一一出现在眼前,当看见那山巅上满满的白色石碑时,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招呼司机停车,沿着山路缓缓地走上去,约莫半小时,到了公墓大门。以往来这儿,总能听见鞭炮响,现在国家禁燃禁放,大家都改送花了。
走进大门,再往上走了一段路,来到墓区入口。他顺着石阶下行,到某一排停住,再往里走,来到一块碑前。
这座墓打扫得很干净,碑身一点儿灰尘都没有,连瓷砖缝隙都清理过了。不用说,爸妈应该前两天才来过。
把白玫瑰和椰丝球放在碑前,他伸手摸了摸镶嵌在碑面的照片,十六岁的女孩儿,两个小辫儿软软地垂在肩头,斯斯文文地笑着,眉眼是那样鲜活,仿佛昨天才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江生的谜团会慢慢揭开哒
第22章
江生出门后,夏罗跑去阳台,趴在栏杆上等着,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头发长了些,胡子有好好地刮过,衣服也换了身新的,今天没有穿蓝拖鞋,而是换了双干净的板鞋。
她轻轻哼了声,收拾一下,倒是人模狗样的。
清晨阳光正好,夏罗眯起右眼,伸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卡住江生的身影,小小的,只有几寸长。
直到那道影子消失在街头拐角。
她放下手,收回视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昨晚本来还在生他的气,今天一早起来就忘了,还开心地和他吃了顿饭。
使劲敲了脑袋一下,疼得龇牙咧嘴,她暗暗提醒自己,理智一点,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可以在这儿打扰他太久。
回到客厅,在茶几边上席地而坐,她下巴搁上去,开始思索今后的打算。空荡荡的屋子,安静得让人思绪沉淀。
要不还是离开这儿,回北京,继续以前的生活?
好像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如果要活下去,她就得找份工作,而她所有的人脉都在那儿。
至于治病,她七月份就离职了,到现在医保肯定是断掉了,要续交满六个月才能享受报销。
仔细一想,那正好,找份工作,过了试用期就行了。
至于医疗费用,工作一年半载应该能存下一些,若是还有不够的,就找朋友借一借。她之前有问过医生,做手术大概需要五万块左右,除去报销的部分,个人应该不会承担太多。
不过她的情况,因为没有人照顾,还得考虑请护工的费用,还有半年营养费和房租,所以不是一笔小开支。
其实治病的钱,她早就存够了,原本就是打算三年工作期满,转无固定期限合同之后,就请假去做手术,却没想到爸妈为了要给弟弟全款买房,把那三十万要走了。
一开始她妈只是在电话里跟她要钱,她不同意,后来她妈就直接跑来北京,七月的酷暑天,到她公司大闹了一场,说是这些年养育她也花了不少钱,要她还钱。
所以她还了。三十万,两不相欠,从此恩断义绝。
想起这些,夏罗就长长地吐了口气。要是出生时,她妈就把她丢到街上,那她就可以恨她,可是她妈让她活着,只让她活着,却从不关心她,只遵守法律上的义务。
她没办法恨,也不能去爱。
从小在那个家,她就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爸妈和弟弟才是一家人。读大学以后,大约是距离产生美,偶尔回一次家,关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糟糕,工作之后,她还会往家里寄钱。
原以为什么都比弟弟强的她,能得到父母的另眼相看,没想到她还是输了。明明学校不如她,工作更是差得远,仅仅因为是男生,就能得到一切爱?
真是太荒谬了。
夏罗情绪逐渐尖锐起来,身体里的暴躁拔地而起,犹如惊涛骇浪,要将她击碎吞没。她努力做起深呼吸,试图平复心境,然而过去就像她身上的枷锁,越是挣扎想要摆脱,就勒得越紧。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
搁茶几上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来电人是江生。目光触及那个名字,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滑动屏幕接起电话,那头说:“是我,江生。”
“我知道,怎么了?”
“早上走得匆忙,忘了把冷冻室的鸡拿出来解冻了。”
“……”夏罗失笑,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好,我等下去拿。”
然后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都不想挂电话。
须臾,江生问:“你一个人待着,还好吧?”
夏罗赤脚坐在地上,脚趾别扭地抠了抠瓷砖:“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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